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银沙睁开了眼。
翎殁贴在他耳边，轻声道：“你看，是会让人沉浸的，你忘记呼喊我的名字了。”
封银沙没有回应。
高泰明眉头微微一簇，拍了两下封银沙的肩膀，“你还好吗？”
封银沙抖了一下，听见他的声音才漫长的吐出一口气，刚刚才回过神来似的，“还是现在的你比较熟悉。”
高泰明：？
“可能是因为你在幻觉里在我的葬礼上哭得不行，白光莹都没拉住你，吓我一跳。”
高泰明：……？
“说实话，挺丑的。”
高泰明笑了，气笑的，“你等着，下回你死了我在你坟头开演唱会，摇滚的，保准不会吓到你。”
封银沙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，忽然轻声笑了：“那很好，我会喜欢的。”
高泰明则是满头疑惑的揉乱了他的碎发，浑身上下都写着：这家伙不会是被吓疯了吧？
翎殁问封银沙：“体验怎么样？”
封银沙缓缓地点头，眼神中还能看出他现在的不安定，“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我最害怕的，但是我确实在里面感到了恐惧，而且……很深刻。”
封银沙说完，随意顺了顺头发，靠在沙发上，将最后一口浊气吐出，略带着怀念的看了看这间他本该无比熟悉的房间。
真是漫长啊，在‘恐惧’里的时间。
看他似乎需要时间缓过来，翎殁选择将视线投向电视机，电视机里面的剧情已经到了末尾，主角团的人类基本都死得差不多了，只剩下女主角的终局还没有交代。不过看她说什么都要回去救人的样子，大概率电影的结局是无人生还。
后来电影结束了，大家都不想离开空调房，随即愉悦的点上了外卖。吃完外卖捯饬干净把垃圾丢给高泰明之后，高泰明和白光莹回家，封银沙和黑香菱打扫卫生，翎殁则是干脆用了仙力直接回去，没再假扮人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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翎殁回家的时候，家里面没有开灯，只有客厅亮着微弱的光芒，一闪一闪的。
它当然跟着光源去了客厅，客厅里只有一台正在播放纪录片的电视机，还有一个眼神呆滞的王默。她看上去不是很好，神情呆呆地显然没在看纪录片里面的亚马逊雨林，手里抓着一瓶矿泉水，手掌正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。
翎殁蹲在她身前，手指贴在她的手指上。
竟然是一样的冰冷。
“怎么了？”
翎殁将那瓶水抽出来，理直气壮地抱猫似的把她举起来塞进怀里，把自己的手一把放进她的手心。
王默同它说话，嗓音淡淡的，没有情绪波动的模样：“你今天回来得有点晚，是有了新朋友吗？”
翎殁想了想，总觉得封银沙应该算是新朋友，他们在告别的时候都说了“下次见”，于是严谨的点点头。
感觉到脖颈间毛茸茸的头晃了晃，像是一个点头。
王默的头转过去，视线和翎殁对上，安静的眼中极快速的闪过一些什么，猛地暴起将它按在地面上，双手死死的按住它的脖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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