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是被马嘉祺的吉他声吵醒的。
我揉着眼睛推开门,看见他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,晨光顺着落地窗爬上他的吉他弦,丁程鑫窝在沙发里打拍子,脚边散落着半袋没吃完的薯片。“醒啦?”丁程鑫抬头冲我笑,指腹沾着点薯片渣,“耀文和亚轩在抢卫生间,你要不要去看看热闹?”
走廊里果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。刘耀文举着牙刷追出来,泡沫顺着下巴往下掉,宋亚轩裹着浴巾跟在后面喊“那是我的洗面奶”,转角撞上刚从厨房出来的张真源,三个人撞成一团,手里的毛巾掉进严浩翔刚拖好的地板上。
“完了,”严浩翔抱着胳膊叹气,“刚拖的地,又要重来了。”
选房间时摄像机早早架好了机位。马嘉祺拿着户型图站在中间,七个房间像七星瓢虫似的分布在二楼,刘耀文一眼就盯上带阳台的那间,“我要这个!能看见楼下的喷泉!”话音刚落就被贺峻霖拽住胳膊,“我先看见的!”
最后还是用猜拳决定。宋亚轩赢了带飘窗的房间,抱着他的吉他跑进去时,差点被刘耀文扔过来的枕头砸中;丁程鑫选了离楼梯最近的那间,说方便晚上起来煮夜宵;马嘉祺挑了带书桌的房间,说是要写歌时清静些。
轮到我时,剩下的房间刚好在最里面,推开窗能看见后院的桂花树。刘耀文突然从后面凑过来,手里拎着个纸箱,“我帮你搬东西!”结果打开箱子发现全是毛绒玩具,他挑眉笑,“阿梨还是跟之前一样喜欢这些啊。”
采访环节在下午。摄像机对着我们八个时,马嘉祺突然清了清嗓子:“其实最期待一起做晚饭,上次阿梨做的糖醋排骨,耀文抢了我三块。”刘耀文立刻反驳:“明明是你自己吃太慢!”吵着吵着就演变成七个人互相揭短,贺峻霖说张真源上次把盐当成糖撒进汤里,最后还是我把话题拉回来:“我最期待下个月的中秋,我们可以在院子里看月亮。”
“还要放烟花!”刘耀文突然举手,眼睛亮得像颗糖,“去年没放成的,这次补上。”
晚饭时大家都没说话。直到贺峻霖突然放下筷子,“明天我们去买棵树吧,种在后院。”丁程鑫咬着鸡翅点头,“再买个秋千,跟大院里的一样。”刘耀文立刻接话:“还要买烧烤架!我要烤棉花糖!”
夜色渐浓时,摄像机已经关掉了。七个少年躺在客厅的地毯上,我蜷在他们中间数天花板的灯,丁程鑫的脚不小心踢到我后背,刘耀文的胳膊压在我腿上,宋亚轩的吉他弦偶尔被碰到,发出叮咚的轻响。
“其实我最期待的,”马嘉祺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,带着点困意,“是每天早上醒来,都能听见你们吵吵闹闹的。”
严浩翔轻笑出声,“说得好像我们很吵一样。”
“难道不吵吗?”贺峻霖立刻反驳,“上次是谁半夜打游戏喊那么大声?”
“明明是你抢我零食!”
争吵声渐渐低下去,变成均匀的呼吸声。我望着窗外的月亮,忽然明白搬家的意义从来不是换个地方住,而是不管走多远,身边总有这群吵吵闹闹的人,把每个平凡的日子,都过成闪闪发光的模样。
就像此刻,月光淌过他们年轻的脸庞,淌过七年光阴,淌过无数个这样的夏夜,把我们的故事,轻轻裹进温暖的风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