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川集团的高管订单给了"甜蜜时光"极大的曝光机会。程暖每周都会精心设计不同主题的甜品盒，附上手写卡片说明创作灵感。渐渐地，开始有公司员工专程来店里消费。
一个月后的周一，程暖照例送甜品到远川集团。前台小姐已经认识她，直接让她去会议室。
推门进去，程暖发现只有陆远川一人在看文件。
"其他人呢？"她放下甜品盒。
"会议改期了。"陆远川头也不抬，"东西放那儿吧。"
程暖转身要走，突然听到"咕"的一声。她回头，陆远川尴尬地摸了摸胃部。
"没吃午饭？"程暖忍不住问。
"忙。"陆远川简短地回答。
程暖叹了口气，打开甜品盒："趁热吃吧，今天的主题是'童年回忆'，试试这个改良版鸡蛋仔。"
陆远川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过叉子。第一口下去，他的表情明显柔和了许多。
"怎么样？"程暖期待地问。
"甜度...刚好。"陆远川低声说，又切下一块。
程暖注意到他办公桌上摆着几个迷你甜品模型，好奇地凑近看："这些是..."
陆远川立刻起身挡住："收藏品而已。"他转移话题，"对了，你们店需要更新冷藏设备，今天早上检查时发现温度不够稳定。"
程暖皱眉："你什么时候去检查的？"
"六点半。"
"那么早？"程暖惊讶道，"你每天几点上班？"
"五点健身，七点到办公室。"陆远川若无其事地说。
程暖突然意识到，这个看似拥有一切的男人，生活可能比她想象的孤独得多。
就在这时，办公室门被推开，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。陆远川立刻站直身体："父亲。"
程暖瞬间明白，这位就是远川集团创始人陆振国。他与照片上一样威严，只是眉间皱纹更深，眼神锐利如鹰。
"这位是？"陆振国打量着程暖。
"'甜蜜时光'的店主，程暖小姐。"陆远川介绍道，"她负责每周高管会议的甜品供应。"
陆振国的目光在程暖脸上停留了几秒，突然问："程建国是你什么人？"
程暖心头一跳："是我父亲。"
陆振国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："原来如此。"他转向儿子，"远川，收购案进展如何？"
"按计划进行。"陆远川的声音变得公式化。
"加快速度。"陆振国冷冷地说，"有些人情债，该还的总要还。"说完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程暖一眼，转身离开。
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凝固。程暖困惑地看向陆远川："你父亲认识我爸爸？他们之间有什么...人情债？"
陆远川的表情复杂："上一辈的事，我不清楚。"但他闪躲的眼神告诉程暖，他显然知道些什么。
"陆远川..."
"程小姐，"陆远川打断她，"商业归商业，希望你不要把个人情感带入我们的合作。"
程暖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："当然，陆总。那我先告辞了。"
回到店里，程暖心神不宁。父亲和陆振国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？为什么陆振国提到"人情债"时语气那么冷硬？
她决定周末去医院时好好问问父亲。
周五晚上，程暖正准备关店，突然接到周浩的电话："程小姐，明天远川集团有个重要客户活动，原定的甜品供应商临时取消。陆总问你能不能接？"
"明天？什么规模？"
"150人，上午十点，需要茶歇甜品和伴手礼。"
程暖快速计算了一下工作量："时间太紧了，我可能需要通宵..."
"陆总说价格可以翻倍。"
"不是钱的问题..."程暖犹豫道，"好吧，我接。把具体要求和地址发我。"
挂断电话，程暖立刻开始列采购清单。这意味着她今晚不能去医院看父亲了，只能打电话道歉。
整个通宵，程暖像上了发条一样工作。慕斯、塔类、小蛋糕、马卡龙...她调动了在法国学到的所有技巧，确保每一份甜品都完美无缺。
清晨六点，最后一批伴手礼盒完成。程暖已经连续工作22小时，眼睛酸涩，腰背疼痛。她冲了个澡，换上干净厨师服，租了辆小货车亲自送货。
远川集团活动现场，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布置。程暖指挥着卸货，突然感到一阵眩晕，赶紧扶住墙壁。
"你还好吗？"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陆远川不知何时出现，扶住了她的肩膀。
程暖勉强笑笑："没事，可能有点低血糖。"
陆远川皱眉："你脸色很差。"他转头对助手说，"周浩，带程小姐去休息室。这里我来处理。"
在休息室的沙发上，程暖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。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一件西装外套，上面有淡淡的龙涎香——是陆远川的味道。
活动圆满结束，客户对甜品赞不绝口。程暖收拾器材时，陆远川走过来："今天辛苦了。"
"职业操守而已。"程暖微笑道，"客户满意就好。"
陆远川递给她一个信封："费用，包括额外奖金。"
程暖打开一看，金额是约定的三倍："这太多了..."
"你值得。"陆远川顿了顿，"我送你回去。"
"不用了，我叫了车。"
"我说，我送你回去。"陆远川的语气不容拒绝。
豪华轿车里，两人沉默了一会儿。陆远川突然说："我父亲和程叔叔，曾经是战友。"
程暖转头看他："然后呢？"
"三十年前的一次任务中，出了意外。具体细节我不清楚，但父亲一直耿耿于怀。"陆远川目视前方，"他不希望我和你有过多接触。"
程暖心跳加速："那你为什么还..."
"商业是商业。"陆远川简短地回答，但微微握紧方向盘的手暴露了他的不平静。
车停在甜品店门口，程暖刚要下车，陆远川递给她一个精致盒子："给你的。"
里面是一套顶级甜品工具，正是程暖一直想买但舍不得的德国品牌。
"这..."
"工具好，食品安全才有保障。"陆远川一本正经地说，但耳根微微发红。
程暖突然觉得，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，或许比她想象的更在意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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