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桑的指尖扣住金簪。
边伯贤在她怀中无意识地颤抖,滚烫的呼吸喷在她手腕上。
就在金刀卫要掀开马槽的刹那,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“副统领!”一个金刀卫冲进来,“太子殿下不行了,可汗召您立即过去!”
阿史德咒骂一声,临走前突然回头:“老马夫,听说你女儿当年死得很惨?”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腰间的佩刀,“别步她后尘。”
待脚步声远去,云桑立即爬出来。
阿尔斯楞的脸色灰败,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马鞭。
贺兰·云桑“你女儿......”
“被阿史德活活打死。”老人机械地碾着草药,“就因为她看见他从第一任可敦陵寝出来......”
云桑心头一震。
她迅速将药草敷在边伯贤伤口上,又撬开他的牙关灌下药汁。
青年的眼皮颤动几下,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。
边伯贤“云桑......”
他的声音微弱如蚊蚋,
边伯贤“密钥......”
贺兰·云桑“在这里。”
云桑握住他滚烫的手,
贺兰·云桑“阿史德去太子那儿了。”
边伯贤挣扎着要起身:
边伯贤“必须阻止他们......太子若现在死......”
阿尔斯楞突然插话:“太子中的毒不止一种。”他阴郁地看向王庭方向,“月氏人加了料,想让他死在月蚀前。”
云桑与边伯贤对视一眼,同时想到阙律手中的血布包。如果那是半块虎符......
她转向阿尔斯楞,
贺兰·云桑“老伯,能送我们去陵寝吗?”
老人沉默片刻,突然从墙后取出一套金刀卫的服饰:“换上这个。”又指着边伯贤,“他留下。”
贺兰·云桑“不行!”
“丫头,”阿尔斯楞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“你娘当年也是这么倔。”他扯开自己的衣领,露出锁骨上月牙形的烙印,“萨仁是我亲姐。”
云桑瞳孔骤缩。她终于明白老人为何相助——这是场延续了十几年的复仇。
边伯贤突然抓住她的手腕:
边伯贤“带上金簪......”
他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,
边伯贤“这是......从金刀卫身上搜到的......”
云桑展开油纸,里面是半张陵寝地图,标注着某个被红圈标记的密室。
地图边缘写着几个模糊的字:“血脉钥匙在此”。
贺兰·云桑“我娘的金簪......”
她突然明白了什么,
贺兰·云桑“就是打开密室的钥匙?”
阿尔斯楞递过一套侍女服饰:“要进陵寝,你得换个身份。”他看向边伯贤,“至于这小子,我会用古法给他拔毒。”
远处王庭突然钟声大作。
一个马童慌慌张张冲进来:“不好了!太子殿下呕血不止,可汗下令全城戒严!”
云桑系紧腰间的暗袋。密钥、金簪、半张地图——这些碎片正在她脑海中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真相。
如果月氏人真的在谋划什么,那么太子突如其来的病情恶化,恐怕只是个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