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：岩洞里的血斗
枝跃爬上岩洞顶端的石缝时，爪子被锋利的岩石划开一道深痕。他顾不上疼，黄褐带黑斑的身体紧贴岩壁，像块天然的伪装，目光死死锁定岩洞里那团扭动的黑影——疯劲正用后腿蹬着一匹雪狼的胸膛，前爪撕扯对方的喉咙，黑毛上溅满了血珠，嘴角挂着病态的笑。
“风耳！左后方！”枝跃的声音带着喘息，通过岩石的震动传递下去。他知道风耳的耳朵能捕捉到任何细微的声响，哪怕在这混乱的厮杀中。
风耳正瘸着腿与两匹虎癸氏狼缠斗，纯白的毛发被血污染成斑驳的红。听到枝跃的提示，他猛地侧身，避开身后扑来的狼爪，同时用尽全力甩动尾巴，重重抽在右侧对手的眼睛上。那匹狼惨叫着后退，露出的空档被风耳精准抓住——他没有咬向喉咙，而是狠狠咬住对方的前腿关节，利用体重向后拖拽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脆响，伴随着凄厉的嚎叫，那匹虎癸氏狼的腿骨被生生咬断。
苍牙与疯劲的缠斗已到白热化。暗灰杂白的身影如同一道冰棱，左前爪的旧疤在发力时迸裂，鲜血顺着爪尖滴落，在地面晕开一朵朵刺目的花。他避开疯劲刁钻的撕咬，转而攻击对方布满伤疤的侧腹——那里的皮肉因旧伤而脆弱，每一次撞击都让疯劲闷哼出声。
“苍牙！你就这点能耐？”疯劲突然怪笑，故意露出破绽，引诱苍牙扑咬。就在苍牙的獠牙即将触及他喉咙的瞬间，疯劲猛地扭身，用肩膀撞向苍牙的前腿旧伤处。
“嗷——”苍牙疼得闷哼一声，动作出现刹那的迟滞。疯劲抓住机会，张嘴咬向苍牙的耳朵，锋利的牙齿几乎要将那截耳尖生生扯下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沙暴的棕黄色身影如旋风般卷入，狠狠撞在疯劲的侧腰。疯劲被撞得一个趔趄，松开了嘴，转头看向沙暴，独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：“沙暴？你也想尝尝被活剥的滋味？”
沙暴的独眼因愤怒而赤红，左后腿的旧伤在剧烈运动中再次开裂，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血痕。但他没有后退，反而更加凶狠地扑向疯劲：“去年你在荒原活剥我儿子的账，今天一起算！”
原来，沙暴失踪的幼狼并非死于意外，而是被疯劲掳走虐杀。这成了沙暴心中最深的刺，也是他这次与雪狼联手的真正原因——他要亲眼看着疯劲痛苦地死去。
岩洞内的厮杀愈发惨烈。虎癸氏的狼在疯劲“杀得多者活”的蛊惑下，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，哪怕断腿瞎眼也要扑向对手。雪狼与荒原行者虽各有损伤，却因共同的仇恨而默契渐生：原桦叶狼群的狼凭借灵活的身手在岩石间穿梭，专门偷袭虎癸氏狼的眼睛；荒原狼则凭借蛮力正面冲撞，为雪狼撕开防线。
老灰蹲在岩洞入口处，独眼紧盯着战局，时不时用尾巴抽打地面发出指令：“左侧！补位！”“把火石扔到右侧枯草堆！”他虽年迈无法参战，却用毕生的经验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，将虎癸氏狼一步步逼向绝境。
当最后一匹虎癸氏狼被枝跃从岩石上扑落，疯劲终于成了孤家寡人。他被苍牙与沙暴前后夹击，身上新添了数十道伤口，黑毛被血浸透，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。但他依旧在笑，笑得浑身伤疤都在颤抖：“你们杀不了我……冥启不会放过你们……”
苍牙的爪子死死按住疯劲的脖颈，暗灰杂白的毛发因愤怒而倒竖：“冥启救不了你。”
就在他的獠牙即将咬断疯劲喉咙的瞬间，岩洞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嚎叫——那是虎癸氏狼群的集结号，声音密集而急促，显然来了不少狼。
老灰脸色一变：“是冥启！他怎么会来？”
沙暴的独眼闪过一丝犹豫：“撤！”他知道，以目前的实力，绝不是冥启主力的对手。
苍牙盯着疯劲，爪下的力度不断加大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。疯劲感受到死亡的威胁，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，声音颤抖：“放我走……我可以帮你们对付冥启……我知道他所有的弱点……”
“不必了。”苍牙冷冷道，但爪下的力度却微微松了些。他看向洞外越来越近的狼影，最终松开了爪子，“滚。”
疯劲如蒙大赦，连滚带爬地冲向岩洞深处的暗缝——那是枝跃之前没发现的逃生通道，显然是疯劲早就准备好的后路。他在消失前，回头看了苍牙一眼，独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，说不清是恨还是别的。
沙暴不满地低吼：“为什么放他走？”
“让他回去给冥启带句话。”苍牙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日曲卡雪山，不欢迎任何豺狼。”他转身带领雪狼撤出岩洞，风耳被枝跃搀扶着，纯白的毛发上沾着沙暴的血——刚才沙暴为救他，替他挡了一爪。
第二十八章：虎癸氏的阴影
疯劲拖着满身伤痕回到虎癸氏领地时，冥启正蹲在洞穴中央，用爪子踩着一具山羊头骨，琥珀色的独眼里闪烁着审视的光。洞穴四周散落着数十具骷髅，都是骨策生前收集的“战利品”，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。
“狼王。”疯劲趴在地上，姿态卑微到了极点，黑毛上的血污蹭脏了地面，“属下无能，没能……”
“你没死。”冥启打断他，声音低沉如岩石摩擦，“这就够了。”他抬起爪子，山羊头骨在他掌下碎裂成粉末，“苍牙和沙暴，联手了？”
疯劲的眼睛亮了亮，知道自己暂时保住了性命，连忙添油加醋地描述岩洞里的厮杀：“他们配合得极好！苍牙主攻，沙暴侧应，还有个会爬树的小崽子放哨……”他故意夸大对方的默契，试图激起冥启的忌惮。
冥启的独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，只是用爪子轻轻敲击地面，节奏缓慢而沉重，如同死神的鼓点。洞穴里的虎癸氏狼们都屏住了呼吸，连最细微的喘息都不敢发出——他们知道，这是狼王动杀心的前兆。
“疯劲。”冥启突然开口，“你说，把苍牙的雪毛，挂在雪山和云雾山的边界上，会怎么样？”
疯劲的身体猛地一僵，随即露出狂热的笑：“烈山肯定会以为是苍牙挑衅！云雾联盟和雪原帝国会立刻开战！到时候我们坐收渔利……”
“不。”冥启缓缓站起身，庞大的身躯挡住洞口的光线，脊背的银灰色条纹在阴影中如同凝固的闪电，“我要他们斗，却不能让任何一方倒下。就像两匹被铁链拴住的狼，互相撕咬，却永远死不了，只能在痛苦中消耗彼此。”
疯劲的笑容僵在脸上，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狼王比自己更变态。但他不敢表露分毫，只是低下头，用爪子轻轻敲击地面，模仿着骨策生前的姿态：“属下明白！这就去办！”
“带上这个。”冥启用爪子推过一块雪狼的皮毛，上面沾着苍牙的血迹——那是去年雪狼与虎癸氏大战时留下的，被他珍藏至今，“让烈山认清楚，这是苍牙的味道。”
疯劲叼起皮毛，转身走出洞穴。外面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，他却觉得浑身燥热——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云雾山与雪山再次染血的景象，听到了狼们痛苦的哀嚎，那声音对他而言，比任何乐曲都动听。
第二十九章：边界的挑衅
雪毛失踪的第三天，苍牙在雪山与云雾山的边界发现了那截染血的皮毛。皮毛被钉在一棵枯桦树上，下面压着半块幼狼的项圈——那是苍牙送给雪毛的，用雪豹的筋编织而成。
“狼王……”风耳的声音带着颤抖，纯白的毛发在寒风中抖动。他知道雪毛对苍牙意味着什么，那不仅仅是“狼王之子”，更是苍牙冰冷外壳下唯一的柔软。
苍牙的眼神比雪山的寒冰更冷，左前爪的伤疤因愤怒而剧烈抽搐，指甲深深陷入地面的冻土中。他没有咆哮，也没有暴怒，只是死死盯着那截皮毛，暗灰杂白的毛发在风中猎猎作响，如同酝酿着风暴的乌云。
老灰用鼻子嗅了嗅皮毛，独眼凝重：“是冥启的手法，但上面有疯劲的气味。还有……”他顿了顿，声音低沉，“有云雾山的苔藓味。”
枝跃突然窜上枯桦树，黄褐带黑斑的身影在枯枝间灵活跳跃，目光投向云雾山方向：“我看到了！癸烈氏的狼在对面的山坡上！”
苍牙抬头望去，只见黑灰色的狼群隐在云雾中，领头的那匹头顶红毛如火焰，正是烈山。石敢站在烈山身侧，岩石般敦实的身体紧绷着，前爪按在地面，随时准备冲锋。
“他们果然来了。”苍牙低声道，声音里听不出喜怒，“风耳，带十匹狼守住侧翼，防止他们迂回。枝跃，继续监视，有动静立刻汇报。”
“是！”两匹狼立刻领命，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默契。经历过迷雾谷和岩洞的厮杀，原雪狼与原桦叶狼之间的隔阂早已消融，只剩下同属雪原帝国的归属感。
烈山看着雪狼群的部署，头顶的红毛因愤怒而炸开。他昨晚收到疯劲送来的“礼物”——一截沾着雪狼血的幼狼项圈，还有疯劲“无意”中透露的消息：苍牙为了讨好冥启，把雪毛送给虎癸氏当祭品了。
“苍牙！你把雪毛藏哪了？”烈山的咆哮声在山谷间回荡，黑灰色的狼群随之躁动，“交出狼崽，否则踏平你的雪山！”
苍牙没有回应，只是缓缓向前一步，暗灰杂白的身影在雪地里格外显眼。他知道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，在烈山被愤怒冲昏的头脑里，只有拳头才能讲清道理。
老灰悄悄靠近：“狼王，他们有备而来，我们刚经历大战，不宜硬拼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苍牙的目光依旧锁定烈山，“但雪原帝国的狼，不能被冤枉。”他突然嚎叫一声，声音清越而坚定，传遍整个山谷——这是雪狼群的应战信号，也是宣告尊严的宣言。
烈山被这声嚎叫彻底激怒，猛地挥手：“杀！”黑灰色的狼群如潮水般涌向边界，石敢一马当先，岩石般的身体撞开积雪，留下深深的足迹。
苍牙也动了，暗灰杂白的身影如离弦之箭，迎向冲在最前面的石敢。两匹狼的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，雪尘四溅。苍牙避开石敢势大力沉的扑咬，转而用爪子攻击对方的关节，动作精准而冷静；石敢则凭借蛮力横冲直撞，每一次挥爪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风声，哪怕被苍牙抓伤也毫不在意——他只知道，要为烈山扫清障碍。
风耳带领的侧翼小队很快与癸烈氏的迂回狼遭遇。他虽瘸着腿，却凭借敏锐的听觉预判对手的动作，指挥雪狼们利用地形设下小陷阱：在积雪下埋入锋利的石块，在灌木丛中隐藏绊索。癸烈氏的狼冲得太急，不少狼被石块划伤脚掌，或被绊索绊倒，给雪狼创造了可乘之机。
枝跃在树上看得真切，不断通过嚎叫传递信号：“右侧有缺口！”“石敢要绕后！”他的声音成了雪狼群的眼睛，让苍牙能精准掌握战局的每一个变化。
就在两群狼厮杀正酣时，云雾山的另一侧传来一阵骚动。芸娘带着银灰色的狼群出现在山坡上，雨足和云袖分立两侧，猴群则隐在树林里，发出警惕的尖叫。
“烈山！住手！”芸娘的声音清亮，银灰色的身影快步上前，挡在两群狼中间，“这是圈套！疯劲在挑拨我们！”
烈山的动作一顿，看向芸娘，红毛下的眼神带着一丝犹豫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我收到浪爪的消息，疯劲昨天还在河谷附近游荡。”芸娘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，银灰色的毛发因担忧而微微颤抖，“雪毛失踪，十有八九是他干的！”
苍牙也趁机后退，暗灰杂白的身影与芸娘遥遥相对，没有感谢，也没有敌意，只有一种复杂的默契——他们都明白，此刻的争斗，正是躲在暗处的人想看到的。
第三十章：河谷的密谋
烈山最终带着狼群撤了，但临走前留下的话如同冰锥，钉在苍牙心头：“三日之内，若找不到雪毛，云雾联盟必踏平雪山。”
雪狼群回到洞穴后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风耳瘸着腿清点损失，纯白的毛发上缠着绷带——那是芸娘让人送来的草药，碧绿的药草散发着清香，却驱不散洞穴里的阴霾。
“枝跃，你再去云雾山边界看看，有没有雪毛的踪迹。”苍牙的声音带着疲惫，左前爪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枝跃立刻起身，黄褐带黑斑的身影在洞穴门口顿了顿：“狼王，芸娘会不会……”
“她不会。”苍牙打断他，“芸娘想的是云雾山的安稳，不是战争。”
老灰叹了口气：“但烈山不一样，他被愤怒冲昏了头，萧河又在旁边煽风点火，三日之期怕是熬不过去。”
苍牙沉默片刻，突然看向老灰：“你说，雪毛会不会自己跑回来了？”
老灰的独眼暗了暗：“那孩子虽勇敢，但毕竟年幼，外面风雪这么大……”他没说下去，但谁都明白其中的凶险。
与此同时，云雾山的河谷里，萧河正为烈山“压惊”。溪边的篝火旁，庚石烤着鹿肉，油脂滴落，发出滋滋的声响。浪爪坐在离火最远的地方，爪子在水里轻轻划动，耳朵却警惕地捕捉着每一个字。
“烈山狼王，芸娘肯定是被苍牙收买了。”萧河舔了舔嘴角的油光，灰黑色的毛发在火光下泛着油亮，“不然她为什么拦着你报仇？”
烈山的红毛动了动，没说话，但眼神里的怀疑却浓了几分。石敢蹲在他身边，用爪子拨弄着篝火，突然开口：“芸娘送来的草药，和去年救我的那种一样，是真心的。”
萧河嗤笑一声：“真心？她是怕你打赢了苍牙，抢了她的风头吧？别忘了，她可是七大狼群里唯一的母狼王，最擅长用温柔刀杀人。”
雾隐突然开口，灰白的毛发在火光中如同鬼魅：“萧河狼王似乎很希望我们和雪狼开战？”
萧河的动作顿了顿，随即笑道：“都是为了云雾联盟嘛。”他给烈山递过一块烤鹿肉，“尝尝？庚石的手艺，比芸娘的猴群烤的好吃多了。”
烈山没接，只是盯着篝火：“三日之内，我会再派狼去查。如果真的是疯劲搞鬼……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，“我会让虎癸氏付出代价。”
浪爪在水里悄悄后退，尾巴尖轻轻拍打水面——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芸娘，无论萧河怎么挑拨，烈山至少还没完全失去理智。
第三十一章：疯劲的“礼物”
风耳的耳朵在寒风中抖得像两片枯叶，纯白的毛发根根竖起。他听见麻袋摩擦雪地的窸窣声，还夹杂着幼兽特有的、压抑的呜咽——那声音像极了雪毛受委屈时的哼唧。
“隐蔽！”风耳低喝一声，瘸着腿扑向旁边的雪堆，同时用尾巴扫倒身后的两匹雪狼。他们刚藏好，五匹虎癸氏狼的身影就出现在视野里，领头的断脊脊背佝偻着，却依旧用嘴叼着麻袋，步伐僵硬地走向雪狼洞。
“是断脊。”枝跃从松树上滑下来，黄褐带黑斑的爪子按在风耳肩头，“他身后跟着的是‘冻爪’和‘裂唇’，都是冥启的死忠。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，松针上的积雪被震得簌簌落下。
风耳没说话，只是盯着那只麻袋。当断脊将麻袋甩在雪狼洞门口的石堆上时，麻袋口松开一角，露出一抹熟悉的灰白——那是雪毛胸口的毛色，混杂着些许血渍，刺得风耳眼睛生疼。
“撤！”断脊低吼一声，带领狼群转身就走，动作快得像有鬼在追。他们不敢多待，疯劲交代过，放下东西就得跑，否则会被“雪狼的怒火撕碎”。
虎癸氏狼的身影消失在风雪后，风耳立刻冲出去，用爪子撕开麻袋。里面蜷缩着的果然是雪毛，小狼崽浑身是伤，左后腿被磨得血肉模糊，脖子上还勒着道深痕，显然被拖拽了很久。但他的眼睛还睁着，看见风耳时，干裂的嘴动了动，却发不出声音，只有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。
“雪毛！”风耳的心像被冰锥扎穿，小心翼翼地用嘴叼起狼崽，转身就往洞里跑。枝跃紧随其后，用爪子抹去他们留在雪地上的足迹——他知道，这很可能是疯劲的陷阱，不能留下任何线索。
苍牙正在洞穴深处处理冰原狼的纠纷，听见风耳的嚎叫，立刻冲了出来。当他看到雪毛奄奄一息的样子，暗灰杂白的毛发瞬间炸开，左前爪的伤疤迸裂，鲜血滴在地上，与雪毛的血混在一起。
“狼王，他还有气！”风耳把雪毛放在铺着干草的石台上，声音带着哭腔，“伤口……好多伤口……”
老灰急忙凑上前，用鼻子嗅了嗅雪毛的伤势，独眼凝重：“皮肉伤居多，但失血太多，还有冻伤。叶眉留下的草药还有吗？”他转向枝跃，“去拿最干的苔藓和桦树皮，烧火取暖！”
洞穴里瞬间忙碌起来。原桦叶狼群的狼们跑去取草药，冰原狼们则用身体围成圈，挡住洞口灌进来的寒风。苍牙蹲在石台前，用舌头轻轻舔舐雪毛脖子上的勒痕，动作温柔得不像他——那道疤痕深深陷进皮肉，边缘泛着青紫，显然是被粗麻绳勒的。
雪毛在温暖中渐渐恢复意识，感觉到熟悉的气息，他颤抖着抬起头，用爪子抓住苍牙的前腿，声音微弱得像蚊蚋：“疯劲……他说……要让你……去云雾山……”
苍牙的动作猛地一顿，琥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：“他让我去云雾山做什么？”
“他说……”雪毛咳了两声，吐出一口血沫，“去换……另一批……幼狼……”
老灰的独眼猛地一缩：“是圈套！他肯定抓了癸烈氏或癸芸氏的幼狼，想让你去云雾山自投罗网！”
苍牙没说话，只是用爪子轻轻按住雪毛的伤口，目光投向洞穴外风雪弥漫的方向。他知道疯劲的目的——不仅要挑拨雪原帝国与云雾联盟，还要让他苍牙死在云雾山，让雪狼群群龙无首。
“狼王，不能去！”风耳急道，瘸腿在地上跺出浅坑，“疯劲就是想害你！”
苍牙缓缓站起身，暗灰杂白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高大：“我必须去。”他看向老灰，“如果疯劲真的抓了云雾山的幼狼，烈山会信吗？”
老灰沉默片刻，叹了口气：“烈山或许不信，但萧河会让他‘信’。”他用爪子在地上画了个圈，“狼王可以去，但得带足人手，还要让沙暴‘恰好’也出现在云雾山——两败俱伤，才是疯劲最想看到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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