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角温砚(少年时期)设定为:17岁左右,眉目俊朗,身着青色书生袍,腰束玉带,手持折扇,身姿挺拔,笑容温和,眼神中透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与聪慧。
主角沈清辞(少女时期)设定为:15岁左右,容貌清秀,梳着双丫髻,发间系着淡粉色丝带,身着浅绿色襦裙,裙摆绣着小巧的桂花暗纹,眼神清澈灵动,带着少女的娇憨与活泼。
《翻墙月,桂花香》
太学的课业总是枯燥的,温砚握着笔,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窗外。墙头上落着一只灰鸽,歪着头梳理羽毛,像极了相府后墙那只总爱啄他衣角的鸽子。
他心里揣着事,坐立难安。今日是沈清辞的生辰,他攒了半个月的月钱,在西市买了支玉簪。簪头要雕桂花,掌柜的嫌麻烦,说小姑娘家都爱牡丹芍药,他却执拗地说:“就要桂花,她喜欢。”
好不容易挨到暮色四合,温砚揣着锦盒溜出太学。相府后墙高,他却熟门熟路,踩着墙角那棵老槐树,三两下就翻了过去。
“砰”的一声,他落地时没站稳,摔在青苔地上,引得廊下的灯笼晃了晃。
“谁?”
清脆的女声带着几分警惕,温砚抬头,就看见沈清辞立在廊下,手里还拿着本书,月光洒在她鬓边,像落了层碎银。
“是我。”他慌忙爬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,献宝似的举起锦盒,“生辰贺礼。”
沈清辞走近了些,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泥土气,忍不住弯了眼:“又翻墙?要是被我父亲看见,定要罚你。”
“看见也不怕。”温砚打开锦盒,里面的玉簪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,“你看,像不像你院里那棵桂花?”
簪头的桂花雕得极细,花瓣层层叠叠,仿佛下一秒就要绽开。沈清辞指尖轻轻碰了碰,脸颊微红:“太贵重了。”
“不贵重,配不上你。”温砚说得认真,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,“等我以后中了状元,给你买更好的,用整块羊脂玉雕,镶上红宝石。”
沈清辞嗔他:“就会说大话。”嘴上这么说,却把玉簪小心地收进袖中。
两人并肩坐在廊下的石阶上,谁都没说话。院角的桂树开得正盛,晚风一吹,落了他们满身花瓣。
“阿砚,”沈清辞忽然开口,声音很轻,“你说,我们这样,是不是不对?”
温砚转头看她,月光照在她睫毛上,投下一小片阴影。“哪里不对?”
“我父亲……”她咬了咬唇,“他想让我嫁入皇家,或是世家大族。”
温砚的心沉了沉,指尖攥得发白。他知道自己的出身是硬伤,寒门书生,纵有才华,也难与那些世代簪缨的世家相比。
但他还是握住她的手,她的手微凉,像刚剥壳的莲子。“清辞,信我。”他声音发紧,却异常坚定,“三年,最多三年,我定能金榜题名,求陛下赐婚。到时候,八抬大轿,风风光光娶你过门。”
沈清辞没说话,只是反手握住他,握得很紧。
“对了,”温砚像是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打开,里面是几块桂花糕,“西市张记的,你最爱吃的。”
桂花糕还带着余温,甜香混着院里的桂花香,格外诱人。沈清辞拿起一块,刚要放进嘴里,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。
“小姐,该歇息了。”是侍女的声音。
两人慌忙分开,温砚手忙脚乱地把油纸包塞给她,转身就往老槐树跑。“我先走了!”
“阿砚!”沈清辞叫住他,从袖中取出个小香囊,朝他扔过去,“这个给你。”
香囊落在温砚怀里,绣着一朵小小的桂花,还带着她身上的香气。他回头看了一眼,沈清辞已经转身进了屋,只留下廊下那盏灯笼,在夜色里明明灭灭。
他翻上墙,回头望了一眼那座紧闭的院门,把香囊贴身放好,心里像揣了块暖玉。
那晚的月光格外亮,桂花香格外浓,少年人的心,也格外满。
他以为三年很短,以为承诺很轻,以为只要足够努力,就能把“不可能”变成“一定能”。
他不知道,命运的风,早已在暗处蓄力,只等一个契机,就吹散这满院的桂香,吹散少年人的誓言,只留下一地花瓣,和余生漫长的遗憾。
多年后,温砚在西域的小镇上种了棵桂树。花开时,他总会想起那个夜晚,想起石阶上的月光,想起她递过来的桂花糕,想起那个绣着桂花的香囊。
那时的他们,眼里只有彼此,以为爱能抵过千难万险。
却不知,最难抵过的,是命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