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正文内容]
黑暗笼罩着整栋公寓楼。严浩翔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，那个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“小熊，欢迎回家。”
他浑身一颤，下意识往后退。宋亚轩已经挡在他面前，手摸向背包里的什么东西。丁程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：“别怕，我们在这儿。”
“他们来了。”林静低声说，眼神扫过门口，“现在走还来得及。”
天花板突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，像是有人穿着厚重的靴子来回走动。严浩翔浑身一颤，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，冷汗顺着脖颈往下淌。他下意识缩了缩肩膀，像是想把自己藏进墙缝里。丁程鑫猛地抬头盯着天花板，手握得更紧了。宋亚轩压低声音说：“不对劲。”话音刚落，又是一记重响，震得吊灯微微晃动。严浩翔咬住嘴唇，手指死死抠住墙壁，指节泛白。刘耀文皱着眉往门口挪了半步，眼神扫过屋里的每个角落。脚步声忽然停了，整个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“走这边！”林静转身冲向厨房，拉开一个暗红色的柜门。里面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狭窄通道。
丁程鑫拉住严浩翔的手，把他往前推了一把：“快点。”
严浩翔却突然僵在原地。他盯着那条黑漆漆的通道，喉咙发紧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冰冷的记忆猛地涌上来——消毒水的气味刺进鼻腔，白炽灯照得睁不开眼，还有那只掐住他手腕的手，力道大得发疼。“不要……”他下意识往后缩，肩膀撞到身后的墙壁，发出一声闷响。丁程鑫察觉不对劲，立刻转身抓住他的手臂：“怎么了？小熊，看着我！”严浩翔却像是听不见，眼神涣散，额角已经渗出冷汗。宋亚轩也凑了过来，压低声音问：“你还记得什么？”严浩翔嘴唇动了动，声音几乎低不可闻：“他们在等我……他们知道我回来了。”
“我不能去那里。”他喃喃道，声音发抖，“他们会……把我抓回去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丁程鑫握住他的肩膀，“我不会让他们碰你。”
严浩翔抬起头，对上丁程鑫的眼睛。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犹豫，只有坚定和心疼。他咬了咬嘴唇，点了点头，手指却还是死死抠着墙缝，指甲已经有些发白。“我……”他刚开口，天花板又传来一声闷响，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。他猛地一抖，喉咙里挤出半声抽气。丁程鑫立刻把他的头按进自己胸口，一只手紧紧圈住他的肩膀：“听我说，他们不敢动你。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，“你现在不是一个人。”严浩翔的呼吸急促起来，胸口起伏得厉害，但终究没再往后退。宋亚轩在旁边低声说：“走吧，别给他们反应时间。”刘耀文已经站在厨房门口，一手扶着门框，眼神紧绷。林静在通道口探出身子，做了个手势。丁程鑫轻轻推了推严浩翔的后背：“来，跟我走。”严浩翔脚下一动，整个人却突然晃了一下，像是踩空了台阶。丁程鑫立刻伸手托住他的手臂：“没事，我在。”严浩翔低头看着那截被握着的手腕，喉结动了动，终于迈出了第一步。
三人跟着林静钻进通道。楼梯很窄，只能一个人通过。严浩翔走在中间，能闻到前面林静身上的味道，还有后面丁程鑫身上淡淡的汗味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，似乎就在头顶。严浩翔的心跳得更快了，呼吸也变得急促。他感觉有人碰了碰他的后背，是宋亚轩。
“别怕。”宋亚轩低声说，“我在你后面。”
他们终于走到底。通道尽头是一扇铁门，林静掏出钥匙打开门，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。屋子里漆黑一片，只有远处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。
“快进来。”林静催促。
严浩翔刚跨过门槛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巨响。门被撞开了！
“跑！”林静大喊。
严浩翔几乎是本能地向前冲去。身后传来打斗声，还有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。他不敢回头，只是拼命往前跑。
脚下的地板湿滑，他差点摔倒。丁程鑫一只手扶住他，另一只手已经掏出了一个小型电击器。
“那边！”宋亚轩指着一条岔路。三人拐进那条路，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“左转！”林静喊道。
他们又转了个弯，眼前出现了一扇生锈的铁门。林静掏出另一个钥匙，手抖得厉害。
“快点！”严浩翔催促。
钥匙终于插进锁孔。门吱呀一声开了，三人冲进去，林静赶紧关上门，用一根铁棍卡住。
屋里一片漆黑。严浩翔喘着粗气，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“我们……安全了吗？”他问。
没人回答。屋子里安静得可怕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。
“开灯。”丁程鑫说。
林静摸索着找到开关，按下。灯光亮起的那一刻，严浩翔倒吸一口冷气。
这是一间实验室。
墙上贴满了照片，全是他们几个。桌上摆着各种仪器，还有一些文件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一张大屏幕，上面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据。
“这是……”宋亚轩皱眉。
林静走到一台电脑前，快速敲击键盘。屏幕上跳出一段视频。
画面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，神情严肃。
“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视频，说明实验已经失控。”女人的声音响起，“TS-0725计划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。它的真实目的是……”
她还没说完，屏幕突然一闪，变成了雪花点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丁程鑫问。
林静的脸色很难看：“他们屏蔽了信号。”
“那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？”严浩翔问，“我真的被清除过？”
林静点头：“是的。而且……你不是唯一一个。”
她走到一张桌子旁，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严浩翔：“你看这个。”
严浩翔接过文件，上面赫然写着TS-0725-A、TS-0725-B、TS-0725-C三个编号。每个编号下面都有详细记录，包括心理测试结果、行为预测模型等等。
“这些都是……我们？”严浩翔声音发颤。
“是的。”林静说，“但你们只是其中一部分。”
她又拿出另一份文件：“这个组织，他们在全球范围内选择了上百个青少年进行实验。你们是最成功的样本。”
“成功？”丁程鑫冷笑，“成功到让小熊变成这样？”
“我知道你们恨他们。”林静说，“我也恨。但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。”
“什么任务？”宋亚轩问。
林静沉默了一会儿，才说：“找出真相。”
就在这时，门口传来一阵敲击声。很轻，但足以让他们警觉起来。
“谁？”林静低声问。
敲击声继续着，有节奏地一下一下。
“是我们的人。”林静松了口气，“他们来了。”
门开了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。他穿着一身黑色衣服，手里拿着一个平板。
“情况怎么样？”林静问。
“暂时安全。”男人说，“但清理组不会轻易放弃。”
“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。”林静转向三人，“你们愿意跟我走吗？”
严浩翔看了看丁程鑫和宋亚轩。两人对视一眼，同时点头。
“好。”严浩翔说，“但我要知道所有真相。”
林静点头：“我会告诉你们一切。”
他们跟着男人穿过几条走廊，来到一辆停在地下室的黑色SUV前。
“上车。”男人说。
严浩翔刚要上车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枪响。
“趴下！”男人猛地扑过来，把他们按在地上。
子弹擦着严浩翔的耳边飞过，打在车上发出“砰”的一声。
“快跑！”男人喊道。
他们立刻起身，往另一个方向跑去。身后传来更多的枪声，还有人喊叫的声音。
“那边有个出口！”宋亚轩指着一个标着“紧急通道”的门。
他们冲过去，却发现门被锁住了。
“该死！”丁程鑫咒骂。
“让我来。”男人掏出一个工具，开始撬锁。
严浩翔紧张地看着四周。黑暗中，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。
“那边！”他指着一个角落。
丁程鑫立刻转身，举起电击器。
人影慢慢走近。当灯光照到他脸上的时候，严浩翔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孙亦航？”
那人正是孙亦航。他穿着一身黑衣，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。
“你们以为能逃掉吗？”他笑着说，“小熊，你永远都逃不掉的。”
“别靠近！”丁程鑫警告。
“不然呢？”孙亦航挑衅地往前走了一步，“你会用电击器吗？那只会让你看起来像个懦夫。”
严浩翔感到胃部一阵抽搐。他想往后退，却被墙挡住了。
“离他远点！”丁程鑫怒吼。
“你凭什么保护他？”孙亦航盯着丁程鑫，“三年前，你就该保护他的时候，你在哪儿？”
丁程鑫的脸色变了。
“你一直都知道，”孙亦航继续说，“你知道他经历了什么，可你什么都没做。现在你想弥补？太晚了。”
“闭嘴！”丁程鑫大吼，举起电击器就要冲上去。
“别上当！”林静拉住他，“他在激怒你。”
孙亦航笑了：“你们谁都逃不掉。TS-0725计划还在继续，而你们……只是开始。”
他说完，转身消失在黑暗中。
“门开了！”男人喊道。
他们赶紧冲出去，外面是一条小巷。男人迅速发动车子，他们跳上车，车子疾驰而去。
严浩翔靠在座位上，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那些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。
“你还好吗？”丁程鑫轻声问。
严浩翔摇摇头：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。”
“你是严浩翔。”丁程鑫握住他的手，“永远都是。”
[未完待续]严浩翔的手指抠进掌心，指甲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白印。丁程鑫的手还握在他腕骨处，体温透过薄薄一层皮肉传来，烫得他发抖。
"TS-0725-A、B、C。"宋亚轩突然开口，声音像块碎玻璃硌在喉头，"所以谁是A？"
林静没说话。她面前的平板屏幕映出四张苍白的脸，数据流在瞳孔里飞速倒映。黑色SUV碾过水洼，雨刷器机械摆动着，挡风玻璃上一道陈年裂痕时隐时现。
"我。"严浩翔听见自己说。仪表盘蓝光扫过他的睫毛，在眼睑投下细密阴影，"每次体检他们都说我是标准体。"
后座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。男人把枪管搁在座椅靠背上，枪口正对着严浩翔的太阳穴："标准体确实该配标准剂量。"
丁程鑫的手像铁钳般扣住枪管往下压，枪口擦着严浩翔耳廓滑向车窗。宋亚轩已经掏出随身的折叠刀，刀刃抵住男人喉结下方两寸。
"老刘。"林静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玻璃渣，"你儿子在医院等爸爸带解药回去，对吧？"
男人喉结动了动，汗珠顺着枪柄滚落在踏板上。严浩翔嗅到血腥味——不是新鲜血，是干涸在铁器上的锈腥气。
"前面便利店。"宋亚轩突然指向路边闪烁的红蓝招牌，"我要买烟。"
"我也要。"丁程鑫松开枪管，从口袋摸出皱巴巴的钞票，"小严，陪我去？"
自动门打开时冷气扑面而来。严浩翔盯着货架尽头的镜子，看见自己身后丁程鑫的影子正在用鞋尖画圈。收银台后面的老太太戴着助听器，塑料壳在昏暗灯光下泛着粉红色。
"薄荷的。"丁程鑫把一包烟推到严浩翔面前。玻璃柜台里陈列着五颜六色的打火机，火焰图案的被摆在最中间。
当第一声枪响炸开时，严浩翔正把硬币按在柜台。子弹穿透防弹玻璃的瞬间，老太太的助听器迸出火花，粉色塑料片溅到他的运动鞋上。
"跑！"丁程鑫抓起货架上的辣椒喷雾就往门口扔。
严浩翔的耳膜嗡嗡作响。便利店警报声里混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，他看见宋亚轩从后巷冲出来，手里攥着沾满机油的扳手。
黑色SUV歪斜着撞进小巷，车顶凹陷处卡着半截天线。林静从副驾驶滚出来时，平板屏幕在积水里闪了几下，彻底熄灭。
"上车！"男人捂着渗血的额头往后倒车，"他们有定位！"
宋亚轩踹翻整箱饮料挡住巷口，转身拽住严浩翔的衣领往前拖。丁程鑫已经钻进后座，手里的电击器滋啦作响。
"他没关GPS！"严浩翔突然尖叫。仪表盘下方的小红点规律闪烁，频率和他手腕内侧的疤痕完全一致。
男人狞笑着转动方向盘，车轮碾过消防栓溅起三米高的水柱。严浩翔扑向中控台时，瞥见男人后颈的条形码——和他在档案室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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