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王陌生！你耍赖！"
羽毛球在张黛若的尖叫声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，稳稳落在界外。她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，马尾辫已经散开一半，发丝黏在汗湿的脖颈上。
王陌骁站在球网对面，白色运动服被汗水浸透，隐约勾勒出少年精瘦的腰线。他嘴角微微上扬："这是今天第七次叫我错名。"
"明明有风！"张黛若耍赖地指着窗外纹丝不动的树叶，小跑着凑到网前，"这球重发嘛～"
最后一个音节被她拖得又软又长，像融化了的草莓棉花糖。王陌骁的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，转身去捡球时，耳尖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。
"骁哥最好了！"张黛若得逞地挥舞着球拍，没注意到少年背对着她时，悄悄把原本要发的后场底线球改成了中场。
羽毛球馆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。自从上周达成"月考赌约"，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在放学后加练羽毛球。张黛若嘴上说是为了提升技术，眼睛却总忍不住往王陌骁跳起扣杀时露出的那截腰线上瞟。
"专心。"一记凌厉的扣杀擦着她的耳畔飞过，王陌骁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面前，球拍轻轻敲了下她的发顶，"你的眼神追踪能力比羽毛球轨迹预测还差。"
张黛若捂着脑袋，突然福至心灵："那用数学建模分析你的发球习惯呢？"
她立刻蹲在地上，用指尖在木地板上画起抛物线公式。王陌骁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却还是单膝跪地，把球拍横过来当直尺："考虑空气阻力的话，应该用这个系数..."
"你们是在打球还是在搞科研？"
清亮的女声从门口传来。张黛若抬头看见羽毛球校队的队长周婷抱着手臂站在那里，身后还跟着几个队员。她的目光在王陌骁身上停留了几秒，又扫过两人之间那堆数学公式，嘴角微微下垂。
"骁神，教练说下周市里选拔赛要提前报名。"周婷走过来，很自然地站到王陌骁身边，"这次混双你考虑好搭档了吗？"
张黛若突然觉得嗓子发紧。她低头假装系鞋带，听见王陌骁淡淡地回答："再说吧。”
"某些人不会还想带文科班的女生打比赛吧？"周婷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张黛若，"专业比赛和兴趣玩玩可不一样。"
鞋带在张黛若手指上勒出一道红痕。她猛地站起来，却撞进王陌骁突然挡在前面的背影。少年身上淡淡的香味笼罩下来，他声音很冷："她的滑板劈吊，你接不住。"
周婷脸色变了变。张黛若从王陌骁身后探出头，看见对方攥着球拍的手指关节发白。
"月考后见分晓。"王陌骁说完，转身拎起两人的书包，"走了，今天该补历史。"
直到走出体育馆，张黛若才回过神："你刚才是在为我说话？"
王陌骁头也不回："我在陈述事实。"
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张黛若小跑两步，故意踩在他的影子上："那你说我的滑板劈吊..."
"差得远。"王陌骁突然停下脚步，张黛若一头撞上他的后背。他转身，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，"但比你的历史成绩强点。"
"王陌骁！”
少年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，伸手从她头发上取下一片羽毛："明天早自习抽查'百家争鸣'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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