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明舒“上车吧。”
马嘉祺闻声回头,看清来人是花明舒,立刻敛起刚才的思绪,脸上漾起恰到好处的晚辈笑意,微微欠身:
马嘉祺“花伯母。”
花明舒拉着白清欢走上前,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两圈,语气里满是真切的热络:
花明舒“嘉祺啊,这几年不见,真是长这么高了,模样也越发周正了,刚才在厅里离得远,我还没敢认出来呢。”
她拍了拍他的胳膊,又往旁边让了让,把身后的白清欢稍稍往前带了带,只是没多介绍,只笑着问:
花明舒“你爸妈呢?”
马嘉祺视线掠过白清欢低垂的侧脸,那姑娘手指紧紧绞着裙摆,肩膀绷得很紧。
他收回目光,答花明舒的话:
马嘉祺“我爸妈在上车等着了。”
说着顿了顿,添了句,
马嘉祺“伯母这几年看着也没什么变化,还是更好看了。”
花明舒被哄得眉开眼笑,拍了拍他手背:
花明舒“就你会说话,刚回来肯定忙,有空让你妈约我喝下午茶,咱们好好聊聊。”
马嘉祺的目光在白清欢身上短暂停留,宴会上那场风波的余韵仿佛还萦绕在空气里。
他看清了她眼底未散的红丝和紧抿的唇,却没露半分探究,对着她微微颔首,声音平静无波:
马嘉祺“你好。”
简单两个字,不远不近,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——既回应了场面,又没逾矩半分。
白清欢猛地抬头,像是没料到他会直接打招呼,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又低下头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手指绞得裙摆更紧了。
花明舒在一旁看得清楚,连忙笑着打圆场:
花明舒“这孩子脸皮薄,嘉祺你别见怪。”
花明舒见状,赶紧转开话题:
花明舒“刚看见你跟晚晚站这儿说话?你们小时候就投缘,如今你回来了,可得多走动走动。”
马嘉祺“嗯,季伯父也这么说,”
马嘉祺应着,目光不经意往季承晚车子的方向瞥了眼
马嘉祺“刚约了明天碰面,聊聊工作上的事。”
花明舒“那再好不过了。”
花明舒笑着,又寒暄了两句,便拉着白清欢往自己的车边走
花明舒“不耽误你了,我们先回去,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两道车灯光束穿透夜色,稳稳停在马嘉祺身后不远处。
车窗降下,马文景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沉稳传来:
马文景“嘉祺,上车了。”
刘明芮探出头,目光扫过儿子,又笑着朝旁边的花明舒挥了挥手,才转向马嘉祺:
刘明芮“跟季家孩子聊完了?你爸等半天了。”
马嘉祺应声转身,临走前视线不经意掠过白清欢——她仍低着头,侧脸在路灯下泛着苍白。
他快步走到车边,拉开车门时听见父亲低声问:
马文景“遇上了?”
马嘉祺“嗯。”
他坐进车里,关上车门的瞬间,隔绝了外面的低声细语。
刘明芮递过一瓶温水:
刘明芮“刚回国就忙这些,累了吧?回家让张妈给你炖点汤。”
她看儿子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
刘明芮“晚晚这孩子现在管着不少事,你们年轻人多接触,互相帮衬着点好。”
马嘉祺拧开瓶盖喝了口水,没接话,只是望着窗外季家车队远去的方向,眼底浮起一点若有所思的光。
车缓缓启动,他听见父亲在后座轻笑一声:
马文景“看来明天有得忙了。”
—

车厢里的沉默像被无形的屏障分割成几块。
季传宇靠在前排副座椅上,车载电台里放着舒缓的古典乐,却压不住后排的暗流。
花明舒坐在中间,左手搭在扶手上,指尖离季承晚的衣袖不过半寸,却没像往常那样自然地拍她手背。
她侧头看了眼窗外掠过的霓虹,又飞快转回来,目光落在白清欢紧绷的侧脸上——
这孩子从上车就没动过,脊背挺得像根拉满的弦,廉价连衣裙的布料在真皮座椅上蹭出细微的声响。
季承晚靠着左边车门,车窗降下一条缝,晚风灌进来吹散她发间的香水味。
她能感觉到右边两道视线时不时扫过来——一道是花明舒的犹豫,一道是白清欢的不甘。
季承晚的声音很轻,带着点卸下所有防备后的疲惫,像小时候发烧时窝在花明舒怀里,软软地说
季承晚“妈,头疼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