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艺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下,轻声道:
张艺兴.“我母亲说,当年苏穆两家本就交好,只是后来你家出事,苏家也被牵连,渐渐没落了。”
穆遥深吸一口气,将玉佩还给他,指尖的颤抖却未停。这些年她活得像座孤岛,忽然得知还有这样一层渊源,仿佛漂泊的船终于找到了锚点。
穆遥.“赵谦那边,你打算怎么办?”
她转移话题,声音还有些哑。
张艺兴.“引蛇出洞。”
张艺兴将玉佩重新系好,眼底闪过一丝厉色,
张艺兴.“他不是急着找账册吗?我们就给他点‘线索’,让他自己跳出来。”
三日后,城南的黑市忽然有人兜售 “赵侍郎秘账残页”,消息很快传到了赵谦耳中。那残页是穆遥仿着账册笔迹伪造的,只记了几笔无关痛痒的收支,却足以勾起赵谦的贪念与恐惧。
入夜后,黑市旁的废园里果然来了人。穆遥和张艺兴躲在假山后,看着几个黑衣人翻箱倒柜,领头的正是那日追杀张艺兴的头目。
穆遥.“他们果然来了。”
穆遥低声道,手里攥着包迷药。
张艺兴按住她的手,摇了摇头:
张艺兴.“别急,后面还有大鱼。”
话音刚落,废园外传来一阵轻响。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,面色阴鸷,正是赵谦。
“找到没有?”赵谦的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“回大人,还没……”
“废物!”赵谦踹了旁边的黑衣人一脚,“找不到账册,我们都得死!”
他正说着,忽然瞥见假山后闪过的衣角,厉声喝道:“谁在那里?!”
张艺兴拉着穆遥转身就跑,故意在地上留下了个装着“残页”的信封。赵谦捡起信封,拆开一看,脸色骤变:“追!给我抓住他们!”
黑衣人蜂拥而上,穆遥反手撒出迷药,却被对方早有准备的面罩挡住。张艺兴拔出腰间的软剑,剑光如练,逼退了追来的人:
张艺兴.“你先走,去镖局找沈先生,我引开他们!”
穆遥.“不行!”
穆遥怎肯让他单独涉险,
穆遥.“要走一起走!”
张艺兴.“来不及了!”
张艺兴按住她的肩膀,目光锐利如剑,
张艺兴.“账册在你手里,你不能有事。我随后就到!”
他推了穆遥一把,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,软剑挥舞间,故意发出极大的声响。赵谦的人果然被引了过去,大喊着“别让他跑了”。
穆遥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,咬了咬牙,转身往镖局的方向跑。风灌进喉咙,带着刺骨的凉意,她忽然想起三日前柴房里他覆在自己手上的温度,心像是被揪紧了。
跑到镖局门口时,她回头望了眼,夜色浓稠,什么也看不见。
“穆姑娘?”镖局的人见了她,连忙开门,“张公子说您可能会来……”
穆遥刚要说话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闷响,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。她的心猛地一沉,拔腿就要往回跑,却被镖局的人拦住。
“穆姑娘,张公子吩咐过,您千万不能回去!”
穆遥挣扎着,眼眶通红:
穆遥.“他有危险!”
就在这时,一个人影踉跄着跑了过来,肩上还插着支箭,正是张艺兴。
张艺兴.“我没事……”
他靠在门框上,脸色苍白,却对着穆遥笑了笑,
张艺兴.“你看,我......”
说完,他眼前一黑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穆遥扑过去接住他,指尖触到他背上温热的血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