设计展开展前三天，沈星晚的工作室格外忙碌。员工们正小心翼翼地将智能珠宝摆进展柜，灯光透过玻璃折射在银质藤蔓上，蓝宝石花蕊泛着细碎的光。沈星晚戴着白手套，亲自调整“连理枝”吊坠的角度，顾屿站在一旁看她，眼里的笑意藏不住。
“温先生的拓片果然好用。”她退后两步打量整体效果，“比电脑设计的更有灵气。”
顾屿递给她杯温水：“刚接到陈助理的电话，周昊在外面散布谣言，说我们的智能芯片有安全隐患。”
沈星晚的手顿了顿：“他还真是不死心。”
“已经让技术部准备了检测报告，明天会在官网公示。”顾屿揉了揉她的头发，“别影响心情，这种跳梁小丑掀不起大浪。”
正说着，林溪带着相机闯了进来，顾辰跟在后面，手里抱着个巨大的画板：“星晚！快来看我给王叔拍的修复过程，超有张力！”她把相机往桌上一放，屏幕里是温砚辞和裴清鸢合修木雕的画面——温砚辞捏着刻刀补裂痕，裴清鸢举着放大镜照明，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，像镀了层金。
“这张能放进老匠人专区。”沈星晚笑着点头，“顾辰的画呢？”
顾辰红着脸打开画板，是幅油画，画的是松风堂的月夜：温砚辞在案前看书，裴清鸢坐在窗边调琴，月光透过窗棂，在地上投下琴的影子，像只展翅的鹤。
“画得真好。”顾屿由衷赞叹，“比我小时候强多了。”
林溪突然凑近沈星晚耳边：“昨晚我去松风堂送照片，看到温先生给裴小姐梳头呢，用的是根云纹木簪，说是他亲手刻的。”
沈星晚想起那对云鹤纹盘扣，忍不住笑了。
下午，周昊突然带着记者闯进展厅，身后跟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，胸前挂着“某检测机构”的牌子。
“沈小姐，顾先生，”周昊皮笑肉不笑，“听说你们的智能珠宝用的是劣质芯片？这位是权威专家，想现场检测一下，没问题吧？”
记者们的镜头立刻对准展柜里的珠宝，闪光灯不停闪烁。沈星晚注意到那个“专家”的手在发抖，袖口还沾着酒吧的酒渍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沈星晚走到展柜前，打开锁拿出枚吊坠，“不过检测前，我想请这位专家出示一下执业证书。”
“专家”的脸色瞬间白了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。周昊见状不妙，想抢过吊坠：“检测而已，哪来那么多废话！”
顾屿上前一步拦住他，眼神冰冷：“周先生，私闯商业场所还想抢夺展品，是想再进去蹲几天？”
周昊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。这时林砚之带着真正的检测专家走进来，手里拿着份文件：“周先生，这位是国家电子检测中心的张主任。至于你带来的这位，”她举起一份身份证复印件，“是个在酒吧混饭吃的酒鬼，昨天收了你五千块钱。”
记者们哗然，纷纷调转镜头对准周昊。他脸色铁青，推开人群想跑，却被顾屿的保镖拦住。
“还有件事，”林砚之补充道，“警方查到，上周砸王木匠摊子的人，是你指使的。”她拿出份口供记录，“人证物证都在，你就等着传票吧。”
周昊瘫在地上，嘴里还在骂骂咧咧，最终被保安拖了出去。记者们围着张主任做采访，看着他出示的检测报告，纷纷称赞芯片的安全性。
风波平息后，沈星晚看着被打乱的展柜，忽然觉得累了。顾屿拉着她在休息区坐下，给她捏着肩膀：“别担心，都处理好了。”
“我在想，”沈星晚靠在他肩上，“这些人为什么总盯着我们不放？”
“因为他们得不到，就想毁掉。”顾屿轻声说，“但我们不一样，我们有彼此，有朋友，有值得守护的东西。”
他的话像颗定心丸，沈星晚的心渐渐安定下来。她抬头时，看到林溪在给顾辰拍照，少年举着画板挡脸，耳朵却红得像樱桃；温砚辞和裴清鸢站在老匠人专区前，对着王叔的木雕轻声讨论着什么，阳光落在他们身上，温柔得像首诗。
傍晚，大家在工作室附近的餐厅吃饭。王木匠特意带来了修好的“百鸟朝凤”，虽然还有细微的裂痕，却更添了份岁月的韵味。
“多亏了小温和清鸢。”王木匠喝着酒，眼眶红红的，“这手艺啊，就怕断在我们这代人手里。”
温砚辞给裴清鸢夹了块鱼：“不会的，有星屿基金会在，有年轻人喜欢，就断不了。”
裴清鸢笑了，眼里的光比桌上的烛光还亮：“等忙完设计展，我教孩子们弹古琴，你教他们拓片，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温砚辞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说不出的温柔。
顾辰看着他们，忽然低头在画板上画了起来。沈星晚凑过去看，画的是餐桌前的众人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，头顶还画了颗大大的星星。
“画得真好。”她轻声说。
顾辰红着脸：“我想把它送给林溪姐。”
顾屿拍了拍他的背：“有勇气送出去，才是真本事。”
沈星晚看着身边的顾屿，又看看满桌的欢声笑语，忽然觉得，那些阴暗的算计，在这些温暖的人面前，根本不值一提。就像此刻窗外的月光，无论乌云多厚，总能找到缝隙照进来，落在需要温暖的地方。
回去的路上，顾屿的车开得很慢。路过松风堂时，看到里面还亮着灯，温砚辞在给裴清鸢吹头发，木簪放在桌上，和古琴的影子叠在一起，像只展翅的鹤。
“你看，”沈星晚指着窗影，“真好。”
顾屿握住她的手，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：“我们也会一直这样。”
沈星晚的心跳漏了一拍，看着他认真的侧脸，忽然期待起明天的设计展，期待起往后的每一天。因为她知道，只要身边有他，有这些温暖的人，再难的路，都能笑着走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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