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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

如懿传之魏嬿婉重生后

永琰一行人在大理盘桓半月有余,尝遍了乳扇的香醇,赏尽了洱海的月色。临行这日,行李都已装车,却突然发现永璐不见了踪影。

"方才还见他在这儿呢!”璟妧急得团团转。

众人分头寻找,茶园、集市、码头,连他常去的茶楼都翻了个底朝天。眼看日头西斜,嬿婉忽然摆手:"别找了,你们启程吧。"

"额娘?"永琰不解。

嬿婉望着苍山方向,无奈一笑:"这小子定是舍不得走,躲起来了。"她摇摇头,"既然他不想回京,就让他留下吧。"

弘历板着脸哼道:"男子汉大丈夫,如此感情用事,成何体统!"

"爷说得轻巧,"嬿婉斜他一眼,"若不是为了您,永璐何至于小小年纪就没有亲爹娘疼爱?连撒娇都要看别人脸色..."

弘历顿时语塞,讪讪地捻着胡子:"爷...爷又没说什么..."

这模样逗得众人忍俊不禁。永琰看看天色,终是带着弟妹们郑重拜别。马车缓缓驶出小巷时,谁都没注意到,巷口的茶树上,永璐正猫着腰躲在茂密的枝叶间。

直到车队消失在尘土中,少年才利落地跳下树来,发间还沾着几片茶叶。他拍拍衣袍,哼着小调往回走,心想:总算能天天和额娘在一起了!

而此时,马车里的永琰摸到座位下压着的一张字条,上面工工整整写着:"皇兄恕罪,臣弟留下照顾双亲。"他摇头失笑,将字条递给永琪——看来这小子,早就谋划好了。

永璐蹑手蹑脚地溜进院子,刚想往屋里钻,就听见身后一声清咳。少年身子一僵,随即换上灿烂笑容转身:"阿玛..."

弘历负手而立,眉头紧锁。不等父亲开口,永璐"扑通"跪下:"儿子不走!儿子就想侍奉在爹娘身边!"

"胡闹!"弘历沉下脸,"堂堂皇子,想留下就光明正大地说,躲躲藏藏算什么男子汉?你这是逃避!是..."

"行了行了,"嬿婉掀帘而出,打断这场训斥,"永璐,跟额娘去茶园。"

永璐眼睛一亮,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,蹿到嬿婉身边搀住她的胳膊,回头冲弘历咧嘴一笑:"阿玛,儿子先陪额娘去茶园,回来再听您训导~"

弘历气得胡子直翘,却见那母子俩已经走远。嬿婉的背影透着轻松,永璐更是蹦蹦跳跳,哪还有方才跪地认错的可怜样?

阳光下,少年人的背影挺拔如新竹。弘历望着望着,忽然摇头失笑。他转身进屋,从箱笼最底层取出一方锦盒——里头静静躺着一块南红无事牌,正是准备送给那个"不争气"的小儿子的。

"臭小子..."他低声笑骂,却把锦盒放在了最显眼的案几上。

小院里多了个永璐,顿时显得拥挤起来。弘历不知何时画好了扩建的图纸,进忠找来了大理最好的工匠,银子给得足,工程进展飞快。

不过两月光景,原本的小院便扩建了一倍有余——新添了书房、练武场,还专门给永璐辟了间临湖的阁楼。

永璐趴在崭新的书案前,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洱海,却高兴不起来——

虽说是留在了大理,不必像在尚书房那般拘束,但功课却一点没落下。弘历每日雷打不动地亲自授课,甚至还亲手编纂了教材,日日盯着他功课。嬿婉还打趣道:"你皇阿玛可从未这般亲自教导过哪个孩子,你那几个哥哥可没这福分。"

永璐握着毛笔,望着窗外洱海的波光,小声嘀咕:"这哪是福分?分明是皇阿玛太闲了,看不得儿子总黏着额娘?"

话音刚落,后脑勺就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敲打。弘历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,板着脸道:"《论语》抄十遍。"

"阿玛!"永璐哀嚎。

"二十遍。"

某日清晨,永璐正赖在嬿婉房里讨玫瑰糖吃,忽听门外一声咳嗽。他吓得差点噎住,连忙抓起书袋就往外跑:"儿子这就去温书!"

嬿婉望着儿子仓皇的背影,又看看门口一脸得意的弘历,无奈摇头:"爷跟孩子较什么劲?"

"哼,"弘历捻着胡子进屋,"朕这是为他好。"说着却从袖中掏出一包米花糖——正是永璐最爱吃的。

扩建后的书房里,永璐发现案头多了盏崭新的琉璃灯,照得书卷格外清晰。灯座下压着张字条:"勤学当惜时" 是皇阿玛的字迹…

少年撇撇嘴,却悄悄把字条夹进了最珍爱的诗集里。窗外,新栽的山茶树冒出了嫩芽,在春风中轻轻摇曳。

嘉庆八年的春分刚过,永璐十六岁的生辰才热闹完没几日,京城的驿马便踏着晨露送来了永琰的密信。

嬿婉拆开火漆时,弘历正靠在藤椅上教永璐辨茶。待看清信中内容,她眉头微挑,将信纸递给弘历:"皇上给永璐说了门亲事。"

这些年在大理住久了,老两口对儿女婚嫁之事早已看开。莫说是京城贵女,便是永璐想娶个白族姑娘,他们也不会反对。

永璐听完信的内容,既没欣喜也没抗拒,只低头拨弄着茶盏里的浮叶:"儿子...想考虑几日。"

当晚,洱海的月色格外清亮。永璐独自坐在新修的阁楼里,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出神。案几上摊着永琰的亲笔信,字里行间都是为幼弟打算的拳拳之心。

"臭小子,"弘历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,"要回京就趁早,别误了农时。"

嬿婉在后面掐了他一把:"胡说什么!"转头对永璐柔声道,"你皇兄虽是好意,但婚事终究要你自己情愿。"

永璐望着父母关切的眼神,忽然笑了:"儿子明日去趟三月街。"见二老疑惑,他眨眨眼,"总得置办些特产,回去给皇兄和侄儿们不是?"

弘历哼了一声背手离去,嘴角却悄悄扬起。嬿婉则红着眼眶,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发顶。

窗外,洱海的浪花轻轻拍岸,仿佛在唱一首离别的歌。

天边刚泛起鱼肚白,嬿婉推开门,就见永璐已立在院中,一身利落的行装,脸上挂着比晨光还灿烂的笑。

"额娘!"他迎上来,亲昵地蹭了蹭嬿婉的肩。

嬿婉伸手捏捏他的脸:"不是说要赶早集?再不去,日头该晒头皮了。"

永璐却不动,只伸长脖子往屋里张望。恰在此时,弘历拄着拐杖慢悠悠踱出门槛,晨风吹起他花白的鬓角。

少年眼睛一亮,突然张开双臂,将二老一齐拥住。弘历身子一僵,随即板着脸道:"没正形!定是跟徐守仁那老不正经学的。"他作势用拐杖轻敲永璐小腿,"买了东西就回,不许..."

"阿玛,额娘,"永璐突然退后两步,郑重地行了大礼,"儿子走了。"

他转身的背影干脆利落,靴子踩在露水未干的青石板上,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印子。弘历还举着要敲人的拐杖,半晌才嘟囔着放下:"臭小子..."

嬿婉却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,心头忽地一揪——永璐今日不对劲,母子连心,那背影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决绝。

"爷,"她突然抓紧弘历的衣袖,"永璐他..."

弘历扶着嬿婉的肩膀,轻叹道:"儿大不由娘,你拴不住他的。"他指了指永璐的房门,"去他屋里看看吧。"

嬿婉跌跌撞撞地冲进永璐的房间。晨光透过窗棂,洒在临窗的书桌上——一方青玉纸镇下,压着一封透着墨香的家书。

她颤抖着拿起信纸,才读了一半,眼前便一阵发黑。弘历及时从身后扶住她摇晃的身子:"婉婉!"

"爷..."嬿婉泪如雨下,将信塞进弘历手中,"永璐他..."

弘历老眼昏花,将信纸举得老远,眯着眼一字一句念道:

「阿玛额娘:

儿子自幼离宫,虽不得承欢膝下,却知双亲拳拳爱子之心。这两年侍奉左右,是儿子平生最快活的日子。

儿子不愿成亲,更不愿做尸位素餐的闲散王爷。今投笔从戎,誓要挣个将军回来,给阿玛额娘和哥哥们瞧瞧...」

信纸在弘历手中簌簌作响。远处忽然传来洱海渔歌,欢快的调子混着晨风飘进窗来,衬得满室寂静愈发刺心。

弘历突然将信拍在桌上,震得茶盏叮当,"西北正在打仗,他..."话到嘴边又咽下,只剩一声长叹。

嬿婉伏在案上啜泣,泪水晕开了信尾那句「不孝子永璐叩别」。窗外,永璐常练箭的草靶上还插着三支羽箭,在晨风中轻轻颤动,仿佛少年未说完的誓言。

弘历望着那草靶,恍惚看见多年前紫禁城的校场上,也有个小小身影,执拗地拉满弓弦...

永璐投军的消息传回京城,永琰立即派心腹四处打探,可那孩子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,再难寻觅踪迹。

弘历读完永琰的来信,摇头叹道:"这小子既有这番志气,定不会用真名实姓。"他捻着胡须沉吟,"怕是连'艾'字都避讳了...罢了,随他去吧。"

嬿婉拭着泪埋怨:"都是你的好儿子,没一个让人省心的!"

"夫人这话可冤枉人了,"弘历失笑,掰着手指数落,"你看永琪..."话到一半突然顿住,"...好吧,不提他。永琮...呃..."他尴尬地咳嗽两声,"永琼那小子一把年纪还不成亲...算了算了。"突然眼睛一亮,"但咱们永琰多稳重!还有璟妧、璟瑟两个丫头..."

"所以,"嬿婉突然转身,杏眼圆睁,"爷的意思是怪我了?"

弘历被这目光一瞪,顿时泄了气,长叹一声:"怪我,都怪我还不行吗?"他委屈巴巴地补充,"谁让爷教子无方呢..."

嬿婉忽然破涕为笑:"爷还不知道吧?那小子临行前,偷偷把您珍藏的龙泉剑顺走了。"

"什么?!"弘历猛地站起,随即又无奈坐下,摇头笑道,"臭小子...倒是识货。"

夫妻俩相视一笑,眼中既有担忧,又藏着几分骄傲。他们知道,那个总爱黏着额娘的小儿子,终是长成了翱翔九天的海东青。

嘉庆十一年的秋色染红了畅春园的枫叶。

嬿婉扶着弘历的肩,看着熟悉的园门在车帘外渐渐清晰。十年前离京时,他昏迷不醒地躺在马车里。而今归来,他虽睁着眼,却已是油尽灯枯之态。

"爷,我们到家了。"她轻声说,手指拂过他凹陷的脸颊。

弘历的视线缓缓扫过园门,干裂的嘴唇动了动。自年初那场风寒后,他的身子便如秋叶般迅速凋零。徐守仁连夜把脉后,嬿婉当即决定启程返京——她不能让她的爷,客死异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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