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盗网发出吱呀声，我整个人都快贴到外墙上。周景明的手像铁钳似的扣着我手腕，指节发白。空调外机嗡嗡作响，震得我耳膜发麻。
"你疯了吗？"他咬牙切齿地说，胳膊青筋暴起。吊兰叶子在窗边晃啊晃的，月光把他脸照得忽明忽暗。
成绩单从我指间滑落，纸角划破手指，血珠滴在"周若雪"三个字上。夜风卷着爬山虎的叶子扑上来，我眯着眼睛看他："原来你们连这点事都骗我。"
周景明猛地一拽，我整个人跌进屋里。后腰撞上茶几边沿，疼得直抽气。他顺手把阳台门关上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。
客厅飘着吊兰的清香，混着铁锈味让我反胃。我靠着墙慢慢站起来，发现手机还在口袋里震动。刚才翻阳台时怕掉下去，把它塞进夹层了。
"王老师当年来我家送通知书，怎么没见你爸我妈？"我甩开成绩单，声音比自己想象得还稳。
周景明突然踹翻椅子，金属腿砸在地上哐当响。"别碰那手机！"他吼起来，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。
我往前迈一步，指甲掐进掌心："柳若雪为什么要帮我？就因为你说过'像姐姐一样疼我'？"
他抄起茶几要掀，病历本从桌面滑下来。我瞥见封面"心理科"三个字，还没看清名字就被他踩住。
"你以为她真是被你骗去顶罪的？"我冷笑一声，舌尖血腥味更重了，"要不是她主动改志愿，凭你那点小聪明能瞒过教育局？"
周景明突然掐住我脖子按在墙上。吊兰叶子擦着鼻尖晃过去，我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响。他喘着粗气："你少在这儿装清高！当年要不是你傻乎乎把志愿表给我，谁会多看你一眼？"
我抓起病历本砸他脸上，纸页哗啦啦散开。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，我看见其中一页写着"患者姓名：柳若雪"。
"你也有今天是不是？"我抹了把嘴角笑起来，牙齿沾着血，"她帮你篡改志愿的时候，知道不知道你把我成绩藏起来的事？"
周景明手一松，我蹲下去捡手机。录音文件还在录，时间显示00:04:32。他抬脚要踩，我滚到沙发底下。
"你妈知道吧？"我盯着他裤脚问，"所以去年清明非要给你爸扫墓，其实是去跟王老师碰头？"
吊兰突然折断，啪嗒掉在我脚边。周景明踹翻茶几冲过来，我翻身从沙发扶手上跃过。膝盖磕到矮柜，疼得眼前发黑。
"你以为这些年我是怎么熬的？"他抓住我头发，"要不是为了供若雪上学，我早就不理你了！"
我扯着他衣领往墙上撞，两人摔在一堆纸页中间。泛黄的病历单飘到地上，我看见日期是1998年6月，诊断结果写着"创伤后应激障碍"。
"柳学姐到底受了什么刺激？"我吐出口中血沫，"被你爸打还是被你妈骂？"
周景明突然僵住，手松了半分。我趁机推开他，摸到口袋里的粉笔。那是下午在校门口捡的，现在硌得手心生疼。
"你猜我刚才在档案室看见什么了？"我慢慢往后退，后背抵住阳台门，"1999年7月签收栏写着'林婉清'，字迹跟你填志愿表时一模一样。"
他脸色变了，喉结上下滚动。我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，王老师的电话录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："必须告诉景明..."
周景明扑过来抢，我往后一闪。防盗网突然晃得厉害，月光照在生锈的螺丝上，像凝固的血。他伸手想抓我，我低头从他腋下钻过。
"你跑不掉的！"他在后面大喊，"就算这次考上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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