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云桑掀开帐帘时,发现边伯贤已立在帐外,神色如常,仿佛昨夜的疏离从未存在。
边伯贤“公主,该启程了。”
他低头行礼,语气恭敬而疏远。
云桑盯着他看了几秒,忽然笑了:
贺兰·云桑“边侍卫昨夜守夜辛苦,今日不如与我同乘一骑?”
边伯贤身形一滞,抬眸时眼底闪过一丝错愕,但很快恢复平静:
边伯贤“属下不敢僭越。”
贺兰·云桑“不敢?”
云桑缓步走近,仰头看他,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,
贺兰·云桑“边伯贤,你还有什么是‘不敢’的?”
他呼吸微滞,下意识后退半步,却见她忽然伸手,指尖轻轻拂过他衣襟上的一处褶皱。
贺兰·云桑“你躲我?”
她轻声问。
边伯贤喉结滚动,半晌才哑声道:
边伯贤“……属下只是恪守本分。”
云桑收回手,脸上依旧带着笑意:
贺兰·云桑“好,很好。”
她转身走向马匹,背影决绝。
接下来的路程,两人之间的气氛降至冰点。
云桑不再主动与他说话,而边伯贤也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——既不会太远以致失职,也不会太近而逾越。
哈顿察觉出异样,趁着休整时悄悄问边伯贤:“你惹公主生气了?”
边伯贤擦拭着手中的刀,头也不抬:
边伯贤“没有。”
“那她怎么……”哈顿欲言又止,最终叹了口气,“算了,你们的事,我懒得管。”
另一边,云桑独自坐在溪边,盯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出神。
她拾起一块石子,用力掷入水中,涟漪荡开,模糊了那张带着愠色的脸。
“公主。”阿尔斯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心情不好?”
云桑头也不回:
贺兰·云桑“没有。”
阿尔斯楞在她身旁坐下,慢悠悠地掏出烟斗:“年轻人啊,就是爱折腾。”
云桑侧目看他:“您想说什么?”
阿尔斯楞吐出一口烟圈,笑眯眯道:“那小子心里有你,只是过不去自己那关。”
云桑冷笑:
贺兰·云桑“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嘴硬。”阿尔斯楞摇头,“你明明在意得很。”
云桑沉默片刻,忽然问道:
贺兰·云桑“您觉得,我该怎么做?”
阿尔斯楞眯起眼睛:“你想听真话?”
贺兰·云桑“当然。”
“晾着他。”阿尔斯楞咧嘴一笑,“那小子就是个闷葫芦,你越逼他,他躲得越远。不如冷他几天,等他憋不住了,自然会上赶着来找你。”
云桑挑眉:
贺兰·云桑“您确定?”
“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,看人从没走眼过。”阿尔斯楞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。
云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唇角微微扬起:
贺兰·云桑“好,那就试试。”
当夜扎营时,云桑特意吩咐哈顿:“今晚你换个人来守夜,边侍卫连日辛苦,让他好好休息。”
哈顿一愣:“可边伯贤一向……”
贺兰·云桑“舅舅,这是命令。”
云桑打断他,语气不容置疑。
哈顿只得应下。
边伯贤得知此事后,眉头紧锁:
边伯贤“公主的安全不容有失,我去找她。”
哈顿拦住他:“公主说了,让你休息。”
边伯贤脚步一顿,最终沉默地转身离去。
然而,他并未回帐休息,而是隐在暗处,远远守着云桑的营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