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桑的心猛地一沉。她掰开边伯贤的眼皮，瞳孔已经有些扩散。
贺兰·云桑“能解吗？”
哈顿从怀中掏出个皮囊：“暂时压住。”他警惕地环顾四周，“萨仁死了？”
贺兰·云桑“死了。”
云桑亮出密钥，
贺兰·云桑“但她说了祭坛的事。”
哈顿的瞳孔剧烈收缩：“果然是这个......你母亲留下的金簪呢？”
云桑从发间取下金簪。哈顿将密钥与簪尾并在一起，纹路严丝合缝。更诡异的是，拼接处渐渐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，像干涸的血迹。
“月蚀夜带着这个去陵寝。”哈顿语速极快，“但要小心阿史德，他手里有——”
远处突然响起急促的哨声。哈顿猛地将云桑推回草堆：“金刀卫搜过来了！带着这小子从粮道走，去找老马夫阿尔斯楞！”
云桑刚要反驳，哈顿已经抽出弯刀冲了出去。她咬牙背起边伯贤，青年的体温烫得吓人，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。
贺兰·云桑“坚持住......”
她贴着粮车阴影移动，
贺兰·云桑“你说过要保护我的......”
太子的金帐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。云桑回头，看见帐帘被掀开，阙律站在门口，手中拿着个沾血的布包。月光下，那布包的形状像极了——半块虎符。
粮道下的暗渠散发着霉味，云桑半拖半背着边伯贤在黑暗中前行。青年的呼吸越来越弱，滚烫的额头贴在她颈侧，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气。
贺兰·云桑“坚持住......”
她咬着牙挪动，密钥在暗袋里发烫，
贺兰·云桑“就快到了......”
前方突然亮起微光。一个佝偻身影提着风灯挡在路中央，正是老马夫阿尔斯楞。老人浑浊的眼睛扫过边伯贤的伤势，二话不说掀开身旁的草垛——底下竟藏着条暗道。
“哈顿说你会来。”老人声音沙哑，“那小子活不过今晚。”
云桑的金簪抵上老人喉咙：
贺兰·云桑“他若死了，你也别想活。”
阿尔斯楞咧嘴一笑，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：“有脾气。”他转身引路，“跟我来。”
暗道尽头是间隐蔽的马厩。边伯贤被安置在干草堆上时，已经陷入昏迷。阿尔斯楞扒开他的衣襟，箭伤周围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。
“月氏人的蛇毒。”老人从墙缝取出个陶罐，“要解毒，得用这个。”
云桑按住他的手：
贺兰·云桑“凭什么信你？”
“就凭我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。”阿尔斯楞掀开陶罐，里面泡着几株暗红色的草药，“她把金簪交给你，不是没有原因的。”
边伯贤突然剧烈抽搐起来，嘴角溢出黑血。云桑再不犹豫，夺过陶罐：
贺兰·云桑“怎么用？”
“外敷内服。”老人指向墙角药碾，“但他失血太多，需要......”
话音未落，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。阿尔斯楞脸色大变：“金刀卫搜到马场了！”他迅速推开马槽，露出另一个暗道，“带他进去！”
云桑刚把边伯贤拖进暗道，外间就响起铁靴踏地的声响。透过缝隙，她看见阿史德带着三个金刀卫闯了进来。
“老东西，”阿史德一脚踹翻药碾，“看见公主没有？”
阿尔斯楞佝偻着腰：“大人说笑，老奴整天伺候马......”
“搜！”阿史德厉喝。一个金刀卫突然指向干草堆上的血迹：“大人，这里有血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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