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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卷:云涌雾翻(13)

狼域烽烟

第三十一章:裂痕与盟约

云雾山的晨雾还没散尽时,萧河正蹲在河谷溶洞的石壁前,用炭笔勾勒新的陷阱分布图。沼泽西侧的芦苇荡要补三个连环坑,中央平原靠近黑风口的地带得埋些削尖的竹刺——粮洞夜袭后,冥启肯定憋着报复,他得把防线织得再密些。

“大王,芸娘派人来了。”浪爪的声音从洞口传来,带着点压低的兴奋。萧河抬眼,看见云芽正站在洞口,银灰色的毛发上沾着露水,右耳还别着片竹叶——那是癸芸氏的记号,说明是急事。

“芸娘让我送这个。”云芽递过个竹筒,里面装着半筒深褐色的药膏,“老猴说这是猴群采的止血草熬的,上次您的狼帮我们挡黑爪,有几匹伤了腿,这药膏敷着好得快。”她顿了顿,又从怀里掏出张桦树皮,上面用炭笔画着几道歪歪扭扭的线,“还有这个,老灰记的黑风口暗渠图——冥启的溶洞里有条暗道通悬崖底,他要是想绕后,多半走这儿。”

萧河捏着桦树皮,指尖划过那些模糊的线条。暗渠这回事,他之前派狼侦查过三次都没找到,老灰竟能记下来,可见是真把癸芸氏当自己人了。他抬头看向云芽:“芸娘那边怎么样?幼崽没受惊吧?”

“云豆昨天还爬竹筐呢,哪能受惊。”云芽笑了笑,眼尾却往下垂了垂,“就是……冥启昨晚派墨影去冰裂谷了。”

萧河的笔顿了顿:“去找苍牙?”

“嗯。”云芽点头,声音沉了些,“侦查的狼说,墨影带了五匹狼,驮着两袋盐巴,站在冰裂谷口喊了半宿,说要跟苍牙‘谈合作’。”

溶洞里瞬间静了。苍牙的冰裂谷在云雾山北麓,那里终年飘雪,狼们都长着厚密的灰白斑毛,性子比冰碴子还冷。去年沙暴打过来时,苍牙闭谷不出,谁的账都不买——冥启这时候去找他,分明是想挑唆离间。

“苍牙不会理他。”浪爪在旁边插了句,爪子扒着石缝,“那老狼王最恨搞偷袭的,冥启烧粮洞的事,他肯定听说了。”

“不好说。”萧河放下炭笔,走到洞口望着北麓的方向。冰裂谷的雪线在晨雾里若隐若现,像条冰冷的银带。苍牙恨偷袭,可他更缺盐巴——冰裂谷不长草木,狼们全靠猎雪兔过活,盐巴得从中央平原换,冥启拿这个当诱饵,未必没胜算。他转身对云芽道:“你回去告诉芸娘,我这就去冰裂谷。”

云芽愣了愣:“您亲自去?冥启要是趁机打河谷……”

“他不敢。”萧河扯过挂在石壁上的皮甲,往身上一披,“墨影去了冰裂谷,黑风口的主力肯定跟着,河谷有庚石守着,够他喝一壶的。”他顿了顿,指尖敲了敲暗渠图,“让芸娘盯紧暗渠,要是有动静,就往里面灌泥浆——堵死了暗道,冥启就少条路。”

云芽应了声“好”,转身钻进晨雾里。萧河叫上浪爪和三匹精壮的狼,往冰裂谷赶去。刚过中央平原,就见地面上印着串杂乱的脚印——黑狼的爪印深,显然是驮着重物,旁边还混着些浅灰的印记,是冰裂谷狼的。

“墨影真进去了。”浪爪低骂一声,爪子扒了把土盖住脚印,“这老狐狸,肯定说我们坏话了。”

萧河没说话,只是加快了脚步。冰裂谷的入口藏在一道冰瀑后,谷口的雪地上插着根枯木,上面挂着块兽皮——那是苍牙的记号,意思是“生人勿进”。他们刚靠近,就见两匹灰白斑毛的狼从冰缝里钻出来,獠牙龇着,喉咙里发出低吼。

“我找苍牙。”萧河道,声音平稳,“河谷萧河,有事相商。”

其中一匹狼盯着他看了半晌,突然转身往谷里跑。另一匹狼往旁边让了让,依旧龇着牙——算是默许他们进谷。

冰裂谷比外面冷得多,风刮在脸上像刀割。谷里的石头都覆着层薄冰,踩上去“咯吱”响。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才见前面的空地上站着十几匹狼,为首的那匹身形高大,灰白斑毛里混着些白毛,左前爪少了截指骨,是早年跟雪豹打架留下的疤——正是苍牙。

墨影就站在苍牙对面,手里捧着个盐袋,笑得一脸和善:“苍牙大王,您看这盐巴,够您谷里吃三个月了。冥启大王说了,只要您肯帮我们守住北麓,以后每月都送两袋来——总比跟萧河那伙人混强,他们连自己的陷阱都守不住,还能护着谁?”

苍牙没理他,冰蓝色的眼睛扫过刚走来的萧河,眼皮都没抬:“河谷狼也来送盐?”

“送不起盐。”萧河走到苍牙身边,目光落在墨影手里的盐袋上,“但能送条活路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不高却清楚,“冥启烧了粮洞,抢了猴群的存粮,您觉得他占了云雾山,会乖乖给冰裂谷送盐?去年他抢荒原狼的草药时,可没说过‘合作’。”

墨影的脸瞬间沉了:“萧河你少血口喷人!我们大王……”

“你们大王让黄尘踩我陷阱时,怎么没说‘合作’?”萧河打断他,眼神冷了下来,“让黑爪吊老灰时,怎么没说‘合作’?现在打不过了,想起找苍牙大王当挡箭牌,当谁是傻子?”

苍牙的耳朵动了动。他虽闭谷不出,却也派狼打听外面的事——黄尘沉沼泽、老灰被吊,这些事他都听说了。他抬眼看向墨影,冰蓝色的眼睛像淬了冰:“盐巴留下,滚。”

墨影愣了:“苍牙大王,您别听他……”

“滚。”苍牙重复了一遍,左前爪往地上一按,冰碴子都被震起来。他身后的狼们瞬间往前一步,獠牙闪着寒光。

墨影脸一阵红一阵白,狠狠瞪了萧河一眼,带着狼转身就走,盐袋扔在地上,没人敢捡。

萧河看着他的背影,对苍牙道:“谢了。”

“不是帮你。”苍牙转身往谷深处走,声音冷得像雪,“是讨厌被当傻子。”

萧河跟上他的脚步。冰裂谷深处有个天然的石洞,洞里燃着堆松明火,暖意混着松脂香。苍牙坐在石台上,指了指旁边的石头:“坐。”

“冥启不会罢休。”萧河道,“他拿不下我们,就会打冰裂谷的主意——您的雪兔群在南坡,离黑风口不远。”

苍牙没说话,用爪子拨了拨火。火星子溅起来,落在他的白毛上,他也没抖。过了半晌,才低声道:“去年沙暴来的时候,你爹跟我喝过一次酒。”

萧河愣了愣。他爹死在三年前的雪灾里,他从没想过爹还认识苍牙。

“他说,云雾山的狼,斗了一辈子,最后还是得靠抱团。”苍牙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什么,“那时候我笑他傻——狼就该独着,靠别人不如靠自己。”他抬头看向萧河,冰蓝色的眼睛里竟有了点暖意,“可雪灾那年,要是你爹没让狼送二十只冻鹿过来,冰裂谷得死一半狼。”

萧河心里一热。他爹在世时总说“远亲不如近邻”,原来早就帮过苍牙。他刚想说话,就见苍牙从石台下拖出个木箱子,打开一看,里面全是磨得锋利的石矛——比河谷的竹矛沉得多,矛尖还淬了雪蛇的毒。

“这些,你带回去。”苍牙把箱子推过来,“冥启要是来,我让灰爪带十匹狼从北麓绕后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不用你谢——就当还你爹的冻鹿。”

萧河看着那些石矛,突然笑了。他想起小时候爹教他设陷阱,说“帮人就是帮自己”,原来这话真没说错。

从冰裂谷回来时,已是午后。刚到河谷口,就见庚石慌慌张张跑过来:“大王!芸娘那边出事了!”

萧河心里一沉:“怎么了?”

“冥启没打河谷,他去围竹林了!”庚石喘着粗气,爪子指着南麓的方向,“墨影从冰裂谷回去就带了三十匹狼,把竹林围得水泄不通,说要……说要烧了幼崽的山洞!”

萧河转身就往竹林冲。刚跑过中央平原,就见远处的竹林上空飘着黑烟——不是火,是浓烟,芸娘他们在放烟示警。他心里更急,速度又快了几分,耳边的风都带着哨声。

竹林外围的空地上,墨影正带着黑狼往里面冲。癸芸氏的狼守在竹丛后,用竹箭射得他们抬不起头,可黑狼太多了,竹丛被撞得“哗哗”响,眼看就要破防。

“冥启呢?”萧河冲过去,石矛一挥,把匹黑狼挑翻在地。

墨影见他来了,吓得后退两步,嘴里却硬着:“我们大王在黑风口等着收尸!萧河你敢来,正好一起死!”

“那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。”萧河冷笑一声,对身后的狼喊,“列阵!”

河谷狼立刻分成三队,左队扔石矛,右队射竹箭,中间队举着藤盾往前推。黑狼被打得连连后退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墨影还想指挥,却被云芽一箭射中耳朵,疼得嗷嗷叫,转身就跑。

黑狼们见头领跑了,也跟着往后退。芸娘从竹丛后跳出来,银灰色的毛发上沾着竹屑,冰蓝色的眼睛亮得很:“你来得正好——老灰说暗渠里有动静,冥启果然想绕后!”

萧河点头,刚想说“苍牙会帮我们”,就见北麓的方向传来狼嚎——不是冰裂谷的声音,是更沉的嚎叫,带着股熟悉的雪味。

他抬头,看见苍牙正站在山坡上,身后跟着十匹灰白斑毛的狼,石矛上还沾着雪碴子。

“说了来帮忙。”苍牙的声音远远传来,被风吹得散散的,却很清楚。

芸娘看着他,又看看萧河,突然笑了。阳光穿过竹林的缝隙照下来,落在他们身上,暖融融的。冥启想挑唆离间,却没想到,他的算计,反倒让三伙原本不相干的狼,站到了一起。

第三十二章:暗渠烽火

冥启坐在黑风口溶洞的石椅上,独眼里的光比炭火还烫。墨影捂着流血的耳朵,跪在地上瑟瑟发抖:“大王,萧河和芸娘联手了,还有……还有苍牙,他带狼从北麓过来了,我们的人……我们的人退回来了。”

石桌上的陶罐被冥启一脚踹翻,清水混着血沫淌了满地。他早该想到的——萧河那灰毛狼滑得像泥鳅,芸娘那母狼精得像猴,苍牙虽冷,却不是傻子,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算计?可他不甘心!黑风口的粮洞烧了,草药没了,现在连围个破竹林都失手,他这个“云雾山之王”,岂不成了笑话?

“暗渠呢?”冥启突然问,声音冷得像冰,“黑爪带狼从暗渠绕过去了吗?”

墨影愣了愣,连忙点头:“去了!您让他带十五匹狼,从暗渠去堵竹林后洞,这会儿该到了!”

冥启的独眼亮了亮。暗渠是他爹在世时挖的,藏在溶洞深处的水潭下,只有他和黑爪知道。萧河他们就算能挡正面,也防不住后洞——只要黑爪抓住芸娘的幼崽,芸娘就得乖乖投降,到时候萧河和苍牙没了帮手,还不是任他拿捏?

“再派十匹狼去支援墨影。”冥启站起身,走到洞口望着竹林的方向,“让他们在外面喊,就说……就说黑爪已经抓住幼崽了,逼芸娘出来受降!”

墨影领命,连滚带爬地往外跑。冥启摸着石椅上的刻痕——那是他爹刻的云雾山地界图,黑风口被圈得最大。他爹说过,虎癸氏要当云雾山的王,就得心狠,就得敢赌。现在,他就要赌一把,赌黑爪能得手。

竹林后洞的洞口藏在瀑布后面,水流“哗哗”地往下冲,遮住了洞口的藤蔓。云溪正带着三匹母狼守在这儿,怀里抱着云豆和另外两只幼崽。云豆好奇地扒着藤蔓往外看,小爪子被水溅得湿漉漉的,却笑得咯咯响。

“别扒了,小心摔下去。”云溪把他往怀里搂了搂,耳朵却竖得笔直。刚才她好像听见水里有动静,像是什么东西在划水。

突然,瀑布后的水潭里“哗啦”一声,冒出个黑色的脑袋!是黑爪!他嘴里叼着根呼吸管,身后跟着十几匹黑狼,正悄无声息地往岸边爬。

“有敌袭!”云溪低吼一声,把幼崽往母狼怀里一塞,抄起身边的石斧就冲了过去。母狼们也反应过来,有的射箭,有的搬石头,对着水里的黑狼猛砸。

黑爪刚爬上岸,就被一块石头砸中后背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他抬头看见云溪,眼里闪过抹狠光——冥启说了,抓不到芸娘,抓个母狼也行!他怒吼一声,带着黑狼扑了过去。

后洞的动静很快传到前院。芸娘正和萧河商量怎么分守竹林,听见喊声,心里一沉:“是后洞!”

萧河立刻道:“我去!你守着前院!”

“一起去!”芸娘扯住他,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急慌,“幼崽在后洞!”

两人带着十匹狼往后洞冲。刚到瀑布边,就见云溪正和黑爪缠斗,她的左臂被咬伤了,血顺着爪子往下滴,却死死挡在洞口,不让黑狼靠近。母狼们也杀红了眼,有的用身体撞黑狼,有的抱着黑狼往水里拖,水里的血都染红了一片。

“黑爪!你敢动幼崽试试!”芸娘怒吼一声,像道银灰色的闪电冲过去,爪子直取黑爪的喉咙。黑爪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,吓得连忙后退,却被云溪抓住机会,一斧砍在他的后腿上。

“嗷!”黑爪惨叫一声,转身就往水里跳。他带来的黑狼见头领跑了,也跟着往水里钻,有的慌不择路,被水流冲得没了影。

芸娘没追,转身冲进后洞。云豆正被母狼护在怀里,小爪子还攥着块石头,见她来了,“咿呀”一声扑过来,小脑袋蹭着她的脖子。芸娘抱着他,感觉心都要化了,又后怕得发抖——要是再晚来一步……

萧河走进来,看着地上的血迹,眉头皱得很紧:“暗渠的事,苍牙还不知道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沉了些,“冥启敢从暗渠绕后,肯定还有后招。”

话音刚落,就见苍牙从外面走进来,灰白斑毛上沾着雪水,左前爪的伤疤红得发亮:“黑风口的溶洞,我去过。”

芸娘和萧河都看向他。

“二十年前,我跟我哥去偷过冥启爹的盐巴。”苍牙道,声音很轻,像在说件寻常事,“暗渠通到悬崖底的水潭,潭边有个气口,能听到溶洞里的动静。”他顿了顿,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抹冷光,“冥启以为我们不知道暗渠,其实……我们可以反过来用。”

萧河眼睛一亮:“您是说……”

“去烧他的溶洞。”苍牙道,“暗渠里干燥,能走狼。我们带火油进去,趁他不备,一把火点燃——没了溶洞,他就是丧家之犬。”

芸娘捏着云豆的小爪子,指尖有些抖。烧溶洞得有人带路,暗渠里黑,还可能有陷阱,风险太大。可她看着怀里的云豆,又想起老灰被吊在木架上的样子,心里一横:“我去。”

“我去。”萧河按住她的爪子,“河谷狼熟水性,暗渠里的水潭我能过。”

“我去。”苍牙往前走了一步,“我知道气口在哪,不会迷路。”

三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。芸娘道:“我带五匹狼守竹林,你们去。”她从怀里掏出个竹筒,里面装着猴群给的火油,“这个拿着,老猴说这是提纯过的,烧得烈。”

萧河接过竹筒,对苍牙道:“现在就走?”

“现在就走。”苍牙转身往外走,“天黑前得赶到暗渠入口。”

两人带着十匹狼,往黑风口赶去。暗渠的入口在悬崖底的水潭下,得从瀑布后面钻进去。萧河水性好,打头阵,苍牙跟在后面,用石矛探路。暗渠里又黑又窄,只能容下一匹狼侧身走,空气里满是霉味,脚下的水没过脚踝,冰凉刺骨。

走了约莫一个时辰,前面突然亮了点——是气口!苍牙示意大家停下,自己悄悄爬过去,透过气口往外看。冥启的溶洞里亮着炭火,他正坐在石椅上喝酒,身边只有三匹狼守着,看来是真以为黑爪能得手,放松了警惕。

“动手。”萧河低声道。

狼们拿出火折子,往火油里一蘸,点燃了。火油顺着暗渠的墙壁往下淌,遇着干燥的苔藓,“轰”的一声就燃了起来。火焰顺着暗渠往里窜,很快就烧到了溶洞门口。

“着火了!”守洞的狼尖叫起来。冥启吓得摔了酒罐,抬头看见暗渠里窜出的火苗,眼睛都红了——他知道了!萧河他们找到了暗渠!

“堵上!快把暗渠堵上!”冥启怒吼着,带着狼往暗渠口冲。可火焰太大了,根本靠近不了。浓烟滚滚往上冒,呛得他们直咳嗽,只能往溶洞外跑。

萧河和苍牙趁机从暗渠里冲出来,石矛一挥,把跑在最后的两匹狼挑翻在地。冥启回头看见他们,气得浑身发抖:“我杀了你们!”

他扑向萧河,独眼里满是疯狂。萧河侧身躲开,石矛横扫,砸在他的腰上。冥启惨叫一声,踉跄着后退,却被苍牙抓住机会,一矛刺中他的右后腿。

“嗷!”冥启疼得倒在地上,右后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——骨头断了。他看着萧河和苍牙,又看看烧得通红的溶洞,眼里的疯狂渐渐变成了绝望。

“走!”萧河对苍牙道。他们的目的达到了,没必要跟冥启纠缠。

两人带着狼往外跑。刚出黑风口,就见芸娘带着狼迎过来,云豆还在她怀里,小爪子挥着,像是在欢迎他们。

“成了?”芸娘问,眼睛亮得很。

“成了。”萧河点头,看着远处烧得通红的黑风口,心里松了口气。冥启没了溶洞,没了粮食,再也翻不起浪了。

可他没想到,冥启并没有逃远。他拖着断腿,躲在悬崖下的灌木丛里,看着萧河他们远去的背影,独眼里的绝望又变成了狠戾。他输了,但他不能就这么输了——他要让所有人都陪着他一起死!

冥启咬着牙,用爪子刨出藏在灌木丛里的信号箭——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,一旦输了,就召集所有还忠于他的狼,在中央平原决一死战。他把信号箭搭在弓上,对着天空射了出去。

信号箭在夜空中炸开,像一朵红色的花。云雾山的狼们都看到了,知道终局,要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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