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瞎说。”芸娘打断他，可心里的疑却越来越重。萧河突然送鱼干换硝石，突然修连环坑，突然囤石矛，桩桩件件都透着不对劲。她抬头看向北边，冰裂谷的方向被云雾遮着，看不清——苍牙那边，怕是也在囤武器吧？
这天夜里，芸娘让人把猴群里最机灵的老猴王叫来，低声吩咐了几句。老猴王点点头，带着几个猴孙往冰裂谷去了——她得再探探苍牙的底，要是苍牙真跟萧河联手，她就得早做准备。
而此时的冰裂谷，苍牙正站在雪地里，看着灰爪清点新做的石斧。灰爪指着石斧笑：“爹，萧河送来的硝石真好用，这斧头比之前硬多了，能劈开冻石！”
苍牙没笑，目光望向河谷的方向，眼里闪过丝冷光。萧河囤石矛，芸娘囤草药，谁都没安好心。他回头对灰爪说：“让狼们再熬些雪胶，涂在藤盾上——雪胶黏，能粘住矛尖，让他们戳不穿。”
“是！”灰爪应着，却忍不住问，“爹，我们真要跟萧河、芸娘翻脸？”
“不是我们要翻，是他们在逼我们。”苍牙转身往山洞走，雪沫沾在他的灰白斑毛上，像落了层霜，“与其等他们先动手，不如我们早备好——云雾山的地，不能让别人说了算。”
夜色渐深，云雾山静得只有风声。河谷的地窖里，石矛堆得越来越高；竹林的山洞里，草药和竹箭摆得整整齐齐；冰裂谷的雪地里，涂了雪胶的藤盾堆成了小山。三股暗流在暗中涌动，谁都知道，平静只是暂时的，等冬天的雪落下来，或者等某个不经意的导火索被点燃，这场藏在余烬下的火，就会彻底烧起来。
萧河坐在河谷的篝火旁，手里捏着根石矛，矛尖泛着黑亮的光。他看向中央平原的方向，那里的连环坑被落叶盖得严严实实，像一张张等着猎物的嘴。他知道，用不了多久，这些坑、这些矛，就会派上用场——到那时，云雾山的水，就会往一处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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