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网球场边上，脚下的碎石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远处传来其他社团收工的声音，风吹动铁丝网发出沙沙声我摸了摸球拍的握柄，掌心传来熟悉的触感。
"增幅强度提升至118%。"
系统提示音在我脑海中响起乾贞治的数据本还放在场边，封面写着"越前特训观察日志-第3天"。我拿起一个网球，抛向空中，挥拍击出。
啪！
球重重砸在对面围网上。
我弯腰捡起球，再次抛起。
啪！
这一球比刚才偏了五度。
我皱了皱眉，调整站位。
汗水顺着下巴滴落，在水泥地上留下一个个深色印记我的手臂已经开始酸痛，这种感觉比平时训练要强烈得多——系统放大了我的努力，也放大了我的疲劳。
第300个底线正手抽球。
我的肌肉开始发抖，但还在继续。
高速移动接发球训练。
我的脚步变得沉重，但还在坚持。
脚踝因过度使用微微肿胀，但我没停下。
"今日心率峰值198bpm。乳酸堆积量超安全值42%。"
乾的笔记本上这样记录着。
视野开始模糊，汗水滴落形成连续水痕。
膝盖旧伤隐隐作痛，那是前世全国大赛决赛留下的旧伤。
"检测到肌肉微损伤增加。建议暂停训练，恢复进度+23%。"
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，但我充耳不闻。
我继续挥拍。
第500个球。
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球了。
风吹过，带着一丝凉意。我没有感觉到冷，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重。
脚步开始凌乱。
呼吸变得急促。
但我没有停下。
第600个球。
球拍在我手中变得异常沉重。
我咬紧牙关，继续挥拍。
汗水模糊了视线，我抹了一把脸，继续。
第700个球。
我的动作开始变形。
膝盖的疼痛越来越明显。
但我还是没有停下。
第800个球。
我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。
但我告诉自己不能停下来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过来。
"你连发球角度都计算好了吗，为什么不用？"
是南次郎。
他拖着破旧的藤椅，在场边坐了下来。
我没有回答，只是继续挥拍。
"真正的强者，不是拼死练出来的。"
他喝了一口茶，语气平静。
我没有理会，继续击球。
"你真的知道什么是极限吗？"
他问。
我咬着牙反驳："我不需要技巧，只要够努力..."
话还没说完，膝盖突然传来一阵剧痛。我的脚步踉跄了一下。
南次郎伸手扶住我。
他的手掌搭在我的肩膀上，我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。
"重生不是为了重复错误。"
他说。
我低头看着渗出鲜血的护膝绷带，没有说话。
第894个球。
我弯腰去捡滚落的网球。
手掌擦过球拍时，感觉握柄异常沉重。
喘息声逐渐变得粗重急促。
我抬起头，看向对面空荡荡的场地。
球被抛起。
挥拍。
就在球落地的瞬间，我的膝盖突然打弯。
整个人重重摔在硬地球场上。
球拍甩出，撞响铁丝网发出巨响。
我躺在地上望着夜空。
脑海里浮现出前世输给幸村的画面。
那时我也像现在这样，以为靠毅力就能战胜一切。
但现在...
我真的能改变命运吗？
我攥紧拳头，不肯认输。
南次郎默默走过来，捡起球拍递还给我。
我注意到他虎口的老茧。
那是常年握拍留下的痕迹。
月光下乾的笔记本被风吹开，纸页翻动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我扫视笔记上的内容。
上面记录着不二的击球数据。
我想起今天比赛中那些刁钻的回球。
脑海中闪过改良"零式削球"的想法。
不经意间瞥见笔记角落画着的手冢战术图。
我悄悄记住乾标注的"可改进区域"。
从愤怒不甘到若有所思。
从盲目坚持到开始思考吧。
我慢慢坐起来接过球拍。
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球场。
脚步沉重，但依然坚定。
月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这不是结束...只是开始。
不二...等着我。
风吹动笔记本翻页，最新一页露出新的记录：
"观察对象：不二周助 - 特殊击球模式识别中..."
我躺在地上，望着夜空。
南次郎的身影挡住了月光。
他递来一瓶水，没说话。
我接过水瓶，手指还在发抖瓶身的冷凝水滑进掌心，凉得刺骨。
远处传来手冢离开时的脚步声，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我知道他刚才在暗处看过我训练。
"乾的笔记本..."我听见自己喘息着说。
南次郎低头看了看那本被风吹开的记录本。纸页哗啦啦翻动，不二的击球数据一页被月光照得发亮。
我想起今天比赛时那个怎么都接不到的回球。
"下次..."我撑着地面想站起来，膝盖却软了一下。
南次郎伸手扶住我。
他的手掌很稳，力道刚好。
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茶香。那是小时候家里常泡的廉价茶的味道。
"你以前我开口声音沙哑。
"我以前也像你一样。"他打断我，"以为只要练到极限就能赢。"
我没说话。
"后来才发现，真正的极限不是身体。"
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虎口还残留着握拍太久留下的茧，指节因为反复用力微微泛红。
笔记本上，乾画的手冢战术图被风吹得哗啦作响。我在那上面看到了什么——一个可能击败不二的方法。
"明天..."我抬头看向南次郎。
"明天再练。"他拍拍我的肩膀，"但现在，回家。"
我站起身，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出口。
球场灯光渐渐远去，身后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。南次郎在帮我收球拍和水瓶。
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我砸了894个球的围网。铁丝网上还挂着几根断掉的球线。
风吹动乾的笔记本，最新一页写着：
"观察对象：不二周助 - 特殊击球模式识别中..."
我转身朝更衣室走去。
脚步依旧沉重但方向更清晰了。
这不是结束...只是开始。
不二，等着我。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