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站在她面前的,是年纪轻轻就当上飞跃集团CEO的宋总,宋青。
若非已经排除了绝大多数叫宋青的包括男性和女性,逢梁也不会找上这位事业有成,且惹不起的大佬。
逢总,逢梁?姓逢?
逢梁实在想不出来自己那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的妹妹会和面前这人有什么关系。
“宋总,今天我来找你,不为公事,而是我个人的一点私事。”
“逢总但说无妨。”宋青挂着浅浅的笑,身着浅灰色休闲运动服,身上淡泊隐逸的气质让人怎么看都联想不出他是个商人。
“宋总,可认识家中小妹?”
“敢问令妹是——”
“小妹逢遇,相遇的遇。”
宋青放下手中的高尔夫球杆。这些年他找过不少叫逢遇的女生,可都不是她。现在,是她来找他了吗?
依旧是那温柔的笑,只是现在多了几分雀跃和兴奋。
“我确实认识一个叫逢遇的女生,但是是不是令妹还不好说 ”
逢梁刚想拿出逢遇的照片,就见宋青已经在打电话安排私人飞机了。
他转头看向她,“逢总,敢问令妹现在在哪?”
逢梁嘴角抽动,“在阳城第一医院。”
宋青又在电话里说了几句,挂了电话后,喃喃自语:“阳城,离海有点远。”
“那令妹找我可是有什么事?”
“实话不瞒,其实小妹缠绵病榻,已时日无多,此番前来找宋总,是因为前些日子小妹昏迷过去,醒来后睡梦中一直唤着宋总的名字,虽然不知小妹是如何和宋总认识的,但我想她一定是想见你的。”
缠绵病榻?时日无多?
这八字在宋青脑海里环绕,他怎么也没想到,再见时,她竟是这样的状态。
“喂,李特助,飞机现在能起飞吗?”
“宋总,恐怕不行,现在天气状况不允许。”
“何时才能起飞?”
“最早也要明早六点。”
“取消飞机航程,帮我订两张去阳城的高铁票。”
“是。”
逢梁忍不住对宋青侧目,总觉得这位宋青很关心自己妹妹。
宋青放下电话,那抹惯常的淡泊笑意彻底隐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、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忧虑。
他眉心蹙起一道深刻的褶皱,眼神锐利地看向逢梁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:
“高铁最快。我们立刻出发。” 他甚至没有等逢梁回应,已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,“逢总,请。”
逢梁被他身上瞬间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和毫不掩饰的焦急所慑,下意识地跟了上去。
她心中的疑虑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:这位素未谋面的宋总,为何对妹妹的名字反应如此剧烈?为何听到妹妹病重,立刻放下一切,连私人飞机受阻都等不及要换高铁赶去?
那份急切,那份深藏的关切,绝非对一个陌生病人应有的态度。
助理早已备好车在楼下等候。
一路飞驰,车厢内气氛凝重。
宋青靠在后座,闭着眼,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按压着眉心。
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光影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,却驱不散那层笼罩着他的阴霾。
他薄唇紧抿,下颌线绷得紧紧的,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。
逢梁坐在一旁,忍不住再次打量他。
他穿着休闲运动服,气质依旧有种超脱尘世的疏离感,但此刻,那份疏离被一种深沉的焦虑和……痛苦?
所取代。她从未在商场上见过这位宋总如此失态的一面。他周身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和沉重,仿佛背负着跨越千山万水的疲惫。
“宋总,敢问” 一向雷厉风行的逢总单刀直入,一定要弄清楚他和小妹的关系,“你和小妹是怎么认识的?”
宋青缓缓睁开眼,那双沉淀了太多东西的杏眼看向她。
他沉默了几秒,才低声道,声音有些沙哑:“很久以前。”
这个回答模糊得近乎敷衍,却又带着一种千钧的重量。
很久以前?久到何时?
她看着宋青再次闭上眼,显然不欲多言,商场最忌没有眼力见。
抵达高铁站,贵宾通道早已安排妥当。
李特助效率极高,不仅买到了最快一班直达阳城的高铁商务座票,甚至安排好了阳城那边的接应。
两人几乎是踩着点上了车。
车厢宽敞安静。
宋青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目光投向窗外疾驰而过的田野和远山。
逢梁坐在他斜对面,能清晰地看到他放在扶手上的手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逢梁拿出手机,找出一张网上的商业照片,一边联系在医院守着的母亲:“妈,这位是宋总宋青。逢遇醒了吗?问问她认不认他。”
另一边给自己的助理发消息:查查飞跃集团CEO宋青,一个小时内我要他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