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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卷:云涌雾翻(10)

狼域烽烟

第二十六章:猴群归心

竹林的雨终于停了。

天刚蒙蒙亮时,最后一缕雨丝落了下来,紧接着,云层像是被谁撕开了一道口子,金色的阳光顺着裂缝涌出来,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,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光影,像撒了一地的碎金。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特有的清新气息,混杂着竹叶的清香和泥土的湿润味道,深吸一口,连肺腑都觉得清爽。

林间的溪水涨了不少,正欢快地向前流淌,冲刷着溪底的鹅卵石,发出“叮咚”的声响,像谁在弹奏一曲轻快的歌谣。几只彩色的蝴蝶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,在湿漉漉的野花上翩翩起舞,翅膀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,一闪一闪的,格外好看。

芸娘坐在猴群居住的石洞里。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,藏在竹林最深处的断崖下,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着,不仔细找根本发现不了。洞里很宽敞,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,角落里堆着猴群储存的野果和坚果,散发着淡淡的果香。

洞中央,一只老猴正蹲在芸娘面前。他是老猴王的弟弟,大家都叫他“老灰”,因为他的毛发早已灰白斑驳。老灰的左翼几乎掉光了羽毛,露出粉红的皮肉,上面缠着几圈柔软的苔藓,那是上次被荒原狼的骨箭射伤的地方,虽然过了些日子,却还没完全好利索,一动就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
此刻,老灰正用爪子在地上划着什么,嘴里发出“吱吱”的声响,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他每划一下,都要停下来咳几声,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花,憋得脸都红了。旁边站着几只年轻的猴子,手里拿着野果,时不时递到他嘴边,眼里满是担忧。

芸娘耐心地等着,没有催促。她知道老灰是特意从猴群的领地赶来的,肯定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她。雨足站在芸娘身后,右后腿依旧有些瘸,却比昨天精神了许多,他警惕地看着洞口的方向,防止有不速之客闯进来。

过了好一会儿,老灰才缓过气来,抬起头看着芸娘,用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:“沙暴……沙暴藏的粮食,不在中央平原。”

芸娘的心猛地一跳。她往前倾了倾身子,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:“你说什么?”

上次中央平原的粮仓被冥启烧了时,她就在想,沙暴那样精明的狼王,怎么会把所有粮食都放在一个地方?可她派去侦查的狼回来都说,荒原行者营地里确实只有那一个粮仓,被烧了之后就再没找到其他储存粮食的地方。她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,没想到……

老灰用爪子指向北方,那里是黑风口的方向,虎癸氏的狼常去那边巡逻。“在黑风口……悬崖上的山洞里。”他的声音断断续续,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力,“那山洞很隐蔽,只有我们猴子能爬上去——以前沙暴跟老猴王交好,老猴王带他去过一次,说那是‘后路’。”

芸娘的眼睛亮了起来。她想起上个月粮仓被烧时,沙暴站在火边的样子——那匹棕黄色的狼王脸上没有丝毫慌乱,只是冷冷地看着火焰,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。原来他早就留了后手,把真正的粮食藏在了冥启的眼皮底下!

“洞口有人守着吗?”芸娘追问,身体微微绷紧——如果能拿到那些粮食,癸芸氏就不用再靠竹笋和野果度日了,甚至还能分给雪原狼一些,巩固彼此的联盟。

老灰点了点头,左翼的伤口因为激动又渗出了一点血珠,染红了身上的苔藓。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怕意,显然是被什么场景惊到过:“有!虎癸氏的狼学我们爬悬崖,上次我偷偷去看,看到……看到一匹黑狼背着粮袋从洞里出来,爪子抓着岩石,比我们猴群里最灵活的小猴子还快!”他伸出爪子比划着,“那黑狼的爪子特别尖,在岩石上划出‘滋滋’的声音,看着就吓人……”

雨足在一旁急得直踱步,瘸腿踩在猴群吃剩的果核上,发出“咔嚓、咔嚓”的脆响。“大王,要不我们夜里去抢?”他忍不住开口,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,“我带几匹最机灵的狼,跟猴群兄弟一起爬悬崖,趁虎癸氏的狼睡觉的时候动手,准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粮食运回来!”

芸娘却摇了摇头。她轻轻抚摸着老灰的断翅,银灰色的毛发蹭着他光秃秃的皮肉,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幼崽。“不抢。”她轻声说,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,“我们让冥启和萧河知道那里有粮食。”

雨足愣住了,张了张嘴,半天没说出话来:“让他们知道?那……那不是白送吗?我们费这么大劲,难道就为了给他们报信?”

老灰也眨巴着眼睛,歪着脑袋看着芸娘,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。

芸娘嘴角勾起一抹浅笑,拿起老灰刚才递过来的野果——那是一颗熟透了的野山桃,紫红色的果皮,散发着甜腻的香气,是猴群藏在石缝里半个月的宝贝,只给最信任的朋友吃。她轻轻咬了一口,清甜的汁液在舌尖散开,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。

“冥启想当云雾山的大王,萧河也想占中央平原,他们俩本来就不对付。”芸娘慢慢说,声音里带着几分从容,“他们见了粮食,会怎么做?”

雨足皱着眉头想了想,突然眼睛一亮:“大王是想……让他们俩去抢?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!”

老灰也突然“吱吱”叫起来,用爪子拍了拍地面,激动地站起来——他懂了!芸娘是想借冥启和萧河的手,消耗他们的势力,到时候不管谁赢了,都是元气大伤,再也没力气对付癸芸氏和猴群了!

芸娘笑着点了点头,将手里的野果递给老灰:“老灰,你真聪明。”

老灰接过野果,开心地啃了起来,眼里的怕意一扫而空,只剩下兴奋。

“云芽!”芸娘朝洞口喊了声。

很快,一道银灰色的身影从洞口的藤蔓后钻了进来。云芽是癸芸氏里最机灵的母狼,耳朵尖还沾着几片竹叶,显然是刚在竹林里巡逻回来。“大王,您叫我?”她走到芸娘面前,恭敬地低下头。

“你带两匹狼,跟猴群的兄弟去黑风口。”芸娘低声吩咐道,声音压得很低,“找个机会,让冥启的巡逻狼‘不小心’听到你们说‘黑风口悬崖有粮洞,是沙暴藏的’——别太刻意,就像闲聊一样,比如假装在找失散的同伴,无意中提到这个消息。”

云芽眼睛一亮,立刻明白了芸娘的意思:“放心吧大王,我知道怎么做!”

老灰连忙叫过来两只年轻的猴子,对他们“吱吱”说了几句。那两只猴子点点头,蹦蹦跳跳地走到云芽身边,示意她跟自己走。

云芽跟着猴子走出山洞后,石洞里的猴子们渐渐围了上来。一只只有巴掌大的小猴子胆子最大,顺着芸娘的腿爬到她背上,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拨弄她的鬃毛,发出“咯咯”的天真笑声。另一只猴子叼来一片宽大的芭蕉叶,小心翼翼地盖在芸娘腿上——那是怕她坐在干草上凉着。还有几只猴子端来用竹筒装的清水,放在芸娘面前,眼里满是讨好。

芸娘看着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,心里忽然暖烘烘的。从红石崖被攻破,癸芸氏一路逃到这里,她见过太多背叛和厮杀,早已习惯了警惕和防备。可此刻,这些猴子用最单纯的方式表达着善意,让她紧绷了许久的心弦,终于有了一丝松动。

她想起刚认识老猴王的时候,那时癸芸氏还在红石崖,猴群经常来换草药。老猴王用爪子比划着说:“芸娘大王,猴子和狼,都是山里的生灵,要互相帮衬着活下去。”那时她还觉得老猴王太天真,现在才明白,有时候最单纯的信任,反而最有力量。

“大王,我们什么时候回老巢?”雨足凑过来,声音比平时轻了些。他看着芸娘背上的小猴子,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,“老巢的竹林更密,还有我们以前藏的肉干和草药,幼崽们在那儿肯定更安全。”

芸娘望向洞外的阳光。阳光透过洞口的藤蔓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,竹叶在风里轻轻摇,像无数双挥动的小手。她轻轻抚摸着背上小猴子的脑袋,冰蓝色的眼睛里有了光:“等。”

她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:“等冥启和萧河斗完,等云雾山的雨彻底停了,等我们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,我们就回去。”

“回去”两个字刚落,洞角突然传来一声细弱的“咿呀”叫。

芸娘和雨足同时看过去,只见洞角的干草堆上,一只银灰色的幼崽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那是雨足的孩子,才刚满月,昨天还只会在地上爬,今天竟试着走路了。小家伙大概是被洞里的动静吵醒了,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芸娘,小尾巴高兴地甩了甩,又“咿呀”叫了一声,像是在回应芸娘的话。

雨足愣了愣,随即笑了起来,眼睛里闪着泪光。他瘸着腿走过去,小心翼翼地用鼻子蹭了蹭幼崽的脑袋,声音温柔得像怕吓着他:“哎,爹在呢。”他回头看向芸娘,瘸腿在地上轻轻蹭了蹭:“好,我们等。”

石洞里的猴子们虽然听不懂狼语,却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,纷纷跟着“吱吱”叫起来,声音里满是欢快。那只爬在芸娘背上的小猴子也跟着叫,小爪子拍着芸娘的背,像是在表示赞同。

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,落在芸娘银灰色的毛发上,泛着柔和的光。她知道前路依旧艰难,冥启的野心、萧河的算计、苍牙的固执,还有虎癸氏随时可能发起的攻击,都像云雾山的迷雾,笼罩着未来。

但至少现在,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她的身后,有十七匹愿意跟着她的癸芸氏狼,有一群愿意用蜂蜜和信任温暖她的猴子,还有三只等着长大、等着回到故乡的幼崽。

芸娘轻轻叹了口气,却不是因为难过,而是因为一种久违的踏实。她抬起头,望向洞外的天空,阳光正好,微风不燥。

总有一天,她们会回到红石崖的竹林里,那时,幼崽的嬉笑声会取代厮杀声,猴子的“吱吱”声会和狼嚎声重新交织成和谐的乐章,红石崖的夕阳,会像以前一样,温暖地洒在每一寸土地上。

她相信,那一天不会太远。

第二十七章:黑风口暗流

黑风口的风,从清晨起就带着股铁锈味。

溶洞深处燃着三堆篝火,松木柴在火里爆裂,火星子溅在石墙上,烫出一个个浅白的印子。冥启坐在最高的石台上,前爪按着块刚剥好的鹿肉,锋利的爪尖往下一划,温热的血珠顺着肉纤维渗出来,滴在石桌的陶罐上——陶罐里盛着半罐清水,血珠落进去,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。

“这鹿肉倒是新鲜。”冥启用爪尖挑起一块鹿里脊,塞进嘴里嚼着,独眼里没什么情绪。站在台下的墨影连忙躬身:“是今早刚猎的,中央平原那边的鹿群刚迁徙过来,肥得很。”他说这话时,耳朵悄悄往后贴了贴——这鹿其实是虎癸氏的狼抢了萧河设在芦苇荡的陷阱,那陷阱本是河谷狼用来捕野猪的,却被鹿群误闯了。

冥启“嗤”了一声,没接话。他当然知道这鹿的来路。萧河昨天派庚石来传话,说“中央平原的陷阱各凭本事守着”,今天他就让人把陷阱里的鹿拖回黑风口——他就是要让那灰毛狼知道,黑风口的势力,不是他能随便拿捏的。

“萧河那厮,真敢拒绝?”冥启突然咬着肉低吼,犬齿刺破鹿肉,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。去河谷送信的那匹黑狼缩着脖子,爪子紧紧扒着石缝:“他……他说中央平原是无主地,谁有本事谁占,还让您别搞虚的……”

“虚的?”冥启猛地将啃剩的鹿骨往地上一摔,骨渣溅了满地,其中一块弹到墨影的前爪边,吓得墨影往后缩了缩。“我看他是活腻了!”冥启站起身,独眼瞪得滚圆,琥珀色的瞳仁里闪着凶光,“上次在中央平原碰面,他嘴角就没下来过,眼里却藏着刺——真当我虎癸氏打赢了荒原狼,就没空收拾他?”

他踱着步子在石台上走,爪子踩在石桌边缘,发出“咯吱”的摩擦声。去年沙暴还在时,萧河夹着尾巴不敢吭声,如今沙暴死了,这灰毛狼倒敢跟他叫板了?河谷那点地盘,靠着条破河就想当屏障?等他收拾完芸娘,下一个就把河谷的溶洞掀了!

“黄尘呢?”冥启突然停住脚步,独眼里闪过一抹算计。墨影连忙应声:“在洞外等着呢,他带的七匹荒原狼,都候着您的命令。”

冥启走到溶洞口,冷风灌进来,吹得他颈间的鬃毛往后飘。远处的沼泽地蒙着层薄雾,萧河设的陷阱就在雾里,像藏在泥里的毒牙。“让黄尘带荒原狼去沼泽。”冥启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故意踩萧河的陷阱,动静闹大些,最好让河谷的狼看见——我倒要看看,萧河是救,还是不救。”

墨影愣了愣:“大王,那七匹荒原狼是沙暴的残部,要是……要是死在沼泽里,会不会让其他归顺的狼心寒?”

“心寒?”冥启回头瞪他一眼,独眼淬着毒,“一群败军之将,能活着就该谢我!他们的命算什么?能逼萧河出手,死七匹换他河谷乱套,值了!”他顿了顿,爪子在洞口的岩石上划了道印子,“你去告诉黄尘,要是能让萧河救他,我就升他当小头领——要是敢耍花样,就把他扔进蛇窟!”

墨影不敢再劝,连忙点头:“是,属下这就去。”他转身往外走,刚到溶洞中段,就见洞口传来一阵骚动,两匹黑狼押着只猴子往里走。那猴子左翼秃了一大片,露出粉红的皮肉,正是老猴王的弟弟老灰——早上云芽带狼去黑风口传消息时,老灰在悬崖下望风,被巡逻的黑狼抓了个正着。

“大王!抓着个奸细!”押解的黑狼低吼着,爪子死死按着老灰的后颈,把他摁得趴在地上。老灰挣扎着抬起头,瞎了只眼的那边嘴角往下撇,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低吼。

冥启的目光落在老灰身上,独眼里突然亮了。他记得这猴子——去年老猴王带猴群跟癸芸氏换草药时,这老猴就跟在旁边,那时他还觉得这群毛猴子没用,没想到今天倒送上门来。“他在干什么?”冥启问,爪子敲着石桌。

押解的黑狼连忙道:“这猴子鬼鬼祟祟在悬崖下张望,还跟癸芸氏的狼碰了头!我们抓他时,他嘴里胡喊‘粮洞’,肯定是在给芸娘报信!”

“粮洞?”冥启的独眼猛地一缩。他早听说沙暴藏了粮食,打垮荒原行者后搜了半个月,把中央平原的石缝都翻遍了也没找到,难道藏在黑风口?他俯身捏住老灰的下巴,爪子几乎要嵌进对方皮肉里:“粮洞在哪?说!”

老灰疼得浑身抖,左翼的伤口渗出血珠,染红了胸前的毛。他想起芸娘的话——“就算被抓,也不能说半个字”,于是死死闭着嘴,只用独眼瞪着冥启。

“不说?”冥启冷笑一声,爪子猛地一拧,老灰的下巴发出“咯吱”的脆响。“把他吊在粮洞门口!”冥启的声音像淬了冰,“让所有猴群都看看,帮癸芸氏的下场!”他顿了顿,又补了句,“再派五匹狼去竹林,告诉芸娘——想要猴子活命,就自己来黑风口认罪!我倒要看看,她敢不敢来!”

两匹黑狼拽着老灰往外走,老灰挣扎着回头,对着冥启“吱吱”叫,声音里满是恨。冥启看着他的背影,独眼里闪过一丝得意——芸娘要是来,就正好落进他的圈套;要是不来,猴群就会记恨癸芸氏,他就能趁机拉拢猴群,到时候竹林就是他的了。

可他还没得意够,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狼嚎。守粮洞的黑爪连滚带爬冲进来,右肩缠着带血的麻布,脸上全是泥:“大……大王!粮洞被烧了!”

冥启猛地转身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癸芸氏的狼放的火!”黑爪喘着粗气,右肩的血顺着麻布往下滴,“他们从悬崖上往下扔火油,粮洞的干草堆全烧起来了!还有……还有他们说知道洞在哪,好像早就摸清了位置!”

“砰!”冥启一脚踹翻了石桌,陶罐摔在地上碎成八瓣,清水混着鹿血淌了满地。“芸娘!”他怒吼着,独眼里像要喷出火——那匹银灰色母狼,竟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!她怎么知道粮洞?是不是这老猴说的?不对,老猴刚被抓……难道是猴群早就跟癸芸氏串通好了?

溶洞外的风越来越大,卷着中央平原的尘土往洞里灌,篝火被吹得歪歪扭扭,把冥启的影子投在石墙上,像一头张牙舞爪的野兽。他站在洞口,望着竹林的方向,独眼里的怒火渐渐变成了狠戾。

芸娘、萧河、苍牙……这些名字在他心里转了圈,像一颗颗要被碾碎的石子。他原本想借着收拾荒原行者立威,没想到萧河敢跟他叫板,芸娘敢烧他的粮洞,连苍牙那匹冰原狼都缩在冰裂谷不肯归顺——真当他虎癸氏是软柿子?

“墨影!”冥启突然喊。

墨影连忙跑过来:“属下在!”

“让黄尘别去沼泽了,带荒原狼去守粮洞!”冥启的声音压得很低,独眼里闪着狠光,“再让灰爪带二十匹狼去竹林外围埋伏,芸娘要是敢来黑风口,就把她的老巢端了!”他要让所有人知道,黑风口是谁的地盘,云雾山,该由谁来当王。

墨影领命而去,溶洞里只剩下冥启一人。风从洞口吹进来,掀动他颈间的鬃毛,他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竹林,爪子死死攥着——这场戏,才刚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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