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学课的铃声像根绷紧的弦，终于在最后一道函数题讲完时骤然松开。陆昭几乎是弹射般从座位上站起来，把练习册往桌肚里一塞，抓起搭在苏郁桌角的校服外套往肩上甩：“走了走了，体育课！”
后排的男生早就在门口等着，勾着他的脖子往外冲，走廊里瞬间灌满吵吵嚷嚷的笑闹声。苏郁望着陆昭被人群簇拥着消失在楼梯口，像一滴水汇入奔腾的河，连带着他留在空气里的阳光味，也被穿堂风卷走了大半。
他慢慢收拾好桌面，把那片香樟叶从语文课本里取出来，夹进刚用完的数学笔记本。本子很新，纸页泛着米白，和陆昭那本皱巴巴的练习册截然不同。
体育课自由活动，苏郁没去操场。他抱着笔记本走到教学楼后的香樟树下，找了张长椅坐下。这里很静，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，和远处操场隐约的哨子声、欢呼声。他翻开笔记本，浅绿的叶子躺在空白页上，脉络清晰得像地图，却不知能通向哪里。
“苏郁？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，苏郁手忙脚乱地合上笔记本，像被抓包的小偷。他回头，看见陆昭抱着篮球站在不远处，额上沁着薄汗，7号球衣在阳光下格外鲜亮。
“不喜欢打球？”陆昭走过来坐下，把篮球往地上一放，任它滚到长椅脚边。他身上的汗味更浓了，混着香樟气息，有种鲜活的少年感。
“嗯。”苏郁点头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笔记本塑封。
“也是，”陆昭仰头靠在椅背上，望着交错的枝叶，“操场太吵了。”他侧过头，“那你体育课都躲在这儿？”
“……差不多。”
“挺会找地方的。”陆昭的目光落在苏郁膝头的笔记本上，“写什么呢？日记？”
苏郁的脸唰地红了，把笔记本往怀里抱了抱：“不是，是……笔记。”
“哦——”陆昭拖长调子，眼里闪过促狭的笑，“我就说学霸不浪费时间写日记。”他没再追问，重新仰头对着漏下的光斑眨眼，“其实这儿挺好，比操场凉快。”
风吹来，带着香樟的清苦气。陆昭忽然摸出颗薄荷糖，剥开糖纸递过去：“刚小卖部买的，给你。”
是柠檬味的，透明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。苏郁迟疑着接过，糖块的凉意透过糖纸渗过来，像一小块冰。
“谢了。”
“谢什么，”陆昭自己也剥了一颗扔进嘴，含混地说，“刚还麻烦你讲题。对了，放学一起走？我家跟你顺路，早上看你从那个路口拐进来的。”
苏郁愣住了。他没想到陆昭会注意到自己的来路，更没想到他会主动邀约。捏着薄荷糖的指尖冰凉，喉咙却发紧：“……好。”
陆昭眼睛亮了亮，像得到奖励，嘴角弯得更明显：“那说定了。下课铃响，我在教室门口等你。”
远处传来集合哨声，陆昭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，捡起篮球：“我先过去了，不然老班该罚我跑圈。”跑出去几步，又回头挥手，“记得等我啊！”
苏郁坐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背影冲进操场人群，7号球衣像跳跃的火焰。他把糖放进嘴里，清凉的柠檬味瞬间炸开，带着微酸的甜。
放学铃响时，苏郁正在收拾书包。陆昭已背着包靠在门口等他，校服拉链拉到一半，露出里面的白T恤。看见苏郁出来，他晃了晃自行车钥匙：“走了。”
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，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，投在铺满香樟叶的小路上。陆昭话很多，从体育课赢球说到隔壁班女生被吹乱的马尾，又说到食堂明天的糖醋排骨。
苏郁大多时候只听着，偶尔嗯一声，或在陆昭问“是不是”时轻轻点头。但陆昭似乎不觉得冷场，自顾自说得起劲，声音被晚风揉得很软，像羽毛拂过心尖。
路过校门口的文具店，陆昭突然停下：“等我一下。”他冲进店里，很快跑出来，手里多了两本崭新的数学练习册，塞给苏郁一本：“谢你今天讲题。”
苏郁愣住：“不用……”
“拿着，”陆昭不由分说塞进他怀里，“我看你笔记本挺新，配这本刚好。总不能每次拿破本子麻烦你，显得我不诚心。”他拆开自己那本，在扉页龙飞凤舞地写下名字——陆昭。字迹张扬有力，和他的人一样。
苏郁捏着练习册书脊，忽然想起陆昭那本洇了墨迹的旧册子，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，有点软，又有点酸。
“对了，”陆昭忽然问，“你转来之前在哪上学？”
“南城。”
“南城？”陆昭眼睛一亮，“我去年暑假去打比赛！那边的米粉超好吃，尤其是巷子里那家，加双倍酸笋……”他忽然挠头，“是不是有点远？我妈说离这儿快三百公里。”
“嗯。”苏郁顿了顿，“不远。”
“那你怎么突然转来？”
苏郁的脚步顿了顿，攥紧练习册：“我爸妈工作调动。”
陆昭没再追问，大概察觉到他语气里的迟疑。两人一时没说话，只有自行车链条的轻响，和晚风卷着香樟叶落地的声音。
快到苏郁家路口时，陆昭忽然说：“明天早上我来叫你吧？知道有家豆浆油条超好吃，顺路。”
苏郁抬头看他，路灯的光镀在陆昭脸上，轮廓柔和。他的眼睛很亮，像盛着星星。
“……好。”
陆昭笑得露出小虎牙：“那我七点在这儿等你。”他跨上自行车，踩出去老远，又回头喊：“晚安啊，苏郁！”
“晚安。”苏郁站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自行车消失在路的尽头，车尾灯像逐渐熄灭的星火。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练习册，又摸了摸口袋里只剩糖纸的薄荷糖，忽然觉得，这个秋天的风，好像比南城的要暖一些。
回到家，苏郁把新练习册放进书包，翻开夹着香樟叶的笔记本，在空白页写下一行字：
7号，柠檬糖，南城的米粉。
窗外的风还在吹，香樟叶敲打着玻璃，像在轻轻叩问一个未完的秘密。
数学课的铃声像根绷紧的弦，终于在最后一道函数题讲完时骤然松开。陆昭几乎是弹射般从座位上站起来，把练习册往桌肚里一塞，抓起搭在苏郁桌角的校服外套往肩上甩：“走了走了，体育课！”
后排的男生早就在门口等着，勾着他的脖子往外冲，走廊里瞬间灌满吵吵嚷嚷的笑闹声。苏郁望着陆昭被人群簇拥着消失在楼梯口，像一滴水汇入奔腾的河，连带着他留在空气里的阳光味，也被穿堂风卷走了大半。
他慢慢收拾好桌面，把那片香樟叶从语文课本里取出来，夹进刚用完的数学笔记本。本子很新，纸页泛着米白，和陆昭那本皱巴巴的练习册截然不同。
体育课自由活动，苏郁没去操场。他抱着笔记本走到教学楼后的香樟树下，找了张长椅坐下。这里很静，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，和远处操场隐约的哨子声、欢呼声。他翻开笔记本，浅绿的叶子躺在空白页上，脉络清晰得像地图，却不知能通向哪里。
“苏郁？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，苏郁手忙脚乱地合上笔记本，像被抓包的小偷。他回头，看见陆昭抱着篮球站在不远处，额上沁着薄汗，7号球衣在阳光下格外鲜亮。
“不喜欢打球？”陆昭走过来坐下，把篮球往地上一放，任它滚到长椅脚边。他身上的汗味更浓了，混着香樟气息，有种鲜活的少年感。
“嗯。”苏郁点头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笔记本塑封。
“也是，”陆昭仰头靠在椅背上，望着交错的枝叶，“操场太吵了。”他侧过头，“那你体育课都躲在这儿？”
“……差不多。”
“挺会找地方的。”陆昭的目光落在苏郁膝头的笔记本上，“写什么呢？日记？”
苏郁的脸唰地红了，把笔记本往怀里抱了抱：“不是，是……笔记。”
“哦——”陆昭拖长调子，眼里闪过促狭的笑，“我就说学霸不浪费时间写日记。”他没再追问，重新仰头对着漏下的光斑眨眼，“其实这儿挺好，比操场凉快。”
风吹来，带着香樟的清苦气。陆昭忽然摸出颗薄荷糖，剥开糖纸递过去：“刚小卖部买的，给你。”
是柠檬味的，透明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。苏郁迟疑着接过，糖块的凉意透过糖纸渗过来，像一小块冰。
“谢了。”
“谢什么，”陆昭自己也剥了一颗扔进嘴，含混地说，“刚还麻烦你讲题。对了，放学一起走？我家跟你顺路，早上看你从那个路口拐进来的。”
苏郁愣住了。他没想到陆昭会注意到自己的来路，更没想到他会主动邀约。捏着薄荷糖的指尖冰凉，喉咙却发紧：“……好。”
陆昭眼睛亮了亮，像得到奖励，嘴角弯得更明显：“那说定了。下课铃响，我在教室门口等你。”
远处传来集合哨声，陆昭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，捡起篮球：“我先过去了，不然老班该罚我跑圈。”跑出去几步，又回头挥手，“记得等我啊！”
苏郁坐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背影冲进操场人群，7号球衣像跳跃的火焰。他把糖放进嘴里，清凉的柠檬味瞬间炸开，带着微酸的甜。
放学铃响时，苏郁正在收拾书包。陆昭已背着包靠在门口等他，校服拉链拉到一半，露出里面的白T恤。看见苏郁出来，他晃了晃自行车钥匙：“走了。”
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，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，投在铺满香樟叶的小路上。陆昭话很多，从体育课赢球说到隔壁班女生被吹乱的马尾，又说到食堂明天的糖醋排骨。
苏郁大多时候只听着，偶尔嗯一声，或在陆昭问“是不是”时轻轻点头。但陆昭似乎不觉得冷场，自顾自说得起劲，声音被晚风揉得很软，像羽毛拂过心尖。
路过校门口的文具店，陆昭突然停下：“等我一下。”他冲进店里，很快跑出来，手里多了两本崭新的数学练习册，塞给苏郁一本：“谢你今天讲题。”
苏郁愣住：“不用……”
“拿着，”陆昭不由分说塞进他怀里，“我看你笔记本挺新，配这本刚好。总不能每次拿破本子麻烦你，显得我不诚心。”他拆开自己那本，在扉页龙飞凤舞地写下名字——陆昭。字迹张扬有力，和他的人一样。
苏郁捏着练习册书脊，忽然想起陆昭那本洇了墨迹的旧册子，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，有点软，又有点酸。
“对了，”陆昭忽然问，“你转来之前在哪上学？”
“南城。”
“南城？”陆昭眼睛一亮，“我去年暑假去打比赛！那边的米粉超好吃，尤其是巷子里那家，加双倍酸笋……”他忽然挠头，“是不是有点远？我妈说离这儿快三百公里。”
“嗯。”苏郁顿了顿，“不远。”
“那你怎么突然转来？”
苏郁的脚步顿了顿，攥紧练习册：“我爸妈工作调动。”
陆昭没再追问，大概察觉到他语气里的迟疑。两人一时没说话，只有自行车链条的轻响，和晚风卷着香樟叶落地的声音。
快到苏郁家路口时，陆昭忽然说：“明天早上我来叫你吧？知道有家豆浆油条超好吃，顺路。”
苏郁抬头看他，路灯的光镀在陆昭脸上，轮廓柔和。他的眼睛很亮，像盛着星星。
“……好。”
陆昭笑得露出小虎牙：“那我七点在这儿等你。”他跨上自行车，踩出去老远，又回头喊：“晚安啊，苏郁！”
“晚安。”苏郁站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自行车消失在路的尽头，车尾灯像逐渐熄灭的星火。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练习册，又摸了摸口袋里只剩糖纸的薄荷糖，忽然觉得，这个秋天的风，好像比南城的要暖一些。
回到家，苏郁把新练习册放进书包，翻开夹着香樟叶的笔记本，在空白页写下一行字：
7号，柠檬糖，南城的米粉。
窗外的风还在吹，香樟叶敲打着玻璃，像在轻轻叩问一个未完的秘密。
数学课的铃声像根绷紧的弦，终于在最后一道函数题讲完时骤然松开。陆昭几乎是弹射般从座位上站起来，把练习册往桌肚里一塞，抓起搭在苏郁桌角的校服外套往肩上甩：“走了走了，体育课！”
后排的男生早就在门口等着，勾着他的脖子往外冲，走廊里瞬间灌满吵吵嚷嚷的笑闹声。苏郁望着陆昭被人群簇拥着消失在楼梯口，像一滴水汇入奔腾的河，连带着他留在空气里的阳光味，也被穿堂风卷走了大半。
他慢慢收拾好桌面，把那片香樟叶从语文课本里取出来，夹进刚用完的数学笔记本。本子很新，纸页泛着米白，和陆昭那本皱巴巴的练习册截然不同。
体育课自由活动，苏郁没去操场。他抱着笔记本走到教学楼后的香樟树下，找了张长椅坐下。这里很静，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，和远处操场隐约的哨子声、欢呼声。他翻开笔记本，浅绿的叶子躺在空白页上，脉络清晰得像地图，却不知能通向哪里。
“苏郁？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，苏郁手忙脚乱地合上笔记本，像被抓包的小偷。他回头，看见陆昭抱着篮球站在不远处，额上沁着薄汗，7号球衣在阳光下格外鲜亮。
“不喜欢打球？”陆昭走过来坐下，把篮球往地上一放，任它滚到长椅脚边。他身上的汗味更浓了，混着香樟气息，有种鲜活的少年感。
“嗯。”苏郁点头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笔记本塑封。
“也是，”陆昭仰头靠在椅背上，望着交错的枝叶，“操场太吵了。”他侧过头，“那你体育课都躲在这儿？”
“……差不多。”
“挺会找地方的。”陆昭的目光落在苏郁膝头的笔记本上，“写什么呢？日记？”
苏郁的脸唰地红了，把笔记本往怀里抱了抱：“不是，是……笔记。”
“哦——”陆昭拖长调子，眼里闪过促狭的笑，“我就说学霸不浪费时间写日记。”他没再追问，重新仰头对着漏下的光斑眨眼，“其实这儿挺好，比操场凉快。”
风吹来，带着香樟的清苦气。陆昭忽然摸出颗薄荷糖，剥开糖纸递过去：“刚小卖部买的，给你。”
是柠檬味的，透明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。苏郁迟疑着接过，糖块的凉意透过糖纸渗过来，像一小块冰。
“谢了。”
“谢什么，”陆昭自己也剥了一颗扔进嘴，含混地说，“刚还麻烦你讲题。对了，放学一起走？我家跟你顺路，早上看你从那个路口拐进来的。”
苏郁愣住了。他没想到陆昭会注意到自己的来路，更没想到他会主动邀约。捏着薄荷糖的指尖冰凉，喉咙却发紧：“……好。”
陆昭眼睛亮了亮，像得到奖励，嘴角弯得更明显：“那说定了。下课铃响，我在教室门口等你。”
远处传来集合哨声，陆昭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，捡起篮球：“我先过去了，不然老班该罚我跑圈。”跑出去几步，又回头挥手，“记得等我啊！”
苏郁坐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背影冲进操场人群，7号球衣像跳跃的火焰。他把糖放进嘴里，清凉的柠檬味瞬间炸开，带着微酸的甜。
放学铃响时，苏郁正在收拾书包。陆昭已背着包靠在门口等他，校服拉链拉到一半，露出里面的白T恤。看见苏郁出来，他晃了晃自行车钥匙：“走了。”
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，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，投在铺满香樟叶的小路上。陆昭话很多，从体育课赢球说到隔壁班女生被吹乱的马尾，又说到食堂明天的糖醋排骨。
苏郁大多时候只听着，偶尔嗯一声，或在陆昭问“是不是”时轻轻点头。但陆昭似乎不觉得冷场，自顾自说得起劲，声音被晚风揉得很软，像羽毛拂过心尖。
路过校门口的文具店，陆昭突然停下：“等我一下。”他冲进店里，很快跑出来，手里多了两本崭新的数学练习册，塞给苏郁一本：“谢你今天讲题。”
苏郁愣住：“不用……”
“拿着，”陆昭不由分说塞进他怀里，“我看你笔记本挺新，配这本刚好。总不能每次拿破本子麻烦你，显得我不诚心。”他拆开自己那本，在扉页龙飞凤舞地写下名字——陆昭。字迹张扬有力，和他的人一样。
苏郁捏着练习册书脊，忽然想起陆昭那本洇了墨迹的旧册子，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撞了一下，有点软，又有点酸。
“对了，”陆昭忽然问，“你转来之前在哪上学？”
“南城。”
“南城？”陆昭眼睛一亮，“我去年暑假去打比赛！那边的米粉超好吃，尤其是巷子里那家，加双倍酸笋……”他忽然挠头，“是不是有点远？我妈说离这儿快三百公里。”
“嗯。”苏郁顿了顿，“不远。”
“那你怎么突然转来？”
苏郁的脚步顿了顿，攥紧练习册：“我爸妈工作调动。”
陆昭没再追问，大概察觉到他语气里的迟疑。两人一时没说话，只有自行车链条的轻响，和晚风卷着香樟叶落地的声音。
快到苏郁家路口时，陆昭忽然说：“明天早上我来叫你吧？知道有家豆浆油条超好吃，顺路。”
苏郁抬头看他，路灯的光镀在陆昭脸上，轮廓柔和。他的眼睛很亮，像盛着星星。
“……好。”
陆昭笑得露出小虎牙：“那我七点在这儿等你。”他跨上自行车，踩出去老远，又回头喊：“晚安啊，苏郁！”
“晚安。”苏郁站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自行车消失在路的尽头，车尾灯像逐渐熄灭的星火。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练习册，又摸了摸口袋里只剩糖纸的薄荷糖，忽然觉得，这个秋天的风，好像比南城的要暖一些。
回到家，苏郁把新练习册放进书包，翻开夹着香樟叶的笔记本，在空白页写下一行字：
7号，柠檬糖，南城的米粉。
窗外的风还在吹，香樟叶敲打着玻璃，像在轻轻叩问一个未完的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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