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黑雾裹挟着沉郁的气息落在破庙前，黑雾散去，露出个身着黑袍的身影——面容俊朗，眉宇间却带着化不开的戾气，正是无天。
孙悟空瞬间握紧金箍棒，金瞳亮起：“无天？你怎么来了？”
无天的目光扫过众人，最终落在唐玄身上，又移开，声音低沉如古钟：“我不是来打架的。”
他看向月虹，像是在解释，又像是在自语：“世人都叫我无天，却忘了我原本是灵山的紧那罗菩萨。”
“紧那罗？”月虹愣了愣，“你就是那个被如来……”
“是。”无天打断她，语气里没什么情绪，却透着刺骨的冷，“我曾度化一个叫阿羞的女子，她为护我，甘愿自绝。我求如来救她，他却说‘妖女障道，死不足惜’，连她的魂魄都不肯收。”
他抬手，掌心浮现出一点微弱的白光，像极了将灭的烛火：“这是阿羞最后的残魂。她本是良家女子，只因遇人不淑才堕入风尘，我度她向善，她信了我，我却没能护住她。”
“如来不管，天庭不问，这所谓的正道，连一个无辜女子都容不下。”无天握紧掌心的白光，黑雾在他周身翻涌，“那天起，紧那罗死了，世上只有无天。”
唐玄突然开口：“我懂。就像他说我欠因果，其实是容不下不同的声音；他不管阿羞，是觉得一个女子的命，比不上他的‘佛门颜面’。”
无天看了他一眼，算是默认。
孙悟空放下金箍棒：“你今天来，不是为了翻旧账吧？”
“我感应到你们要去救元凤，还要复活瑶姬。”无天的目光掠过杨戬，“这些事，都逆着天庭和灵山的意。我来看看——或许，我们能做个交易。”
月虹挑眉：“什么交易？”
“我帮你们破封印、抗天规。”无天的声音恢复了平静，“但事成之后，我要去灵山问如来一句——阿羞的命，到底值不值他当年那句‘死不足惜’。”
晨光落在他黑袍的边缘，竟透出几分落寞。这个被称为“魔”的人，心里藏着的，不过是对一个女子的愧疚，和对“正道”的失望。
杨戬突然道：“成交。但你若敢伤无辜，我第一个不饶你。”
无天扯了扯嘴角，像是笑了：“我成魔，是因不公，不是为乱杀。”
黑雾渐渐淡去，他的身影还在，却没了之前的压迫感。破庙里的篝火噼啪作响，像是在为这场意外的同盟，添了点别样的温度——原来每个“异类”的背后，都藏着一段不被善待的过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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