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雪落在窗台上时,马嘉祺正在给画筒里的画装裱画框。阳光小学的球场上,两个戴戒指的身影终于被画得清晰——警服袖口的红星和白大褂口袋的篮球,在金色的光带里挨得很近,像两枚紧紧相扣的印章。
“在忙什么?”刘耀文从背后抱住他,下巴搁在他肩上,警服上的寒气混着雪粒子,蹭得马嘉祺后颈发痒。他刚结束巡逻,帽檐上还沾着点雪花,落在马嘉祺锁骨上,瞬间化成了小小的水珠。
“装裱好了,挂客厅。”马嘉祺侧头时,无名指上的银戒蹭过刘耀文的手背,冰凉的金属带着彼此的温度,像个无声的宣告。
刘耀文的目光落在画中戒指的位置,突然笑了,露出小虎牙:“画得比我的戒指好看,回头让贺峻霖再刻个同款。”他上周特意把自己的戒指送去改刻,在篮球旁边加了支小小的马克笔,笔尖还缀着颗星星,和马嘉祺常用的那支一模一样。
门铃响时,马嘉祺正被刘耀文按在沙发上抢画框。“别动,让我看看戒指的细节……”刘耀文的指尖在画中白大褂的手上流连,突然被门口的声音打断——“马医生,送新药过来了。”
宋亚轩站在玄关,白大褂上落着层薄雪,手里拿着个药盒,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圈,最终落在马嘉祺的戒指上,突然笑了:“这戒指挺别致,银质的?现在很少有人用银戒订婚了。”
刘耀文的手猛地收紧,把马嘉祺往身后拉了拉,像只护食的大型犬。“我们喜欢。”他的语气硬邦邦的,像在宣读什么规定,“宋医生有事?”
“新药临床试验,需要马医生帮忙看看数据。”宋亚轩把药盒递过来,指尖故意擦过马嘉祺的手指,“顺便送点家乡的特产,我妈寄来的糖糕,马医生以前爱吃的。”
糖糕的油纸还冒着热气,甜香漫在客厅里,却让刘耀文的眉头皱了起来。他记得马嘉祺说过,大学时宋亚轩总以“阿姨让带的”为借口送吃的,那些包装精美的点心,最后都被他分给了同寝室的人。
“谢谢,不过我现在不太爱吃甜的。”马嘉祺把糖糕往旁边推了推,无名指上的银戒在灯光下闪了闪,“数据我明天去医院看,今天……”
“今天我们要去买圣诞树。”刘耀文打断他,伸手揽住马嘉祺的腰,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,“宋医生要是没事,我们就不送了。”
宋亚轩的笑容僵了僵,却还是维持着风度:“那我先走了,数据不急,马医生……注意休息。”他转身时,目光在刘耀文的戒指上顿了顿,那上面的马克笔图案像根细小的刺,扎得他莫名不舒服。
门关上的瞬间,刘耀文突然把马嘉祺按在门上亲了口,力道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。“他故意的。”他的鼻尖蹭过马嘉祺的侧脸,声音闷闷的,“还提糖糕,以为谁都不知道他以前……”
“以前的事早就翻篇了。”马嘉祺笑着揉他的头发,指尖在他警帽的帽檐上画着圈,“你再吃醋,糖糕要凉了。”
刘耀文的耳尖红了,却还是嘴硬:“谁吃醋了?我是觉得他打扰我们买圣诞树。”他抓起外套往马嘉祺身上套,动作粗鲁却仔细,把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三圈,只露出双眼睛,像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猫。
去花店的路上,雪下得大了些。刘耀文牵着马嘉祺的手,故意把两人的戒指贴在一起,冰凉的金属碰撞出清脆的响声,在安静的雪地里格外清晰。“你看,”他停下脚步,把两只手举到路灯下,“我的马克笔比你的篮球好看。”
马嘉祺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,突然想起高中时,刘耀文为了证明“11号球衣比班长的好看”,硬是在零下几度的天气里穿着短袖打球,最后冻得发烧,还是他送的退烧药。
“都好看。”马嘉祺踮起脚,在他冻得发红的鼻尖上亲了口,“就像我们俩,缺一不可。”
刘耀文的脸瞬间红透,比路灯的光还亮。他把马嘉祺的手揣进自己的警服口袋,掌心的温度把两只戒指焐得暖暖的。“那棵圣诞树要两米高的,”他闷闷地说,“还要挂满篮球和马克笔的挂件。”
“好。”马嘉祺的声音混着雪花的簌簌声,像首温柔的歌。
雪落在两人的发间,像撒了层糖霜。刘耀文看着马嘉祺眼里的笑意,突然觉得这点醋意其实很甜蜜,像宋亚轩送来的糖糕,虽然不合时宜,却让他更清楚地知道——眼前这个人,手上的戒指,还有画里未完的约定,都是只属于他的,谁也抢不走。
回到家时,圣诞树已经立在了客厅中央。刘耀文踩着凳子挂星星挂件,马嘉祺在下面递装饰品,两人的戒指偶尔碰到一起,发出细碎的响声,像在为这个冬天,唱首专属的情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