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让他无力的是因果二字。
乐胥如今已是弟弟名义上的母亲，央错便是父亲，若他真要强行干预，便是弑亲，天理难容。
可若就这么咽下这口气，看着央错用弟弟的身份谋夺私利，他胸腔里的闷火又烧得难受。
墨渊再次掐诀推演，想寻一条逆转之路，可结果始终不变。
弟弟注定要成为央错与乐胥的孩子，这是既定的因果，连他都无法更改。
“好一副如意算盘。”墨渊薄唇轻启，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，唯有眼底的冷意又深了几分。
他只看了那推演画面，便猜透了央错的心思，无非是想借着父神幼子生父的身份，拉拢他这个嫡兄，再凭着这层关系重新攀附九重天的权力，甚至觊觎寻栀的天帝之位。
可转念一想，他又皱紧了眉。
弟弟在莲华池修养的事，除了东华、折颜、瑶光和他自己，四海八荒再无第五人知晓，央错一个落魄的罪臣之子，怎么会知道这等隐秘？
墨渊的思绪飞速运转，很快便锁定了答案，定是前任天帝泄露的。
那老东西虽被关在锁妖塔，可当年坏事做尽，党羽遍布四海八荒，说不定早就把这些隐秘消息留给了儿子，以备日后翻身之用。
墨渊收起掐诀的手，指尖的仙力悄然散去，只留下掌心一道浅浅的掐痕。
他没有再停留，身形一闪，化作一道平稳的流光往九重天飞去。
太晨宫殿内，东华正对着一幅星轨图沉思，见墨渊面色沉凝地走进来。
“出什么事了？”他收起星轨图，语气也跟着沉了下来。
“我弟弟不见了。”
墨渊开门见山，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，他将莲华池的变故、推演的结果，以及对央错的猜测一一说出，末了补充道，
“推演显示，他已转世到央错之妻乐胥腹中，因果已定，无法逆转。”
东华闻言，立刻起身走到案前，亲自演算起来，可最终的结果，与墨渊的推演分毫不差，父神幼子转世乐胥腹中，是不可逆的因果。
“看来，只能先顺应因果。”东华眼底闪过一丝凝重，
“我们现在不能做多余的事，打草惊蛇，若他们知道自己真的求来了父神幼子，定会有恃无恐，说不定会立刻拿着这件事去拉拢旧部，甚至公开宣称‘父神幼子认他们为父母’，借此要挟天族，威胁寻栀的地位。”
“我也这样想。”墨渊点头，语气稍缓了些，“当务之急，是暗中护住他，别让央错用他做更多手脚，另外，还要盯着央错的动向，看他是否会联系前任天帝的旧部。”
“放心，我会让人暗中盯着央错，再用其他名义派可靠的仙娥去乐胥身边伺候。”
东华补充道，眼底闪过一丝冷意，“只要幼子平安出生，往后便由我们看着，绝不能让他成为央错争权夺利的工具。”
墨渊看着东华，眸底的冷意渐渐淡了些，只余下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：“希望他出生后，能早日认清央错的真面目，别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蒙骗。”
“会的。”东华语气坚定，“他是父神幼子，骨子里带着神性，不会轻易被权力蒙蔽。我们只需耐心等待，等时机成熟，再将一切告知于他。”
两人又商议了片刻，确定了后续的保护计划，折颜那边，东华会亲自去说，让他多留意乐胥的身体状况，若有异常，立刻出手。
墨渊则通知瑶光，让她盯着锁妖塔，防止前任天帝再通过其他渠道给央错传递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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