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毒了

吴邪喘了口气，踢了踢脚下被按住的汉子：“说，谁派你们来的？”

那汉子梗着脖子不吭声，眼神里还透着股狠劲。

张起灵从“渔家乐”的船尾走回来，手里拎着那个刚才摇扇的——也是唯一还能站着的人。

那人手腕被卸了关节，脸色惨白，疼得浑身发抖，看向张起灵的眼神里满是恐惧，显然是被刚才那雷霆手段吓破了胆。

“留他。”张起灵把人往吴邪面前一推，声音没什么起伏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。

吴邪看了眼地上那几个死硬的，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吓得快站不住的，心里有数了。他蹲下身，看着那人汗湿的脸，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：“我问什么，你答什么。不然……”他朝水里瞥了一眼，“你的同伴，就是榜样。”

水里的人还在扑腾，刚才被张起灵甩下去的那个，显然没少受折腾，此刻正呛着水喊救命。

那活口的嘴唇哆嗦着，眼神躲闪，显然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
张起灵就站在旁边，什么也没说，可那沉默的注视，比任何威胁都让人心里发毛。

吴邪没催，只是耐心地等着。他知道，对付这种人，张起灵这尊“杀神”在场，比自己说再多狠话都管用。

晚风吹过，带着湖水的腥气，红灯笼的光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。过了片刻，那活口终于崩溃了，喉结滚动着，带着哭腔开口：“我说……我说……”

被摁在船板上的汪家人见那活口松了口，顿时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，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：“叛徒！你这个叛徒！忘了组织的规矩吗？！”声音嘶哑，带着淬了毒似的怨毒，“汪家不会放过你的！我们做鬼也不会饶了你！”

那活口本就吓得浑身发抖，被这么一吼，脸色更白了，嘴唇哆嗦着差点闭了嘴。

吴邪眼神一冷，没等对方再嚷嚷，反手揪住那人的后领，像拎起一只破麻袋似的，直接将他脑袋按进了船边的湖水里。

“咕噜噜——”一连串的气泡从水里冒出来，那人四肢疯狂扑腾，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，湖水顺着他的口鼻往里灌，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。

周围瞬间安静下来，连风都像是停了。

吴邪看了眼手里的活口，见他吓得牙齿打颤，才慢慢松开手。被按进水里的汪家人猛地抬起头，剧烈地咳嗽着，口鼻里全是湖水，脸色青紫，刚才那股狠劲荡然无存，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恐惧，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。

可没等吴邪再开口，变故陡生。

被张起灵打翻在另一艘船上的两个汪家人，忽然同时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响，身体猛地抽搐了几下，头一歪就没了声息。

吴邪心里一沉，刚要上前，就见水里那个还在扑腾的，也突然停止了挣扎，四肢一僵，缓缓沉了下去，水面上只浮起几缕淡淡的血沫。

是毒药。

他们嘴里竟然都藏着剧毒，宁死也不吐露半个字。

吴邪盯着那几具迅速失去生气的尸体，眉头紧紧拧了起来。汪家的人，果然个个都是死士，骨头硬得像石头，连一丝余地都不留。

刚才那阵嘶吼，哪里是骂叛徒，分明是在逼这活口闭嘴，也是在给自己下最后的决心。

他转头看向张起灵，对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，眼神里带着寒意。刚才那几下干净利落的处置，本以为能撬开点口子，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汪家人的狠绝。

晚风突然变得凉飕飕的，吹在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意。红灯笼的光映在水面上，晃出破碎而诡异的影子，刚才还带着几分诗意的湖面，此刻竟染上了浓重的血腥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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