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7好嫩

十一月底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，刮过窗外光秃秃的梧桐枝桠，发出呜呜的哨音。

周末上午，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，吝啬地洒下一点苍白的光。

程椰家小小的客厅里，暖气片正卖力地工作着，发出低沉的嗡鸣，将室内的空气烘得暖洋洋、干燥燥的。

在客厅靠窗的位置，桌上摊开着数学练习册和几张写满公式的草稿纸。

程椰穿着毛茸茸的粉色家居服，盘腿坐在椅子上，一只手撑着下巴，眉头紧锁，盯着眼前一道复杂的几何证明题，仿佛那图形是什么难解的密码。

坐在她旁边的杨博文，只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色毛衣，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，露出线条清晰的小臂。

他微微倾身，修长的手指握着笔，在草稿纸上利落地画出一条清晰的辅助线。

杨博文“这里，连接AD和BE，”

他的声音不高，带着解题时特有的冷静和专注，像初冬清晨干净的空气，

杨博文“你看，这两个三角形相似的条件就满足了……”

程椰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从题目上溜走，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，浓密而安静地覆着眼睑，随着思考轻轻颤动。

紧接着，再落到他骨节分明的手上，白皙的手腕随着鼻夹移动，让程椰看得忍不住有些入迷。

好长…好嫩。

关节处还好粉。

暖气似乎开得太足了，她觉得脸颊有点发烫，赶紧低下头假装看题。

杨博文“……所以，角CED等于角CFB。明白了吗？”

杨博文停下笔，侧过头看她。他的眼神很静。

程椰“啊？哦……明白明白！”

程椰猛地回神，赶紧点头如捣蒜，心虚地抓起笔在草稿纸上胡乱画了两下。心跳有点快。

杨博文“那你自己写一遍。”

程椰第一次觉得杨博文的声音那么像催命符，因为思绪走了神基本上是一点也没听进去。

程椰“…”

杨博文叹口气，声音轻轻的。

杨博文“我再给你讲一遍吧。”

就在这时，“叮咚——叮咚——”清脆的门铃声突兀地响起，打破了客厅里的宁静。

程椰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弹起来，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。

她飞快地对杨博文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，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，然后小跑着冲向玄关。

程椰“来啦来啦！”

她扬声应着，跑到门边，没有立刻开门，而是隔着门板问道：

程椰“谁呀？”

陈奕恒“还能有谁？”

门外传来陈奕恒清亮又带着点阳光味道的声音，

陈奕恒“快开门椰椰，冻死我了！”

陈奕恒“阿姨让我给你送点水果！”

程椰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点，然后才打开了门，但身体下意识地堵在门口，只留出不大的一道缝。

陈奕恒站在门外，寒风卷着他身上淡淡的冷气扑面而来。

他手里端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水果盘，里面盛着切成块的苹果和橙子，水灵灵的。

他穿着帅气的棒球外套，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，脸上带着惯常的、灿烂又有点痞气的笑容。

他自然地就想往里走：

陈奕恒“阿姨说你一个人在家复习，让我来看看你。”

陈奕恒“喏，刚洗好的，可甜了！”

陈奕恒“快让我进去暖和暖和！”

他语气熟稔亲昵，仿佛进自己家一样自然。

程椰“啊！谢谢哼哼！”

程椰赶紧伸手去接果盘，试图阻止他往里进的脚步，

程椰“给我就行，我待会儿就吃！”

程椰“外面是挺冷的，你快回去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