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云桑换上一身夜行衣,将金簪别在腰间。
边伯贤已经备好两匹黑马,
边伯贤“太子寝宫外新增了十二名守卫。”
他压低声音,
边伯贤“都是从可汗亲卫中调派的。”
云桑系紧面巾:
贺兰·云桑“走西侧偏门,那里有条排水道。”
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,悄无声息地穿过王庭。
途经祭坛时,云桑注意到那里依然亮着火把,几个金刀卫正在搬运什么。
边伯贤“他们在清理血迹?”
边伯贤眯起眼睛。
云桑摇头:
贺兰·云桑“不,他们在埋东西。”
她突然拉住边伯贤,
贺兰·云桑“等等,那个箱子……”
月光下,一个金刀卫正将一个小巧的青铜匣子埋入祭坛下方。
那匣子的样式,与云桑在密室中见到的一模一样。
边伯贤“虎符的另一半?”
边伯贤呼吸一滞。
云桑的指尖轻轻敲击马鞍:
贺兰·云桑“先办正事。”
太子寝宫外果然戒备森严。
两人绕到西侧,找到那条早已干涸的排水道。
边伯贤先钻进去探路,片刻后传来三声轻叩——安全。
排水道内蛛网密布,散发着霉味。
云桑爬行了约莫一刻钟,终于来到一处铁栅栏前。
透过栏杆,她看见太子正躺在榻上,身边竟没有一个侍从。
贺兰·云桑“王兄好雅兴。”
云桑轻巧地撬开栅栏,
贺兰·云桑“深夜独处,是在等什么人吗?”
太子猛地坐起,脸色惨白如纸:“你…你怎么进来的?”
贺兰·云桑“自然是走正门。”
云桑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
贺兰·云桑“父汗让我来看看王兄。”
太子的眼神闪烁不定:“父汗…父汗他没事了?”
贺兰·云桑“托王兄的福,暂时死不了。”
云桑缓步上前,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太子咽喉,
贺兰·云桑“说说吧,那些吐蕃毒药是哪来的?”
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!”太子浑身发抖,“刺客与我无关!”
边伯贤从阴影中现身,手中捧着一个药包:
边伯贤“从太子枕下找到的,与刺客用的毒同源。”
云桑的匕首稍稍用力,在太子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:
贺兰·云桑“王兄,我耐心有限。”
“是…是月氏人给的!”太子崩溃地哭喊,“他们说能解我身上的毒!”
云桑与边伯贤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这个蠢货,居然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中了圈套。
贺兰·云桑“哪个月氏人?阙律世子已经死了。”
“他的随从!”太子急切地解释,“一个脸上有疤的老头,说是什么…什么祭司……”
云桑心头一震。月氏祭司?难道月氏残党真的潜入了王庭?她突然想起祭坛下埋的那个青铜匣子。
贺兰·云桑“王兄,你最好说实话。”
她收起匕首,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,
贺兰·云桑“父汗已经怀疑你了。”
太子如蒙大赦,语无伦次地交代起来。
原来三日前,确实有个自称月氏祭司的人找上他,不仅给了“解药”,还透露了祭坛密室的存在。
“他说…说那里藏着能救我命的东西……”太子眼神涣散,“但我真的不知道刺客的事!”
云桑突然伸手按住太子的脉搏。
指下的跳动紊乱无力,显然毒素已经侵入心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