边伯贤“姐姐怎么样了？”
我翻身下马，几乎是扑到他面前。
老将军的嘴唇哆嗦着，半天说不出话，最后只是重重叹了口气，往宫里指了指。
我的心沉到了谷底，手里的茶碗“哐当”一声摔在地上，碎成了几片。
深褐色的茶汤溅在雪地里，像一滩凝固的血。
跌跌撞撞地冲进长公主府，侍女们见了我，纷纷哭倒在地：“陛下！您可回来了！长公主她……”
我推开她们，冲进姐姐的寝殿。
殿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，太医们围着床榻，个个面色凝重。
我挤开人群，扑到床边——姐姐静静地躺着，脸色苍白得像纸，嘴唇毫无血色，往日总是带着笑意的眉眼，此刻紧紧闭着，长长的睫毛上甚至结了层薄薄的白霜。
边伯贤“姐姐……”
我颤抖着伸出手，想去碰她的脸颊，却又怕惊扰了她，手在半空中停了很久，才轻轻落在她的手背上。
她的手很冷，像一块冰。
边伯贤“太医！怎么样了？”
我回头嘶吼，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。
为首的太医跪在地上，磕了个响头：“陛下恕罪！臣等无能……长公主的脉象越来越弱，怕是……怕是撑不过今日了……”
边伯贤“撑不过今日？”
我重复着这句话，只觉得天旋地转，
边伯贤“不可能！我带了浓茶来……《毒经》上说，浓茶可以暂缓毒性……”
我语无伦次地说着，想去捡地上的碎碗，却被侍女拦住：“陛下，您冷静点！长公主昏迷前说过，若她出事，让您一定要稳住，千万别乱……”
边伯贤“稳住？”
我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姐姐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
边伯贤“她都这样了，我怎么稳住？”
就在这时，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林忠浑身是雪地冲了进来，手里举着一个小小的锦盒，
林忠“陛下！醒神草！臣找到了！”
我的眼睛瞬间亮了，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，
边伯贤“快！快给太医！”
太医接过锦盒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是几株叶片细长、带着清香的草药，正是醒神草！
他不敢耽搁，立刻让人去准备炼丹炉。
殿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，看着太医们忙碌。
药炉里的火“噼啪”作响，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忽明忽暗。
我坐在床边，紧紧握着姐姐冰冷的手，把脸贴在她的手背上，想用自己的体温焐热她。
边伯贤“姐姐，你醒醒……”
我哽咽着，在她耳边轻声说，
边伯贤“我回来了，江南的事办完了，李嵩抓了，边澈也抓了……你不是说，等我回来要教我放风筝吗？你快醒醒啊……”
眼泪落在她的手背上，迅速晕开，又很快被冻住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太医捧着一粒黑漆漆的药丸走过来，小心翼翼地说：“陛下，药成了。”
我连忙扶起姐姐，让侍女撬开她的嘴，把药丸喂了进去。
药丸入口即化，带着清苦的香气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，殿里静得能听见沙漏的声音。
一炷香，两炷香……姐姐的睫毛忽然轻轻颤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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