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的主动像投入湖面的石子，在陆昭衍眼底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。他扣在她后颈的手微微收紧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，却又在触到她细腻皮肤时，放柔了指尖的弧度。
下一秒，他俯身加深了这个吻。
不再是刚才带着试探的浅尝辄止，这一次，带着点压抑许久的汹涌。他的唇齿间还残留着荔枝的清甜，混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，像一杯精心调过的酒，初尝是甜，回味却带着让人微醺的烈。
苏晚的手原本抵在他胸前，想推却又舍不得，最后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，轻轻攥住了他衬衫的前襟。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，还有那随着呼吸起伏的、坚实的胸膛，心跳快得像要冲出喉咙。
画室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，把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画布上，和那片未干的钴蓝色融在一起，像幅突然活过来的画。窗外的蝉鸣又开始了，叽叽喳喳的，却盖不过彼此越来越重的呼吸声，还有唇齿相触时，那点细微又灼热的声响。
陆昭衍的吻带着点强势的温柔，他撬开她的唇，舌尖轻轻扫过她的齿间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侵略性，却又在她微微发颤时，放缓了节奏，像在耐心品尝一颗藏了许久的糖。
苏晚的脑子一片空白，只能跟着他的节奏沉沦。她能感觉到他的手顺着她的后颈滑下，轻轻停在她的腰间，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，将她更紧地带向自己。两人的身体贴得毫无缝隙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，和自己的心跳同频共振，敲打出密集的鼓点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直到苏晚觉得氧气都快要被耗尽，陆昭衍才稍稍退开。他的额头抵着她的，鼻尖蹭过她的脸颊，带着滚烫的温度。两人都在喘，目光胶着在一起，谁也没说话。
苏晚的嘴唇被吻得泛红，像沾了晨露的樱桃，眼神里还蒙着层水汽，带着点茫然和未散的悸动。陆昭衍看着她这副模样，喉结又滚了滚，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，却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暗火。
“还烧吗？”他的声音哑得厉害，带着点戏谑，指尖却轻轻拂过她被吻得微肿的唇。
苏晚被他指尖的温度烫得缩了缩，脸颊更红了。她想说点什么，比如“陆总请自重”，或者“刚才是意外”，可话到嘴边，却变成了带着点气音的喘息。
陆昭衍低笑出声，笑声震得胸腔微微发颤，也传到了她的耳里，像羽毛轻轻搔在心尖上。他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，低头又吻了上去。
这个吻比刚才更轻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。他吻过她的唇，又轻轻落在她的眼角，鼻尖，最后停在她发红的耳垂上，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那颗小小的痣。
“唔……”苏晚忍不住轻哼出声，身体像被电流击中，微微发软。
陆昭衍顺势将她抱得更紧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。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，动作温柔得不像话：“苏晚，”他在她耳边低语，气息带着灼热的温度，“别再装傻了。”
苏晚埋在他的颈窝，闻着那让她安心的雪松味，忽然就不想再逞强了。她伸出手，环住他的腰，把脸贴得更近，像只找到归宿的小猫。
“我没有装傻。”她的声音闷闷的，带着点委屈，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坦诚，“我只是……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陆昭衍低头，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，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化开夏天的冰。他没说话，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。
画室里又安静下来，只有窗外的蝉鸣和两人交缠的呼吸声。暖黄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，把影子拉得很长，像幅缱绻的画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苏晚才从他怀里抬起头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：“陆昭衍，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是。”他没等她说完，就打断了她，眼神认真得惊人，“我喜欢你，想跟你有不止一个吻的关系。”
苏晚的心跳又开始失控，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看着他眼底清晰的自己，忽然就笑了。她踮起脚，主动凑过去，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，像只偷到糖的小狐狸。
“那……陆总可要加油了。”
陆昭衍看着她眼底的狡黠，又好气又好笑，低头再次封住了她的唇。
窗外的栀子花香还在飘，画室里的松节油气息也没散，只是此刻，所有的味道都混在了一起，变成了独属于他们的、带着点甜，又有点烈的气息。
原来有些吻，一旦开始，就再也停不下来了。就像有些心动，一旦破土，就会疯狂生长，直到漫过整个心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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