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·云桑“我的态度?”
她抬眸直视他,眼底寒意渐起,
贺兰·云桑“父汗可曾问过我的意愿?还是说,在您眼里,我从来都只是一枚棋子?”
那贺鲁猛地拍案而起:“放肆!”
云桑不退反进,冷笑道:
贺兰·云桑“父汗何必动怒?您不是一向如此吗?母亲死后,您可曾真正看过我一眼?边境战事、部族纠纷,哪一样不比您的女儿重要?”
那贺鲁脸色铁青,胸口剧烈起伏,却一时语塞。
厅内陷入死寂,唯有烛火摇曳,映照出父女二人冰冷对峙的身影。
良久,那贺鲁才缓缓坐下,声音疲惫:“云桑,你是贺兰家的女儿,这是你的责任。”
贺兰·云桑“责任?”
她轻嗤,
贺兰·云桑“那我的意愿呢?”
“意愿?”那贺鲁抬眼看她,目光复杂,“你以为我愿意?可汗之位不是儿戏,有些事,由不得你任性。”
云桑定定看着他,忽然笑了:
贺兰·云桑“好,很好。”
她转身走向门口,背影决绝。
“站住!”那贺鲁厉声喝道,“三日后,你必须出席宴会。”
云桑脚步未停,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:
贺兰·云桑“父汗放心,我会去的。”
廊下,边伯贤仍站在原地,见云桑出来,立刻上前:
边伯贤“公主……”
云桑看也没看他,径直从他身旁走过:
贺兰·云桑“回寝宫。”
边伯贤沉默跟上,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肩线上,心头微沉。
夜风凛冽,云桑走得极快,仿佛要将所有情绪都甩在身后。
直到踏入寝宫,她才猛地停下脚步,背对着边伯贤,声音低哑:
贺兰·云桑“你听到了?”
边伯贤喉结滚动:
边伯贤“……听到了。”
贺兰·云桑“所以?”
她缓缓转身,眼底似有火光跳动,
贺兰·云桑“你有什么想说的?”
边伯贤下颌绷紧,半晌才低声道:
边伯贤“属下……会护公主周全。”
贺兰·云桑“护我周全?”
云桑冷笑,
贺兰·云桑“边伯贤,你连一句‘不要嫁’都不敢说,谈何护我周全?”
他猛地抬眸,眼底情绪翻涌,却终究沉默。
云桑盯着他,忽然觉得疲惫至极。
她挥了挥手:
贺兰·云桑“退下吧。”
边伯贤站在原地未动,手指攥得发白。
贺兰·云桑“怎么?”
云桑挑眉,
贺兰·云桑“边侍卫还有话要说?”
他深吸一口气,终于开口:
边伯贤“公主若不愿嫁……属下可以带您离开。”
云桑一怔,随即轻笑:
贺兰·云桑“离开?去哪?”
边伯贤“天涯海角。”
他声音低沉,却字字清晰,
边伯贤“只要公主想。”
云桑静静看着他,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,指尖冰凉:
贺兰·云桑“边伯贤,你终于肯说一句真心话了。”
他呼吸微滞,却不敢动。
贺兰·云桑“可惜……”
她收回手,转身走向内室,
贺兰·云桑“太迟了。”
殿门缓缓合上,将两人隔开。
边伯贤站在原地,看着那道紧闭的门,胸口如压千斤巨石。
夜风吹动帷幔,烛火摇曳,映出他眼底深沉的痛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