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纱店的玻璃门推开时,风铃叮当作响。沈星晚跟着店员走进试衣间,藕粉色的旗袍婚纱挂在衣架上,银质的缠枝纹盘扣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,裙摆下摆绣着层层叠叠的“连理枝”,枝蔓间还藏着小小的蓝宝石,正是“星屿”的标志。
“顾总特意让我们加的细节,”店员笑着说,“说要把你们的故事都绣在婚纱上。”
沈星晚伸手抚过裙摆,指尖触到细腻的丝线,心里暖烘烘的。试衣间的门被轻轻推开,顾屿走进来,手里拿着个锦盒,里面是支银质发簪,簪头雕着两只交颈的飞鸟,羽翼上镶嵌着细小的珍珠。“李爷爷做的,”他走到她身后,从镜子里看着她,“说配婚纱正好。”
他替她簪上发簪时,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耳后,带来一阵轻颤。沈星晚转头,撞进他深邃的眼眸,里面映着她穿着婚纱的样子,温柔得像浸在蜜里。他低头吻她的唇,动作轻柔,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——是婚纱面料的味道。
“好看吗?”她轻声问。
“好看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笑意,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,“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。”
试衣间外传来笑声,林溪举着相机跑进来,顾辰跟在后面,手里拿着速写本,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。“星晚你也太好看了!”林溪围着她转了两圈,相机快门按个不停,“顾辰你快画,不然等下星晚要换衣服了。”
顾辰慌忙翻开速写本,笔尖快速勾勒着婚纱的轮廓,偶尔抬头看一眼沈星晚,眼神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惊艳。他画得专注,没注意到林溪正对着他的侧脸拍照,镜头里,少年的睫毛在阳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,格外认真。
“顾辰,你看这里的花纹是不是这样?”林溪突然凑过来,手指点在速写本上。他吓了一跳,手里的铅笔掉在地上,弯腰去捡时,正好碰到林溪的手。两人同时缩回手,顾辰的耳尖红得能滴出血,林溪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:“脸红什么?又不是第一次碰。”
离开婚纱店时,苏绵打来电话,说婚礼用的花材都准备好了,让他们去花房看看。顾屿牵着沈星晚的手往花房走,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们身上,婚纱的裙摆扫过地面,像拖着一片柔软的云。
花房里满是香气,香槟玫瑰和白色桔梗摆了满地,苏绵正指挥着工人制作花束。“你们看这个,”她举起个花球,里面藏着小小的LED灯,“晚上点亮会很好看,像星星落在花里。”
温砚辞和裴清鸢也在,他手里拿着幅红底洒金的宣纸,上面写着“星屿连理,岁岁相依”的婚联,字迹遒劲有力。裴清鸢站在旁边,手里拿着支狼毫笔,正给婚联的边缘描金,笔尖划过纸面,留下细碎的金光。
“特意找了老墨,”温砚辞抬头对顾屿笑,“说能保存几十年不褪色。”他递过婚联,裴清鸢顺势靠在他身边,指尖拂过他袖口的墨渍:“我还在联尾加了小小的鹤纹,跟你的木簪配。”
温砚辞的耳尖微微泛红,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金粉,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。
褚晏推着王木匠的轮椅进来,老人手里拿着个木雕的喜字,上面刻着缠枝莲纹,边缘还挂着小小的银铃。“给你们的婚礼摆件,”王木匠笑着说,“小虎帮我打磨了三天,说要让你们的婚礼热热闹闹的。”
正说着,陈助理突然打来电话,声音里带着兴奋:“顾总,周明远的案子判了!无期徒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,周氏的资产也被冻结,准备赔偿给受害者!”
沈星晚的手微微一颤。顾屿握紧她的手,指尖传来坚定的力量:“爸的冤屈,终于洗清了。”他低头吻她的额头,声音带着释然的笑意,“我们的婚礼,可以安心办了。”
傍晚的花房里,夕阳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,将所有的影子都拉得很长。沈星晚靠在顾屿怀里,看着温砚辞帮裴清鸢整理古琴,林溪和顾辰蹲在地上,借着手机灯光看刚拍的照片,褚晏和王木匠在讨论婚礼亭的最后细节,苏绵则在给花束系上红绳。
顾屿低头,在沈星晚耳边轻声说:“明天,我们去给爸上个香,告诉他,我们要结婚了。”
她点头,抬头时,撞进他满是温柔的眼眸。花房里的香气漫开来,混着墨香和阳光的味道,像个甜蜜的梦,将所有的期待都轻轻裹住。
离开花房时,顾屿牵着沈星晚的手,钥匙扣上的木猫轻轻碰撞,发出细碎的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