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·云桑“伯贤……”
她喃喃唤道,神智渐渐清明。
乌维的吟唱戛然而止。
“有意思。”他眯起浑浊的眼睛,“区区一个侍卫,竟能破了我的幻术。”
云桑握紧边伯贤的手,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。
没有蛊毒,没有咒术,这个人为她付出的一切,都源于最纯粹的心意。
贺兰·云桑“你对他做了什么?”
她厉声质问。
“不过是试探。”乌维阴笑,“没想到这小子对你用情至深,连幻术都奈何不得。”
边伯贤的耳根瞬间通红,却没有否认。
云桑心头涌起一阵暖流,方才的眩晕感一扫而空。
“哈顿在地牢。”乌维突然转身,“带着金簪来换,明晚子时。”他顿了顿,“对了,告诉你父汗,他中的‘蓝蝎’剧毒,三日后发作。”
待乌维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,边伯贤立刻单膝跪地:
边伯贤“属下逾矩。”
云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。
月光下,青年眼中水光闪动,那道疤因为紧绷的表情更显深刻。
她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,他跪在她面前说“我会永远保护公主”时的模样。
贺兰·云桑“起来。”
她轻声说,指尖拂过他染血的眉间,
贺兰·云桑“我们回去再说。”
回程的路上,两人共乘一骑。
云桑能感觉到身后人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,心跳声清晰可闻。
当马匹跃过小溪时,他下意识环住她的腰,又触电般松开。
贺兰·云桑“伯贤。”
她突然开口,
贺兰·云桑“为什么能破幻术?”
他沉默片刻,声音轻得像叹息:
边伯贤“因为……属下眼里只看得到公主一人。”
云桑握紧缰绳,心头涌起莫名的悸动。
没有蛊毒,没有咒术,这份感情纯粹得让她眼眶发热。
马匹突然惊嘶。
边伯贤一把将她护在怀中,利箭擦着他们钉入树干。
暗处传来金刀卫的呼喝声,追兵来了。
边伯贤“抱紧我!”
他猛夹马腹,在箭雨中疾驰。
云桑贴在他胸前,听见他有力的心跳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真正的守护从来不需要任何咒术维系,就像沙漠玫瑰,在最贫瘠的土壤里也能开出最绚烂的花。
当终于甩开追兵时,天边已泛起鱼肚白。
两人藏身于废弃的马厩中。
云桑从怀中取出那枚月牙玉坠——这是昨夜乌维离开后,她在祭坛废墟的灰烬里发现的。
边伯贤“这是……”
边伯贤盯着玉坠,眉头微蹙。
贺兰·云桑“乌维故意留下的。”
云桑翻转玉坠,露出背面刻着的蛇形纹路,
贺兰·云桑“和母亲金簪上的标记一模一样。”
边伯贤背靠斑驳的土墙,云桑的发丝垂落在他肩头,带着淡淡的草药香。他僵直着身子不敢动,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亲近。
贺兰·云桑“伤口还疼吗?”
云桑突然开口,指尖轻触他的伤口。
边伯贤呼吸一滞,那触碰比箭伤更让他心慌:
边伯贤“不…不碍事。”
云桑抬眸,正撞进他慌乱躲闪的目光里。
她忽然发现,这个在刀光剑影中面不改色的侍卫,此刻竟连耳尖都红得滴血。
贺兰·云桑“你躲什么?”
她故意凑近,近到能数清他颤动的睫毛,
贺兰·云桑“昨夜不是还说,眼里只看得到我一人?”
边伯贤喉结滚动,握刀的手竟微微发抖:
边伯贤“属下…僭越…”
话音未落,云桑忽然倾身,将额头抵在他肩上。
这个突如其来的亲近让边伯贤浑身僵住,连呼吸都忘了。
贺兰·云桑“我累了。”
她轻声说,声音里透着罕见的脆弱,
贺兰·云桑“借我靠一会儿。”
边伯贤慢慢放松下来,小心翼翼地环住她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