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吏部找王大人时，他正在和几个官员喝茶，见到我，连忙起身行礼，态度恭敬得有些过分。
“陛下怎么有空来下官这里？”
边伯贤“来问问漕运损耗的事。”
我开门见山，把账本放在他面前，
边伯贤“这数字，怎么回事？”
王大人的脸色变了变，拿起账本看了看，皱起眉：“这……怕是下面的人记错了，下官马上让人去查！”
边伯贤“不用了。”
我看着他，
边伯贤“我已经让人去粮仓核对了。王大人是江南人，对漕运最熟悉，不如陪我一起去看看？”
他的笑容僵在脸上，手紧紧攥着茶杯，指节都白了：“陛下，下官还有些公务……”
边伯贤“公务再忙，也没有赈灾粮重要。”
我打断他，声音冷了些，
边伯贤“还是说，王大人不敢去？亦或是，敢违背圣令？”
他咬了咬牙，最终还是点头：“是，下官陪陛下去。”
粮仓在城郊，巨大的仓库一排排望不到头。
管事的小吏见了我们，吓得腿都软了，哆哆嗦嗦地打开仓库的大门。
里面的粮食堆得像小山，上面都贴着封条，写着入库日期和数目。
我让人随机抽查了几个仓库，数目都对得上。
王大人松了口气，笑着说：“陛下看，都是对的，想必是记账的笔误。”
我没说话，走到最里面的仓库。
这个仓库的门看起来比别的新，封条也是新贴的。
边伯贤“打开这个。”
小吏的脸色瞬间白了，支支吾吾地说：“这……这里面是空的……”
边伯贤“空的？”
我挑眉，
边伯贤“空的也要打开看看。”
王大人的额头冒出冷汗，上前一步道：“陛下，空仓库有什么好看的？咱们还是回去吧……”
边伯贤“打开。”
我加重了语气。
林忠上前，一把扯掉封条，推开了仓库门。
里面果然是空的，但地上有明显的碾压痕迹，墙角还有散落的谷粒。
边伯贤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我看向小吏。
小吏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，哭喊道：“是……是王大人让我们把粮食运走的！他说……他说先借给他的亲戚周转，等新粮到了再还回来……”
王大人脸色惨白，指着小吏：“你胡说！我什么时候……”
边伯贤“王大人，”
我看着他，
边伯贤“你亲戚，是江南的盐商吧？上次查李嵩的时候，就发现他们和你往来密切。”
他的嘴唇哆嗦着，再也说不出话，瘫倒在地上。
押着王大人回府时，夕阳已经西斜。
我看着路边的槐树，忽然觉得，所谓的成长，不只是学会识破阴谋，更是学会坚持正义，哪怕面对的是强大的阻力。
回到宫里，姐姐的桂花糕刚蒸好，甜香飘满了整个偏殿。
她把一块递到我手里，
边若水“怎么样？”
边伯贤“查出来了，是王大人。”
我咬了口桂花糕，甜丝丝的，
边伯贤“他把粮食借给盐商，想从中牟利。”
边若水“我就知道是他。”
姐姐的眼神冷了冷，
边若水“这些世家大族，总以为朝廷离了他们不行，早就该整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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