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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卷:雪原焚风(3)

狼域烽烟

第七章:最后的虎癸氏

风耳带领的小队来到第一个旧据点时,太阳正沉向日曲卡雪山的西侧,把天空染成一片血红色。据点是用石块和树枝搭建的堡垒,高约一丈,墙面上插着十几根削尖的桦树干,树干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,在夕阳下像一串串凝固的血珠。

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堡垒门口挂着的几具风干的狼尸。那些狼尸被剥了皮,雪白的肌肉纤维在风中微微颤动,脖颈处的伤口整齐而残忍,显然是被活活放血而死。风耳认得其中一具——那是去年冬天被俘虏的雪狼“雪绒”,她的右耳有块独特的黑斑,此刻正随着风轻轻晃动。

“嗷——”风耳仰头嚎叫,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悲痛。纯白的毛发在夕阳下泛着金光,獠牙外露,像一头被激怒的雪豹。

堡垒里立刻传出回应的咆哮,二十余匹虎癸氏狼冲了出来,领头的是一匹断了尾巴的公狼,毛色如枯草,左眼眶里空荡荡的,只留下一个黑洞洞的疤痕,边缘处的毛发被血渍粘成一绺一绺的。

“是断尾!”身后的雪狼“石牙”低声说,声音里带着仇恨,“去年就是他带队偷袭我们的狩猎队,杀了我弟弟!”

断尾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,黑洞洞的左眼眶对着风耳,仿佛能射出无形的箭。“血债血偿!”他嘶吼着扑了过来,右爪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石刀,刀身还沾着干涸的黑血。

风耳侧身躲过,雪白的身影如闪电般绕到断尾身后,獠牙狠狠咬向他的脖颈。断尾反应极快,猛地低头,石刀反手向后划去,刀刃擦过风耳的左耳,带起一串血珠——那道疤痕,从此成了风耳永远的印记。

“还我幼狼的命来!”风耳怒吼着,不顾左耳的剧痛,再次扑上去。他记得这匹断尾狼最擅长用刀,去年冬天,就是他用这把石刀挑开了雪绒的肚子,让那匹怀孕的母狼和她未出世的幼崽死在冰天雪地里。

两匹狼瞬间缠斗在一起。断尾的石刀挥舞得虎虎生风,刀光在夕阳下划出一道道冷弧;风耳则仗着身形灵活,不断躲避着刀锋,雪白的身影在断尾周围游走,寻找着进攻的机会。雪狼和虎癸氏狼也杀作一团,石刀碰撞的脆响、獠牙撕咬的闷响、受伤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,在空旷的平原上回荡。

断尾的体力渐渐不支。他的右爪被风耳咬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石刀早已脱手,只能用獠牙和爪子拼命抵抗。风耳的左耳还在流血,血顺着脖颈流进毛发里,像开了一朵猩红的花,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,越来越狠——每一次扑咬都瞄准断尾的旧伤,每一次撞击都用尽全力。

“噗嗤——”风耳的獠牙终于刺穿了断尾的喉咙。断尾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,黑洞洞的左眼眶死死盯着夕阳,仿佛在看自己最后的影子。风耳没有立刻松口,直到尝到对方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,才松开沾满血污的獠牙,雪白的毛发上溅满了深褐色的血,像落了一场猩红的雪。

断尾的尸体轰然倒地,激起一阵尘土。堡垒门口的战斗还在继续,虎癸氏狼虽然勇猛,但雪狼们抱着复仇的决心,个个以一当十。石牙用爪子砸碎了一匹虎癸氏狼的头骨,脑浆溅在他的灰毛上,他却像没看见一样,转身又扑向另一匹敌人;雪狼“云袖”被三匹虎癸氏狼围攻,身上已经添了七八道伤口,却死死咬住其中一匹的后腿不放,直到同伴赶来支援。

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。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堡垒时,厮杀声终于平息。风耳拖着受伤的后腿走出大门,雪白的毛发被血和尘土染成了灰黑色,左耳的缺口还在渗血,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。

堡垒内外,二十匹虎癸氏狼全死了,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,有的被开膛破肚,有的被砸烂了脑袋,有的还保持着扑咬的姿势,却早已没了气息。雪狼群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——七匹狼永远倒在了这里,其中有两匹是刚成年的母狼,昨天出发前还在帮幼狼梳理毛发。

风耳走到那两匹母狼的尸体旁,用爪子轻轻合上她们的眼睛。其中一匹叫“月芽”的母狼,爪子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越橘干,那是她准备带回给幼狼的。风耳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,雪白的尾巴无力地垂在地上,沾满了血污。

苍牙在中央平原的最高处等着他。那里有一块巨大的岩石,是虎癸氏历代狼王宣誓的地方,此刻老灰正带着几匹狼,用草药给受伤的雪狼包扎伤口。看到风耳的身影出现在地平线上,苍牙从岩石上跳下来,暗灰的毛发在晨光下泛着冷光。

“都清干净了?”老灰的声音带着沙哑,独眼扫过风耳满身的伤痕。

风耳点头,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回应。他走到苍牙面前,低下头,左耳的缺口还在流血,染红了脚下的土地。

苍牙走过来,用头蹭了蹭他的脖子,暗灰的毛发与风耳雪白的毛发交织在一起,像两团缠绕的云。“做得好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穿透伤痛的力量。

风耳抬起头,看着苍牙左前爪的伤疤,突然觉得自己的伤痛不算什么。在这片雪原上,生存从来都伴随着流血和牺牲,重要的是,他们为死去的同伴报了仇,为活着的族群赢得了尊严。

苍牙望向云雾山的方向,那里的云层正越来越厚,黑色的旋风已经蔓延到山脚下,眼看就要席卷整个平原。“冥启跑了,但虎癸氏……结束了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,也带着一种开创未来的坚定。

老灰捡起一块从断尾尸体上掉落的头骨,那是虎癸氏狼王的象征,上面有冥启标志性的爪痕——三道深沟,呈品字形排列。“把这个挂在要塞门口。”老灰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宣告的意味,“让所有狼知道,谁是这里的新主人。”

两匹雪狼抬起头骨,往要塞的方向走去。头骨在晨光下泛着惨白的光,冥启的爪痕清晰可见,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王朝的覆灭。风耳望着他们的背影,又看了看身边的苍牙,突然明白——这场胜利不是结束,而是开始。中央平原的雪,从此要由他们来守护了。

第八章:平原上的新秩序

虎癸氏的残狼肃清后的第三日,苍牙在中央平原的巨石上召开了第一次“领主会议”。

日曲卡雪山的阳光终于穿透了连日的云层,洒在平坦的平原上,把积雪反射成一片耀眼的白光。那块巨大的岩石高约两丈,表面光滑如镜,是虎癸氏用百年时间打磨出来的“狼王石”,此刻苍牙正蹲坐在岩石顶端,暗灰杂白的毛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左前爪的伤疤在光影中若隐若现,像一条沉睡的蛇。

风耳带领二十匹狼巡逻归来,纯白的毛发上沾着晨露,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。他走到巨石下,对着苍牙低下头,左耳的缺口已经结痂,泛着淡淡的粉红色——那是清理虎癸氏旧据点时留下的纪念,也是他勇猛的勋章。

“苍牙,”风耳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,“边缘地带的野兔群开始往南迁徙了。我已经让三匹狼在冰裂谷设了陷阱,今年冬天的肉食应该够了。”

老灰蹲坐在巨石左侧,独眼望着云雾山的方向。那里的暴风雪已经停了,露出青黑色的山脊,像一头蛰伏的巨兽。“该划分领地了。”他的声音带着沙哑,爪子在地上轻轻敲击着,“桦叶狼群帮我们打开了要塞,总不能让他们空着手回去。”

苍牙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狼。雪狼群的七十余匹狼占据了巨石下的东侧,个个昂首挺胸,暗灰、雪白、灰黑的毛发在阳光下交织成一片坚韧的色彩;而桦影带领的三十余匹桦叶狼缩在西侧,黄褐带黑斑的毛发在一众灰白斑驳中显得格格不入,像一群误入雪地的鹿。

桦影的尾巴始终夹着,前爪不安地刨着地面,黄褐的毛发下,肩胛骨因紧张而微微凸起。他能感觉到雪狼们投来的目光,那些目光里有审视,有警惕,也有毫不掩饰的轻蔑——在这片被雪狼征服的土地上,桦叶狼终究是“外人”。

枝跃从他身后探出头,爪子不安地挠着耳朵,黄褐的毛发上沾着草籽——这匹年轻的桦叶狼还不懂得掩饰情绪,眼睛里写满了紧张和期待。他偷偷数着雪狼的数量,七十余匹,每匹狼的獠牙都闪着寒光,比桦叶领地所有成年公狼加起来还要壮实。一想到自己的族群要在这样的狼群眼皮底下讨生活,他的尾巴就忍不住往腿间缩。

苍牙的目光落在桦影身上,看着这匹黄皮狼始终低着头,前爪在冻土上刨出浅浅的坑,突然开口了。他的声音不高,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,在空旷的平原上激起层层涟漪:“从中央平原到冰裂谷,归雪狼群。”

话音刚落,东侧的雪狼们立刻发出低沉的欢呼,爪子在地上踏得“咚咚”作响,震得地面的薄雪都簌簌落下。风耳的尾巴高高翘起,纯白的毛发在阳光下像团跳动的火焰——冰裂谷是平原上最丰饶的猎场,那里的雪兔又肥又多,还有成群的岩羊,足够雪狼们安稳过冬。

桦影的身体猛地一僵。他抬起头,黄褐的毛发下,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。西麓林地是虎癸氏最贫瘠的领地,那里的桦树籽虽然多,却不够三十匹狼过冬,更别说还有即将出生的幼狼。他张了张嘴,想求情,却看到苍牙冰冷的眼神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
“桦叶狼群可以占据虎癸氏遗留的西麓林地。”苍牙的声音继续传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那里的桦树籽够你们过冬,而且离中央平原近,便于互相照应。”

枝跃忍不住从桦影身后探出头,爪子挠了挠耳朵:“真、真的吗?”他记得去年冬天,西麓林地的桦树籽被虎癸氏抢了大半,桦叶狼们只能靠啃树皮度日,现在苍牙居然愿意把整个西麓林地给他们,这简直像做梦一样。

苍牙没有看他,目光依旧停在桦影身上:“但有条件。”

老灰突然咳嗽一声,独眼扫过在场的所有狼,慢悠悠地站起身。他让风耳拖来一具冻硬的虎癸氏狼尸,尸体已经半僵化,深褐色的毛发上还沾着冰霜,是昨天刚从冰裂谷拖回来的。

“每月需向雪狼群缴纳十只猎物。”老灰的声音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,爪子指着狼尸的脖颈处,那里有一个清晰的咬痕——是苍牙的,“作为‘共同防御’的供奉。也就是说,你们的安全由雪狼群负责,但你们也要为联盟出一份力。”

桦影的尾巴垂得更低了。他知道这“供奉”其实就是“臣服”的另一种说法,十只猎物对刚经历战乱的桦叶狼群来说不算轻松,但西麓林地比他原来的领地丰饶三倍,而且有雪狼的保护,至少不用再担心虎癸氏的骚扰。

“我……答应。”桦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却很坚定。他低下头,前爪在地上磕了三下——这是桦叶狼表示臣服的礼节,黄褐带黑斑的毛发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黯淡,却透着一股认命的决绝。

东侧的雪狼们发出满意的低嚎。风耳走到桦影面前,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,雪白的毛发蹭过对方的黄褐毛发,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:“放心,只要你们守规矩,雪狼不会亏待朋友。”

桦影抬起头,看着风耳左耳的缺口,突然觉得这匹雪白的雪狼或许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怕。他点了点头,转身对身后的桦叶狼们低吼了几句,黄褐的狼群立刻散开,开始往西麓林地的方向移动,每匹狼的步伐都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。

苍牙的目光转向冰原方向。那里的冰面正在融化,阳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,隐约能看到白色的影子在移动——是冰原狼的巡逻队。冰齿的狼群想必正盯着这片刚易主的平原,他们的眼神里一定充满了警惕和不安。

“风耳,带五匹狼去冰原边界撒尿。”苍牙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,“告诉冰齿,中央平原现在姓‘苍’。”

风耳领命,转身时雪白的身影撞在旁边的石台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他带着五匹雪狼,像五道白色的闪电,往冰原的方向疾驰而去。他们的狼蹄踏在融化的冰面上,溅起一串串水珠,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,像在宣告着新秩序的到来。

老灰走到苍牙身边,独眼望着桦叶狼消失的方向,低声说:“桦影是个聪明人,知道审时度势。但他的儿子枝跃……太年轻,容易冲动,得盯着点。”

苍牙没有说话,只是低头看着巨石上的刻痕。那些是虎癸氏历代狼王的名字,最上面的是冥启的,被他用爪子划了一道深深的横线,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。他知道,划分领地只是第一步,要让这片平原真正安宁,还需要更多的智慧和更狠的手段。

日头渐渐升高,阳光变得温暖起来,融化的雪水在平原上汇成一条条细小的溪流,潺潺地流向远方。雪狼们开始在中央平原上忙碌起来,有的在加固堡垒,有的在清理虎癸氏留下的陷阱,有的在教幼狼们辨认猎物的脚印——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。

苍牙蹲坐在狼王石上,看着眼前的一切,左前爪的伤疤隐隐作痛。他想起了雪狼的祖先,想起了那些在冰原上冻死饿死的同伴,想起了冰齿琥珀色的眼睛里的不甘。突然觉得,这片平原的雪,似乎比冰原的更温暖些。

“该给幼狼们取名字了。”老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情。他指了指不远处,几匹雪狼幼崽正在雪地里打滚,雪白的身影像一团团棉花糖,其中有两匹是刚从虎癸氏的牢笼里救出来的,眼睛里还带着惊恐。

苍牙的嘴角勾起一抹罕见的柔和:“叫‘平安’和‘喜乐’吧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一种对未来的期许,“希望他们这辈子,都能平安喜乐。”

老灰笑了,独眼眯成一条缝:“好名字。”

阳光洒在狼王石上,把苍牙的影子拉得很长,很长,一直延伸到中央平原的尽头,像一条守护的臂膀。风耳带着五匹雪狼从冰原边界回来了,雪白的毛发上沾着冰碴,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容——冰齿没有敢出来阻拦,只是在远处发出愤怒的咆哮,却终究没敢越界。

“冰齿的狼群退回去了。”风耳汇报时,左耳的缺口已经晒得有些发红,“他们在边界埋下了标记,像是在警告我们不要靠近。”

苍牙站起身,暗灰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。他望向冰原的方向,又看了看云雾山,最后把目光落在中央平原的土地上。这里的雪正在融化,露出下面肥沃的黑土,春天来时,一定会长出嫩绿的草芽。

“冬天来了,春天还会远吗?”苍牙低声说,像是在对自己说,也像是在对这片土地说。

老灰和风耳站在他身后,看着远处忙碌的狼群,看着西麓林地升起的炊烟,看着冰原边界平静的雪线,突然觉得,或许这个冬天,真的会不一样。中央平原的新秩序,正在这融化的雪水中,悄然生根发芽。

日头渐渐西斜,把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。苍牙走下狼王石,往主洞的方向走去,暗灰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,像一道坚定的誓言。雪狼们跟在他身后,步伐整齐而坚定,狼蹄踏在融化的雪地上,发出“嗒嗒”的响声,像一首关于新生的歌谣。

西麓林地的方向,桦影正带领着桦叶狼们清理树洞,准备储存过冬的桦树籽。枝跃爬上最高的桦树,望着中央平原的方向,那里的炊烟在夕阳下像一条白色的带子,连接着两个曾经敌对的族群。他突然觉得,或许苍牙说的“共同防御”,并不是一句空话。

冰原的边界,冰齿站在最高的冰丘上,望着中央平原的方向,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他身后的冰原狼们正在加固冰墙,爪子里的冰砖一块块垒起,像一道冰冷的屏障,隔绝着两个世界。

而云雾山的深处,冥启正坐在洞穴里,用爪子在石墙上刻下今天的痕。一百八十二道刻痕,每一道都浸着他的仇恨。洞外的风雪又开始了,像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伴奏,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,越来越狠——春天来时,他要让中央平原的雪,再次染上鲜血。

中央平原的夜来得很快。当第一颗星星爬上天空时,主洞的篝火已经燃起,雪狼们围坐在火堆旁,分享着今天猎到的岩羊肉,幼狼们在火光中追逐打闹,发出清脆的笑声。苍牙坐在火堆旁,看着眼前的一切,左前爪的伤疤在火光下泛着温暖的红光,突然觉得,这或许就是他一直想要的——一个安稳的家,一群可以信任的同伴,一片可以守护的土地。

老灰把一块烤得最香的羊肉递给他:“尝尝,今年的岩羊格外肥。”

苍牙接过羊肉,咬了一口,温热的肉汁在舌尖散开,带着一股幸福的味道。他抬头望向天空,星星像撒在黑丝绒上的钻石,一闪一闪的,仿佛在祝福这片新生的土地。

“明天,开始修堡垒吧。”苍牙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穿透黑夜的力量,“要修得足够坚固,能挡住所有的风雪和敌人。”

“好。”老灰和风耳异口同声地回答。

火光在他们的眼睛里跳跃,映着不同颜色的毛发,却透着同样的坚定。中央平原的新秩序,就在这温暖的火光中,在这踏实的誓言里,悄然开启了新的篇章。而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,无论是冰原的,还是云雾山的,都将在这个冬天里,默默注视着这片土地的变化,等待着春天的到来。

第九章:冰原的疑云

冰原狼群的领地边缘,冰齿正蹲在一块巨大的浮冰上。通体雪白的毛发与冰面融为一体,外露的獠牙上挂着冰碴。裂爪从冰窟里叼出一条冻僵的鱼,恭敬地放在他脚边:“苍牙的狼在边界撒野了。”

冰齿的眼神冷得像冰原的风。他记得去年冬天,苍牙为了争夺迁徙路线,曾让老灰引雪崩埋了他三匹狼。“霜尾,”他头也不回地说,“星象怎么说?”

霜尾从后方走来,尾巴尖的黑毛在风雪中格外显眼。“北极星偏西,今年的寒冬会比往年早来十日。”她低头嗅了嗅冰面,“冰层在变薄,我们的捕猎范围会缩小。”

冰齿的獠牙咬碎了嘴里的鱼骨:“中央平原的猎物足够五十匹狼过冬。”他突然起身,冰面被踩得咯吱作响,“苍牙刚打完仗,狼群肯定疲惫。”

裂爪的断爪在冰面上划出白痕:“要偷袭吗?我带十匹狼从冰下潜过去,凿穿他们的营地。”

霜尾却拦住他:“不可。”她抬头望向雪山方向,“苍牙敢让桦影臣服,必然留了后手。我们的幼狼刚换毛,经不起折腾。”

冰齿的眼神暗了暗。他不信任任何狼,包括自己的军师,但霜尾的预判从未错过——去年若不是她阻止,他早已掉进老灰设计的冰裂陷阱。“再等等。”他舔了舔獠牙,“等雪下透了,看苍牙和桦影会不会内讧。”

此时,风耳正蹲在冰原边界的一块礁石后,纯白的毛发上落满雪粒。他听见冰齿的嚎叫,那声音里的贪婪几乎要凝成实质。“苍牙猜得没错,冰齿果然动心了。”他对身边的狼低语,耳朵却警惕地捕捉着三里外的动静——那里有冰原狼巡逻的脚步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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