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·云桑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她凑近太子耳边,
贺兰·云桑“那个祭司,是不是左手只有四根手指?”
太子瞪大眼睛:“你…你怎么知道?”
云桑的心沉了下去。如果真是那个人……事情就比想象中更复杂了。
突然,寝宫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边伯贤一把拉过云桑:
边伯贤“有人来了!”
两人迅速退回排水道。
刚合上栅栏,就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:“殿下,事情办妥了。”
透过缝隙,云桑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走进内室。
那人左手果然只有四根手指,正将一个小瓶递给太子。
“祭司大人!”太子如见救星,“我妹妹刚才来过了!”
佝偻身影猛地转身,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。
云桑的呼吸几乎停滞——这张脸,她曾在母亲的葬礼上见过。
贺兰·云桑“走!”
她无声地对边伯贤做口型。
两人迅速退出排水道。
翻身上马时,边伯贤发现云桑的手在微微发抖。
边伯贤“公主认识那个人?”
云桑深吸一口气:
贺兰·云桑“他是月氏大祭司乌维,二十年前就该死了。”
她握紧缰绳,
贺兰·云桑“更重要的是……”
边伯贤“什么?”
贺兰·云桑“他是我母亲的老师。”
夜风骤起,卷着沙尘掠过王庭。
云桑抬头望向祭坛方向,那里依然亮着火把。
两人策马疾驰,她脑海中不断闪回那张布满疤痕的脸。
边伯贤紧随其后,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。
边伯贤“公主!”
他催马赶上,一把抓住她的缰绳,
边伯贤“前面有巡逻队!”
云桑猛然回神,两人迅速勒马隐入阴影。
待巡逻的金刀卫远去,边伯贤才发现她的指尖冰凉刺骨。
贺兰·云桑“那个祭司……”
云桑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,
贺兰·云桑“当年亲手为我母亲梳妆下葬。”
边伯贤心头一紧。
他从未见过云桑这般失态,即使在谋划弑父时,她也始终冷静自持。
月光下,她的侧脸苍白如纸,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。
边伯贤“先回营帐。”
他脱下外袍裹住她单薄的肩膀,
边伯贤“您的手在流血。”
云桑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掐入掌心。
她任由边伯贤为她包扎,青年的指尖温暖而粗糙,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。
贺兰·云桑“十二岁那年……”
她突然开口,
贺兰·云桑“我躲在灵堂帷幔后,看见乌维将一支金簪插入母亲发间。”
她的声音微微发颤,
贺兰·云桑“三日后,母亲尸身开始渗出蓝血。”
边伯贤的手顿住了。
他想起云桑从不离身的那支金簪,想起她每次行动前都要转动的习惯动作——那不仅是武器,更是纪念。
边伯贤“所以您一直知道……”
贺兰·云桑“我知道母亲死于月氏奇毒。”
云桑抬起眼,眸中寒光凛冽,
贺兰·云桑“却不知下毒者竟是她最信任的老师。”
远处传来号角声,王庭的灯火渐次亮起。
边伯贤本能地挡在云桑身前,却感到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角。
贺兰·云桑“伯贤。”
她第一次直呼其名,
贺兰·云桑“若有一日我变得不像自己……”
边伯贤“不会。”
他斩钉截铁地打断,转身单膝跪地,
边伯贤“属下以性命起誓,绝不会让历史重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