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桑凝视着那行字,忽然轻笑:
贺兰·云桑“原来父汗打的是这个主意。”
她将绢布凑近烛火,
贺兰·云桑“让我去送死,他好趁机接回孙子,再用三座城换月氏支持。”
绢布在火焰中卷曲焦黑,化作灰烬。
边伯贤“公主,还要继续前往月氏吗?”
贺兰·云桑“去,当然要去。”
云桑眸光清冷,
贺兰·云桑“不过不是去送死,而是去......讨债。”
她从暗格中取出一枚狼牙令牌:
贺兰·云桑“你带这个去黑风隘,找守将哈日查盖。”
贺兰·云桑“他是我母亲旧部,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边伯贤接过令牌,却未立即离开:
边伯贤“属下若离去,公主安危......”
贺兰·云桑“有阿尔斯楞的人在。”
云桑指向车外随行的护卫,
贺兰·云桑“况且,赫连雪现在不会动我——他还要用我牵制父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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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降临时,车队在驿馆歇脚。
云桑屏退众人,独自对着铜镜梳理长发。
镜中突然多了一道身影,帕丽扎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。
帕丽扎提·阿溪“雪山祭坛有变。”
她压低声音,
帕丽扎提·阿溪“昨夜又运进一批药材,都是解毒之物。”
云桑梳理长发的手微微一顿:
贺兰·云桑“看来父汗发现了。”
驿馆烛火摇曳,映照在云桑沉静的侧脸上。
云桑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妆台边缘,
贺兰·云桑“看来父汗察觉了中毒之事,或者......”
她顿了顿,
贺兰·云桑“他需要那孩子保持清醒。”
帕丽扎提蹙眉:
帕丽扎提·阿溪“为何如此说?”
贺兰·云桑“若那孩子神志昏聩,便无法在众人面前证明身份。”
云桑起身走向窗边,望着驿馆外巡逻的月氏士兵,
贺兰·云桑“父汗需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、能认祖归宗的孙子,而不是一个痴儿。”
远处传来马蹄声,一队月氏骑兵举着火把疾驰而过,雪沫在火光中纷飞。
帕丽扎提压低声音:
帕丽扎提·阿溪“还有件事。”
帕丽扎提·阿溪“我的人在祭坛附近发现了这个。”
她递来半块撕破的绢布,上面歪歪扭扭绣着月氏文字。
云桑就着烛光细看:
贺兰·云桑“‘小心......鹰’?”
她眸光微凝,
贺兰·云桑“这不是月氏官文,是边境部落的土语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想到一种可能——赫连雪麾下有边境部落的人,且正在暗中传递消息。
帕丽扎提·阿溪“此事我会查。”
帕丽扎提系好斗篷,
帕丽扎提·阿溪“你此行务必小心,赫连雪比那贺鲁更难对付。”
她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离去,只留下窗外飘进的几片雪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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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,使团队伍继续前行。
越靠近边境,雪原越发苍茫。
车驾内,云桑仔细翻阅着边伯贤昨夜送来的密报。
那贺鲁近三年召见的西域医师共有九人,其中五人已离奇死亡,两人返回西域,剩余两人仍在王庭当值。
贺兰·云桑“重点关注这两人。”
她在羊皮纸上圈出两个名字,
贺兰·云桑“特别是这个叫穆罕的,他来自紫鸦胆子产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