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王庭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。
贺兰·那贺鲁突然下令封锁所有出入口,对外宣称是要彻查祭典那日的巫术事件。
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这道禁令恰好在月氏使团即将抵达时颁布,绝非巧合。
云桑的寝宫外多了两队侍卫,美其名曰“保护”,实为软禁。
边伯贤“公主,可汗这是要动手了。”
边伯贤借着送药的机会低语,
边伯贤“月氏使团明日就到,带队的是赫连雪的心腹大将戈顿。”
云桑慢条斯理地搅动着药碗,黑褐色的药汁映出她沉静的眉眼:
贺兰·云桑“戈顿?那个号称能徒手搏狼的勇士?”
她轻轻咳嗽几声,
贺兰·云桑“倒是配得上他主子的野心。”
窗外忽然传来孩童的嬉笑声。
几个牧民孩子趴在宫墙外,努力将手伸过栅栏,掌心里捧着新鲜的野莓。
“云桑姐姐!这是刚摘的!”最大的孩子喊道,“阿母说吃了病就好得快!”
侍卫正要驱赶,却被云桑出声制止。
她亲自走到院中接过野莓,指尖在孩子掌心轻轻一点:
贺兰·云桑“替我谢谢你们阿母。”
回到室内,她将野莓倒入银碗,果浆染出一片嫣红:
贺兰·云桑“看,这就是父汗永远不懂的力量。”
当夜,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寝宫。
帕丽扎提风尘仆仆地脱下斗篷,眼中带着疲惫与兴奋:
帕丽扎提·阿溪“办成了。”
帕丽扎提·阿溪“黑狼部七成部落已经归顺,剩下的......”
她比了个抹喉的手势。
云桑递给她一碗奶茶:
贺兰·云桑“辛苦你了。戈顿那边有什么消息?”
帕丽扎提·阿溪“他带了五百精兵,明日以护送聘礼为名入境。”
帕丽扎提从靴筒中抽出一卷羊皮纸,
帕丽扎提·阿溪“这是他们的行进路线。有趣的是......”
她顿了顿,
帕丽扎提·阿溪“队伍里混进了几个月氏祭司。”
边伯贤立即上前:
#边伯贤“老祭司的人?”
帕丽扎提·阿溪“不像。”
帕丽扎提摇头,
帕丽扎提·阿溪“那些祭司全程沉默,连用饭都不摘面纱。我怀疑......”
贺兰·云桑“是赫连雪安排的杀手。”
云桑接话,指尖划过路线图上的峡谷位置,
贺兰·云桑“他从来就没想过真要联姻。”
烛火摇曳,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如同正在密谋的幽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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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号角长鸣。
月氏使团的旌旗出现在地平线上。
那贺鲁亲自出迎,王庭所有贵族皆盛装出席。
云桑称病未至,但众人都注意到,她的寝宫门窗大开,似在无声示威。
宴席上,戈顿呈上礼单:九十九车皮毛、九十九箱珠宝、九十九匹骏马,最后是......
一把镶嵌月牙玉的匕首。
“此乃月氏国宝。”
戈顿声如洪钟,“赫连雪大祭司说,唯有草原最明珠才配得上它。”
就在这时,一名侍女惊慌失措地跑来:“可汗!公主、公主她吐血昏厥了!”
场面顿时大乱。
戈顿猛地起身,手按刀柄:“怎么回事?”
那贺鲁强作镇定:“小女旧疾复发,让将军见笑了。”
“巧得很。”戈顿冷笑,“大祭司特意带了月氏神医同来,正好为公主诊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