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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卷:烽烟再起(4)

狼域烽烟

第八章:河谷暗斗

萧河蹲在溪流中央的巨石上,看着水流卷走最后一缕血沫。庚石趴在岸边,独眼里闪着阴光:“芸娘肯定会告诉烈山。”

“让她去说。”萧河舔了舔嘴角的血腥味,灰黑色的毛被水汽浸得发亮,“烈山的崽子丢了,不找我找谁?”他瞥向浪爪——这匹长着蹼状爪子的公狼正缩在下游,爪子无意识地划着水,像是想洗掉什么。

浪爪昨晚确实去给芸娘报信了,但他没说,萧河杀的三匹雪原俘虏里,有一匹是他偷偷放走的母狼。那母狼曾在去年雨季救过他——当时他被山洪冲走,是她咬着他的尾巴拖上岸。此刻他看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,耳后鬃毛不由自主地颤抖——萧河的鼻子虽不如苍牙灵敏,却能嗅出他身上不属于河谷的气味。

“浪爪!”萧河突然低喝,“去把那几具尸体拖上来,挂在烈山的悬崖下。”

浪爪的爪子猛地陷进泥里。庚石嘿嘿笑起来,独眼里满是嘲弄:“不敢?”他拖着瘸腿凑近,用尾巴尖扫过浪爪的后腿——那里有块淡色的疤,是去年萧河为惩罚他“私通”芸娘留下的。

浪爪猛地抬头,露出尖利的牙齿,却在触到萧河冰冷的目光时泄了气。他转身跳进水里,冰凉的溪水漫过腹部,让他想起雨足——那匹四蹄宽大的公狼总说,溪水是最公正的,会带走所有秘密。

两刻钟后,三具被啃得残缺的狼尸被挂在悬崖的荆棘丛里。烈山赶到时,石敢正试图把尸体弄下来,爪子被荆棘划得鲜血淋漓。“别碰!”烈山吼道,冲上去狠狠撕咬尸体,红毛被血浸透,像团燃烧的火焰,“萧河这是要逼我跟他开战!”

雾隐从浓雾里钻出来,嘴里叼着块沾血的布条——那是从尸体上扯下来的,上面有癸芸氏独有的草药味。“是芸娘的标记。”他低声道,“萧河想让我们以为,是芸娘杀了幼狼。”

烈山猛地停住动作,红毛炸开:“她敢?”

“她不敢,但她需要我们帮她对付萧河。”雾隐的声音像雾一样轻,“浪爪昨晚去了癸芸氏的地盘。”

石敢突然开口,声音嘶哑:“幼狼的爪印到了溪边就没了,像是被水冲走了。”他看着烈山,眼神里带着恳求,“别信萧河的鬼话。”

烈山盯着那具沾着草药味的尸体,突然想起五年前,他和芸娘还没结盟时,为争夺悬崖山羊打了一架。那时芸娘刚当上狼王,被他咬得遍体鳞伤,却死死护住身后的幼狼,眼神像护崽的母熊。

他甩了甩头,把那点念头甩出脑海:“带十匹狼去河谷,告诉萧河,要么交出幼狼,要么开战!”

石敢愣住了:“真要打?”

“不打?等着他把我们的皮都扒了?”烈山怒吼着,却在转身时,悄悄给雾隐使了个眼色——那是让他去查芸娘的信号。

第九章:疯劲的游戏

虎癸氏狼群的洞穴里,疯劲正用爪子拨弄着一具骷髅。这是骨策的头骨,他特意留着,说要“跟老东西学学怎么算计”。冥启蹲在阴影里,看着这匹满身伤疤的黑狼把骷髅摆成捕猎的姿势,琥珀色的独眼里没有波澜。

“狼王你看,”疯劲突然用爪子戳了戳骷髅的眼眶,“骨策就是太聪明,才会死在自己的陷阱里。”他转头时,伤疤扭曲成诡异的形状,“但我不一样,我喜欢看着猎物知道自己要死了,却逃不掉的样子。”

三天前,他抓了匹荒原行者的侦察兵,没直接咬死,而是把它的爪子绑在枯树上,看着沙暴的狼群在三里外经过却不敢救援,最后被秃鹫活活啄死。野鬃当时看得直吐,疯劲却笑得满地打滚,说那是“最好听的音乐”。

冥启站起身,庞大的身躯挡住洞口的光线:“苍牙有动静吗?”

“雪狼群在边境加了岗,风耳那小子耳朵太灵,我的狼靠近不了。”疯劲用爪子拍了拍骷髅的下巴,“不过荒原行者动了——沙暴带了二十匹狼,想去抢云雾山的猎物。”

冥启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:“让他们去。”他记得骨策死前说过,雪原、云雾、荒原就像三块互相咬合的骨头,少了一块,另外两块会咬得更凶。

疯劲突然低笑起来,用鼻子拱了拱骷髅:“我有个主意。”他凑近冥启,声音压得极低,独眼里闪着疯狂的光,“把那匹荒原狼的尸体送一半给烈山,一半给萧河,就说是雪狼群干的。”

“为什么是雪狼群?”

“因为苍牙最会装好人。”疯劲舔了舔嘴唇,伤疤下的肌肉抽搐着,“让他们以为苍牙想坐收渔利,肯定会先联手打雪狼群。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,我们再……”他突然扑向旁边的一只野兔,没咬喉咙,而是用爪子一点点撕开它的肚子,看着猎物在惊恐中死去,“……慢慢收拾。”

冥启盯着他满身的伤疤——那是去年和雪狼群作战时留下的,当时疯劲被苍牙咬断了后腿,却拖着断腿咬碎了三匹雪狼的喉咙。这匹狼的狠劲,比血煞更让人胆寒。

“去做。”冥启转身走进阴影,“别留下痕迹。”

疯劲笑着点头,叼起半具荒原狼尸体就往外走。经过洞口时,他突然停下,用爪子在骨策的骷髅上划了道痕:“老东西,学着点。”

第十章:荒原狼的尸体

沙暴发现少了一匹侦察兵时,正叼着刚抢来的岩羊得意洋洋。野鬃喘着粗气跑来,鬃毛乱得像野草:“狼王,西边发现尸体!”

荒原上的枯树下,那匹侦察兵的尸体被啃得支离破碎,一半身子不翼而飞。枯骨瘸着腿绕了一圈,鼻子贴地嗅着:“有云雾山的气味,还有……雪狼的。”

沙暴的棕黄色毛发瞬间炸开,像团滚动的沙暴:“苍牙敢阴我?”他想起去年被苍牙赶出雪山领地的耻辱,当时他的左后腿被苍牙咬得见了骨头,至今跑起来还一瘸一拐。

野鬃已经按捺不住,低吼着要去找雪狼群算账。枯骨却用尾巴拉住他:“不对劲。”老狼的独眼里闪过一丝疑虑,“雪狼从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,倒是……”他没说下去,但沙暴懂了——疯劲的名声在荒原上早就传开,那匹黑狼最喜欢用这种手段挑事。

“管他是谁!”沙暴猛地咬碎嘴里的骨头,“雪狼群和云雾联盟都欠我的!”他抬头望向雪山方向,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嚎叫,“让苍牙知道,荒原行者不是好惹的!”

与此同时,烈山的悬崖下,雾隐发现了那半具尸体。血腥味里混着荒原狼特有的沙砾味,还有一道淡淡的雪狼爪印。“是苍牙干的?”石敢的声音发颤,他前爪的伤口还没好,此刻又攥得死紧。

烈山盯着爪印——那爪印很深,边缘带着冰碴,确实是雪狼的痕迹。但他突然想起苍牙的眼神,去年在迁徙路线上偶遇时,那匹暗灰杂白的公狼看着他的眼神,冷得像冰,却从不屑用这种手段。

“把尸体扔给秃鹫。”烈山突然道,“去查雪狼群的动向,别惊动他们。”

石敢愣住了:“不报仇?”

“报仇也得找对人。”烈山甩了甩头上的红毛,“萧河还在河谷等着看笑话。”

而萧河收到另一半尸体时,正在溪流里清洗爪子。浪爪叼着尸体过来,浑身都在发抖——他认出这是荒原行者的狼,更认出尸体上沾着的雪狼毛是假的,那是疯劲从去年战死的雪狼身上扒下来的。

“苍牙这是想把我们都拖下水。”萧河舔了舔嘴唇,独眼里闪过一丝兴奋,“正好,让烈山和沙暴去咬他,我们坐收渔利。”

庚石拖着瘸腿凑近,用鼻子嗅了嗅:“这毛是去年的,苍牙不会这么蠢。”

“管他蠢不蠢。”萧河突然咬住尸体的喉咙,狠狠撕扯着,“只要烈山信了就行。”他转头看向浪爪,“去告诉芸娘,苍牙想趁机吞并云雾山,让她派些狼来帮忙守河谷。”

浪爪心里一紧——芸娘要是来了,肯定会认出这是圈套。但他不敢违抗,只能转身往癸芸氏的地盘跑。溪水在他身后流淌,映出萧河阴狠的脸,像块浸在水里的石头。

第十一章:猴群的警告

芸娘正在给猴群扔野果,云袖蹲在旁边模仿雌鹿的叫声,引来了三只迷路的小鹿。雨足突然从树林里钻出来,四蹄上沾着湿泥:“浪爪来了,脸色很难看。”

浪爪冲进树林时,正撞见芸娘用爪子接住猴群扔来的野桃。他喘着气把萧河的话复述一遍,眼睛却盯着云袖——这匹擅长模仿声音的公狼正对着一棵古树挤眼睛,树洞里藏着两匹幼狼,正是烈山失踪的那几匹。

三天前,是猴群发现了掉进陷阱的幼狼,云袖学熊叫吓退了守陷阱的狼,雨足才把它们救回来。芸娘知道,这陷阱是萧河的手笔,他想借幼狼挑起烈山和她的矛盾。

“知道了。”芸娘的声音依旧柔和,伸手摸了摸浪爪的耳朵——那里有块新伤,是萧河昨天打的。浪爪的耳朵抖了抖,突然低声道:“尸体是假的,是疯劲干的。”

芸娘的动作顿了顿,随即继续剥野桃:“告诉萧河,我会派十匹狼过去。”她转头对雨足使了个眼色,这匹四蹄宽大的公狼立刻明白了,悄悄钻进树林——他要去给烈山报信,用的是只有他们才懂的溪边暗号。

云袖突然停止模仿鹿叫,侧耳听着远处的动静:“有狼群过来了,不是我们的。”他站起身,蓬松的毛抖了抖,开始模仿虎啸——声音学得极像,连树林里的松鼠都吓得窜上树。

是沙暴的荒原行者。三十匹棕黄色的狼冲进树林,沙砾般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沙暴一眼就看到了芸娘,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:“苍牙在哪?”

芸娘轻轻放下野桃,银灰色的毛在树影里泛着光:“雪原狼王从不来云雾山。”

“少装蒜!”野鬃猛地扑上来,却被云袖的虎啸吓退了半步。芸娘趁机后退,雨足和十多匹狼立刻挡在她身前,四蹄稳稳地踩在湿滑的苔藓上,随时准备战斗。

“我们的狼死在你地盘附近,还带着雪狼的痕迹。”沙暴逼近一步,爪子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,“你和苍牙是不是早就勾结好了?”

芸娘突然笑了,声音清脆得像风铃:“沙暴狼王要是信不过我,不如跟我去看看?”她转身往树林深处走,“萧河刚收到半具尸体,说是苍牙送的‘礼物’。”

沙暴愣了一下,看向枯骨。老狼瘸着腿上前,低声道:“去看看也好,要是萧河和芸娘串通,正好一起收拾。”

浪爪看着他们走进树林,突然觉得后颈一凉——他看到云袖的尾巴尖在微微颤抖,那是紧张的信号。而在远处的树冠上,猴群正对着河谷方向尖叫,像是在警告什么。

第十二章:悬崖对峙

烈山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。他猛地转身,红毛在风中炸开,爪子在岩石上抓出三道深痕:“备狼!去癸芸氏!”

石敢一愣:“不是去河谷找萧河?”

“萧河的账晚点算。”烈山的声音像悬崖下的风声,“我倒要看看,芸娘藏着什么把戏。”

雾隐悄然后退,灰白的身影没入浓雾——他要去通知埋伏在河谷的暗哨,暂时按兵不动。石敢望着烈山的背影,前爪的伤口又开始渗血,却还是咬着牙跟上。他不懂太多计谋,只知道烈山去哪,他就去哪。

癸芸氏的树林里,气氛剑拔弩张。沙暴盯着萧河扔在地上的半具尸体,又看看芸娘身后那棵异常安静的古树,突然低吼:“幼狼是不是在你这?”

芸娘还没开口,萧河先笑了,灰黑色的毛发上水汽淋漓:“沙暴狼王倒是聪明。不过芸娘狼王藏得也深,连猴群都帮着打掩护。”他突然朝古树猛喝一声,“出来吧!”

树洞里的幼狼吓得呜咽起来。云袖立刻学起熊吼,声音震得树叶簌簌落下,暂时压住了幼狼的动静。雨足悄悄挪动脚步,四蹄踩在湿滑的苔藓上,随时准备护住芸娘。

就在这时,烈山带着三十匹狼冲了进来,黑灰色的洪流瞬间将树林围了半圈。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,又瞥见古树后闪过的一抹幼狼灰影,胸腔里的怒火瞬间点燃:“芸娘!”

芸娘转身时,银灰色的毛发拂过石敢的鼻尖——那上面有熟悉的草药味,是去年石敢被毒蛇咬伤时,她送来的解药味道。石敢突然停下脚步,喉咙里发出犹豫的呜咽。

“烈山,你听我解释。”芸娘的声音依旧柔和,却带着一丝急切,“幼狼是我救的,陷阱是萧河设的,尸体是疯劲……”

“够了!”萧河突然打断,猛地扑向芸娘,“别再装了!”

他的动作快得惊人,灰黑色的身影像块巨石砸向银灰色的母狼。雨足反应极快,四蹄蹬地挡在芸娘身前,却被萧河一爪拍飞,撞在古树上滑下来,嘴角溢出血沫。

“找死!”烈山怒吼着扑上去,与萧河滚作一团。黑灰色与灰黑色的毛发纠结在一起,獠牙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。烈山头顶的红毛沾了泥,却依旧像团燃烧的火焰;萧河的爪子带着水汽,每一次挥击都溅起泥水,糊了烈山满脸。

沙暴看得眼热,刚想加入混战,却被枯骨死死拉住:“狼王!看树!”

只见云袖突然窜上古树,用爪子拍了拍树干。几十只猴子从树冠上跃下,手里抓着尖锐的石片,尖叫着扑向萧河的狼。猴群与癸芸氏的合作多年,早已形成默契——狼护猴群安全,猴群助狼退敌。

萧河被猴子的石片划伤了耳朵,怒吼着后退。烈山趁机扑上去,狠狠咬住他的后腿。萧河疼得惨叫,转身反咬,却咬空了——烈山早已借力跳开,红毛上沾着萧河的血,眼神狠厉如刀。

“萧河!”烈山低吼,“承认吗?”

萧河喘着粗气,灰黑色的毛发被血和泥水浸透:“承认什么?承认你被个母狼耍得团团转?”他突然看向沙暴,“苍牙的雪狼群就在边境,我们斗得越凶,他越高兴!”

沙暴的棕黄色毛发猛地一僵。枯骨瘸着腿上前,用鼻子指了指尸体上的齿痕:“这是疯劲的牙印,他喜欢在猎物肋骨上留三个洞。”老狼的声音不大,却让所有狼都安静下来。

芸娘趁机朝古树喊道:“出来吧,没事了。”

三只幼狼从树洞里钻出来,抖着毛扑向烈山。烈山的身体瞬间绷紧,随即慢慢放松,用鼻尖挨个蹭过幼狼的头顶,红毛下的眼神柔和了一瞬。

石敢看着这一幕,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才芸娘的毛发拂过鼻尖时,他会犹豫——这匹母狼,或许真的不一样。

第十三章:疯劲的陷阱

虎癸氏的洞穴里,疯劲正用爪子在地上画着什么。篝火的光映在他满身的伤疤上,像张扭曲的网。冥启蹲在阴影里,琥珀色的独眼里没有表情:“还没动静?”

“快了。”疯劲低笑着,用爪子戳了戳地上的地图——那是用狼血画的,标出了雪山、云雾山和荒原的位置,中间画着个巨大的骷髅,“他们现在肯定在互相猜忌,就像一群围着腐肉的秃鹫,等着对方先动手。”

他突然站起来,满身黑毛炸开:“狼王要不要去看看?我在迷雾谷设了个好东西。”

冥启站起身,庞大的身躯挡住洞口的风:“不去。”他不信任疯劲,就像不信任死去的骨策一样。但他喜欢看疯劲搅起的浑水,那水里藏着他想要的机会。

疯劲没再劝,转身叼起一只活着的雪兔往外走。这是他昨天从雪狼群边境抓的,故意没伤到要害,就为了听它临死前的尖叫。走到洞口时,他突然回头,伤疤扭曲成诡异的笑:“对了,我把苍牙的儿子……放进去了。”

冥启的独眼里闪过一丝波动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去年雪狼群和冰原狼打仗,苍牙不是救了个半大的狼崽吗?说是他失散的儿子。”疯劲舔了舔嘴唇,“我让他‘不小心’闯进了迷雾谷,正好落在烈山的地盘里。”

冥启猛地站起来,爪子踩碎了地上的骷髅图:“谁让你动他的?”

疯劲的笑声更怪了:“狼王不是想知道,苍牙会不会为了个崽子,撕破脸皮吗?”他转身冲进夜色,黑毛很快消失在浓雾里,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,“放心,我会让他‘活着’见到烈山的。”

冥启盯着他消失的方向,脊背的银灰色条纹在火光下闪了闪。他想起骨策死前说的话:“最危险的不是敌人,是摸不透的自己人。”疯劲这把刀,比血煞更锋利,也更可能反过来割伤自己。

第十四章:迷失的狼崽

风耳在雪地里跑断了腿,耳尖的毛结了层冰。他身后跟着五匹狼,都是从冰原狼群收编的,此刻正哆哆嗦嗦地盯着前方的迷雾谷——苍牙的儿子,那匹叫雪毛的半大狼崽,刚才就是冲进了这里。

“头儿,要不回去报信吧?”一匹冰原狼哆哆嗦嗦地说,他的尾巴尖缺了一块,是去年被裂爪咬的。

风耳猛地回头,纯白的毛发上沾着雪:“报什么信?让狼王知道我们看丢了雪毛?”他的耳朵抖了抖,捕捉到迷雾谷里传来的微弱呜咽,“他在里面!”

雪毛其实不是苍牙的亲儿子。去年雪狼群吞并冰原时,这匹浑身雪白的狼崽缩在冰窟里,左后腿被冻得发紫,像极了苍牙小时候的样子。苍牙没说话,只是用嘴把他叼回了洞穴,从此雪毛就成了“狼王之子”。

风耳最疼这崽子,总带着他在雪地里打滚,教他分辨风雪的方向。此刻听着呜咽声,他的心像被冰锥刺了一下,想都没想就冲进了迷雾谷。

谷里弥漫着刺鼻的腥甜,风耳的鼻子皱了皱——是腐肉味,还混着淡淡的疯劲身上的血腥味。他突然停住脚步,耳朵贴地:“有陷阱!”

话音刚落,雪毛的呜咽声突然变了调,带着凄厉的惨叫。风耳脑子一热,猛地往前冲,前爪突然踩空,掉进了一个深坑里。坑底铺着削尖的树枝,刺穿了他的后腿,疼得他眼前发黑。

“风耳叔!”雪毛的声音从坑边传来,带着哭腔。

风耳抬头,看见雪毛被一匹黑狼按在地上,正是疯劲。那匹满身伤疤的公狼正用爪子拍着雪毛的脑袋,笑得露出尖牙:“别急,等你叔死了,就轮到你了。”

“放开他!”风耳怒吼着,试图爬上去,却被树枝又刺穿了一层皮肉。

疯劲突然歪过头,像只好奇的野兽:“你说,苍牙会不会来救你们?”他用爪子撕开雪毛的一点皮肉,看着狼崽疼得发抖,突然哈哈大笑,“肯定会啊,毕竟是‘亲儿子’呢。”

风耳的眼睛红了。他知道疯劲想干什么——用他们当诱饵,引苍牙来迷雾谷。而他,这匹总是因为冲动犯错的公狼,又一次掉进了陷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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