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外传来魔物的嘶吼，比刚才更加密集。凌渊侧耳听了片刻，金瞳微微收缩：“是深渊猎狼，群体行动，嗅觉比刚才的甲虫灵敏十倍。”
凯皱眉：“它们怎么会突然聚集过来？”
“因为这个。”凌渊从潭底捞出一块黑色的石头，石头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，散发着与天际裂隙同源的气息，“这是深渊结晶，能吸引低阶魔物。看来有人故意在这里埋下了这个。”
“是叛逃者？”凯的脸色沉了下来，“骑士团里偶尔会有人被深渊气息诱惑，用魔物的力量换取力量。”
凌渊把玩着那块结晶，石头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嗡鸣，像是在挣扎：“不止。你看结晶的孔洞，边缘很新，是最近才被挖出来的。”他将结晶扔给凯，“人类的叛徒，可没本事从地底深处挖出这东西。”
凯接住结晶的瞬间，圣剑的蓝光突然变得狂躁，剑身剧烈震颤起来，仿佛在排斥某种肮脏的存在。他低头看着结晶上的孔洞，那里残留着一丝极淡的……龙鳞的气息？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，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。龙族不是刚醒来吗？怎么会和深渊结晶扯上关系？
“我们得走了。”凌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，“猎狼的数量太多，在这里耗下去对我们不利。”他指了指水潭后方的石壁，那里的藤蔓长得格外茂密，隐约能看到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，“那里有通道，通向黑脊山脉的方向。”
凯看着那个狭窄的洞口，又看了看凌渊背后的翼膜：“你能过去？”
“龙族能钻比这更窄的地方。”凌渊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，“比如人类骑士的盔甲缝隙。”
凯的耳根微微发烫。他想起刚才被凌渊拽着奔跑时，对方的鳞片擦过自己铠甲的触感，那种冰凉而坚硬的质感，此刻仿佛还留在手腕上。他清了清嗓子，用剑劈开洞口的藤蔓：“走吧，别让猎狼堵在里面。”
洞口后的通道比想象中更曲折。石壁上布满了抓痕，深浅不一，像是某种大型生物留下的。凌渊走在前面，金瞳在黑暗中如同两盏灯，每一步都踩在最平稳的石面上。凯跟在后面，圣剑的蓝光照亮了脚下的路，偶尔能看到散落的骨头，有的上面还嵌着断裂的箭簇。
“这里以前是某种生物的巢穴。”凯踢开一块颅骨，颅骨的犬齿异常锋利，“从骨头的磨损程度看，至少废弃了五十年。”
“是地龙。”凌渊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，带着细微的回音，“一种以深渊能量为食的生物，性情温顺，除非被激怒。”他的指尖划过一道深刻的爪痕，“但这爪痕是被迫防御时留下的，有人屠杀了这里的地龙。”
凯停下脚步。他忽然想起前哨站的古籍里记载过，地龙的粪便能中和深渊气息，是天然的净化剂。如果有人刻意屠杀地龙……
“是为了让深渊气息扩散得更快。”他低声道，语气里带着一丝寒意，“有人在故意摧毁防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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