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承晚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,江念笙发来的语音转文字还带着点撒娇的尾音:“我刚从酒会回来家 , 听我爷讲你们董事会吵翻天了?赵董那老狐狸是不是又蹦跶了?需不需要我帮你挖点他的黑料?”
她弯唇笑了笑,回了句“安心当你的艺术家,这边镇得住”,抬眼时正撞上丁程鑫递来的目光。
她勾了勾唇角,回了个“不必,让他们先乐着”,手机屏幕还亮着。
丁程鑫“赵董赵辉结束会议后,先是去见了三位小股东,同时陪自家女儿去吃饭。”
丁程鑫将平板转向她,上面是实时更新的会面记录
丁程鑫“但是,查到,赵辉许了年底分红上浮两个点,想让他们明天在董事会上支持罢免你的提案。”
季承晚“嗯”了一声,指尖在手机边缘摩挲着,江念笙又发来条消息,附了张偷拍的照片——赵董正和一个眼熟的男人在会所包厢碰杯。
季承晚“鼎盛那边有动静?”
她抬眼时,眼底已没了笑意。
丁程鑫“是季二叔的人,
丁程鑫调出另一份文件
丁程鑫“他们通过鼎盛集团悄悄吸纳了1.2%的散股,动作很隐蔽,才查到。”
手机震动了下,江念笙:“我爸说鼎盛最近在调资金,好像想趁乱做点什么。”
季承晚快速回了句“谢了,回头给你带限量版香水”,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。
季承晚“把赵董和鼎盛接触的证据,匿名‘送’给张老爷子的秘书。”
季承晚“老人家最忌讳吃里扒外,尤其是和海外那支勾连。”
丁程鑫“好。”
季承晚“对了,”
季承晚看向他
季承晚“明天董事会前,年底的最新估值报告发全员邮箱,重点标一下预期回报率——让那些摇摆的股东看看,站错队要损失多少。”
季承晚拿起手机,屏幕上江念笙还在碎碎念,说要帮她查那个陌生男人的底细。
她笑着回了个“安心当你的大小姐”
丁程鑫将文件轻轻码在桌角,抬眼时正撞见季承晚对着手机弯起的唇角。
她指尖在屏幕上敲得轻快,连带着眉峰都染上点柔和的弧度,和平日里在会议室里那双锐利的眼睛判若两人。
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
丁程鑫江小姐又说什么趣事了?”
季承晚抬眸,眼里的笑意还没褪尽:
季承晚“她说刚才在画展酒会碰到赵董夫人,对方戴着条假的翡翠项链,被鉴宝师当场点破。”
丁程鑫低笑出声,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轻快:
丁程鑫“大概是急着证明自己。”
他跟着季承晚多年,见惯了她处理危机时的冷静、应对刁难时的锋芒,像这样眉眼舒展的模样,多半是沾了江念笙的光。
丁程鑫“说起来,”
他状似随意地提了句
丁程鑫“刚才您回消息时,我还在想,是不是该提醒您看看鼎盛资本的最新持仓数据。”
季承晚“早让江念笙哥那边盯着了。”
季承晚啜了口咖啡
季承晚“她哥刚发来消息,鼎盛那笔增持资金是拆借来的,最多撑到下月。”
她放下杯子
季承晚“所以啊,咱们现在急什么?看戏就好。”
丁程鑫抬眼就撞进季承晚眼里的笑意里。
她正低头回消息,唇角弯着柔和的弧度,碎发被窗外溜进来的风拂到鬓角,抬手拨开时,手腕上那只银镯晃出细碎的光。
他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,刚才准备好的汇报词忽然卡了壳。
季承晚“对了,”
季承晚忽然抬头,眼里闪着狡黠
季承晚“江念笙说明天有个艺术展,让我一起去。你要不要……”
丁程鑫“我有空。”
他几乎是脱口而出,说完才觉得太急,耳尖瞬间热了起来,连忙补充道
丁程鑫“我的意思是,周末没别的安排,要是您需要人处理突发工作,我可以跟着。”
季承晚被他这反应逗笑了:
季承晚“好啊,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他点点头,转身往外走,脚步却比平时慢了半拍。办公室的门合上时,他听见里面传来她低低的笑声,
季承晚退出江念笙的聊天框,屏幕上赫然跳出置顶的马嘉祺。
那个带着一只狗的头像在列表里格外扎眼,点了进去。
聊天记录短得可怜。
昨天中午十一点整,他发来的“是我”
再往下,就是昨晚十点二十九分,他发来的“晚安”
她记得那时刚结束和海外团队的会议,看到消息时回了句“晚安,你也早点休息”
算下来,这置顶的对话框里,总共就三句消息,连带着她的回复。
她点进他的朋友圈,界面干净得像张白纸。
最新一条停留在半年前,是张傍晚的街景照——路灯刚亮起,昏黄的光洒在湿漉漉的路面上,柴犬正站在那里,配文只有四个字:“欢迎回家。”
……
马嘉祺对着电脑屏幕微微颔首,听着视频那头北美团队汇报供应链问题。
手机突然亮了下,弹出条微信提示——不是消息,是行浅灰色的字:“季承晚访问了你的朋友圈。”
他指尖顿了半秒,目光扫过那行字时,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。
会议还在继续,总监正焦虑地说着港口滞留的集装箱数量,他清了清嗓子,声音却比刚才柔和了些:
马嘉祺“调两艘货轮过去,优先保障医疗设备的运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