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傻！看星星

吴邪埋在张起灵胸口的脸蹭了蹭，把那些没忍住的湿意全蹭进对方干净的衣襟里。

他像只被雨打湿后终于找到屋檐的小兽，紧绷的身体一点点软下来，攥着对方衣袖的手指也慢慢松开，转而环住那截坚实的腰，把自己贴得更紧。

“你这人……”他声音闷闷的，带着点哭腔，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嗔怪，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？”

张起灵没回答，只是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，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，像暖炉似的烘着他心里那点潮意。指尖偶尔扫过吴邪后颈的碎发，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。

吴邪吸了吸鼻子，终于舍得抬起头，眼眶红红的，睫毛上还挂着点水光，可眼神却亮得惊人。

他看着张起灵近在咫尺的脸，看着对方眼里清晰映出的自己，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：“那……你刚才笑什么？”

张起灵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角，顿了顿，才低声道：“笑你傻。”

“我哪傻了？”吴邪立刻瞪圆了眼，刚才那点委屈瞬间被不服气取代，“我这是……这是在乎你才会胡思乱想！”

“嗯。”张起灵应了一声，眼底漾开点极淡的笑意，“所以傻。”

吴邪被他堵得没话说，气鼓鼓地伸手去捏他的脸，却被对方轻轻攥住了手腕。

张起灵的指腹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，摩挲着他的手腕内侧，那里的皮肤薄，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温度。

“不管你是什么样子，”张起灵看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说得认真，“我都在。”

没有华丽的词藻，却比任何承诺都让人安心。吴邪看着他沉静的眉眼，心里那点最后残留的不安，像被风吹散的烟，彻底没了踪迹。

他忽然笑起来，反手挣开张起灵的手，一把抱住他的脖子，在他脸上“吧唧”亲了一口。

湖边的民宿藏在一片垂柳里，青瓦白墙爬着些不知名的藤蔓，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，就能闻到湖水混着草木的清润气息。

老板是个和善的老太太，给他们安排了二楼临湖的房间，推窗就是粼粼的湖面，晚风吹过，柳丝在窗沿轻轻晃。

房间里陈设简单，一张老旧的木床，铺着浆洗得发白的蓝布床单，墙角摆着张掉了漆的木桌，上面放着个粗陶花瓶，插着两枝刚摘的荷花，淡香幽幽地漫在空气里。

吴邪把背包往墙角一扔，先跑到窗边深吸了口气：“这地方比酒店舒服多了。”湖面的风带着潮气扑在脸上，比空调风清爽百倍，远处还有晚归的渔船，渔火在暮色里一点一点亮起来，像星星落在水里。

张起灵没说话，只是走到他身边，目光落在湖面上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的木纹。夕阳正往水里沉，把半边天染成橘红色，湖水也跟着漾起金红的波纹，连带着两人的影子都被镀上了层暖光。

“晚上应该能看到星星。”吴邪侧头看他，见他耳尖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红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，“可惜今天太晚了。”

张起灵看了他一眼，轻轻点了点头，环在他腰上的手顺势收紧，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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