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伯贤“那……怎么处置?”
边若水“按律办事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却很坚定,
边若水“贪墨赈灾粮,是死罪。”
我点点头,心里却有些复杂。
王大人毕竟是两朝元老,处置他,恐怕会引起其他世家的不满。
姐姐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,递给我一杯茶,
边若水“伯贤,你要记住,当皇帝,不能怕得罪人。你要是怕了,那些被抢走粮食的百姓,该找谁做主?”
我看着她,忽然明白了。
所谓的公正,不是不得罪人,而是在对与错之间,选择站在对的一边。
夜里,我坐在灯下,写处置王大人的诏书。
笔尖划过纸页,发出沙沙的声响,和姐姐做桂花糕的香气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。
窗外的月光很亮,照在案头的兵符上,也照在那罐桂花上。
我知道,未来还会有很多困难,还会有很多需要做出的艰难选择。
我合上诏书,拿起一块桂花糕,放在嘴里。真甜。
——
槐花落在青石板上,积了薄薄一层,像铺了层碎雪。
我站在吏部衙门外的老槐树下,看着里面走出的官员们,他们三三两两议论着,脸上带着惊惶——王大人被革职下狱的消息,像长了翅膀,一早就传遍了京城。
林忠“陛下,都安排好了。”
林忠走到我身边,声音压得很低,
林忠“王大人的家产已经抄没,追回的粮食也送回了粮仓。江南那边,他的亲戚也被控制住了。”
边伯贤“嗯。”
我点点头,目光落在那些议论的官员身上,
边伯贤“他们在说什么?”
林忠“还能说什么?”
林忠冷笑一声,
林忠“无非是说陛下心狠,连三朝元老都不放过。”
我早料到会有这样的议论。
王大人在朝中经营多年,门生故吏遍布,处置他,无异于捅了马蜂窝。
边伯贤“去大理寺。”
我说。
大理寺的牢里阴暗潮湿,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。
王大人穿着囚服,头发散乱,和昨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吏部尚书判若两人。
见到我,他猛地扑过来,铁栏撞得“哐当”响:“陛下!臣冤枉!臣是被小人陷害的!”
边伯贤“冤枉?”
我看着他,
边伯贤“仓库的碾压痕迹,盐商的供词,还有你和他们的书信往来,这些都是假的?”
他的脸色白了白,随即又喊道:“那又如何?不过是借点粮食周转!历朝历代,哪个官员没有三亲六故?陛下何必小题大做!”
边伯贤“小题大做?”
我气得浑身发抖,

边伯贤“你知道那些粮食能救多少人吗?去年江南水患,多少百姓饿死在路边!你却把救命粮借给盐商牟利,这也叫小题大做?”
他被我吼得愣住了,随即冷笑起来:“陛下是在教训我?别忘了,你能坐稳这龙椅,靠的是谁!若不是我们这些世家支持,你以为……”
边伯贤“住口!”
我厉声打断,
边伯贤“朕靠的,是百姓的支持,是将士的忠诚,不是你们这些蛀虫!”
说完,我转身就走,懒得再跟他废话。
有些人,早已被权力和利益熏黑了心,多说无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