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照进来，在他睫毛下投下细碎的阴影。张黛若突然想起那张被藏在历史笔记里的照片，耳朵尖悄悄热了起来。
"那...如果我搞砸了怎么办？"
王陌骁突然停下脚步。他转身，伸手抚平她翘起的碎发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："你演讲比赛那次，我也这么问过我爸。"
"啊？"
"他说..."王陌骁的指尖在她发梢停顿了一秒，"如果害怕搞砸，就看着最重要的人。"
远处传来广播声，通知表演赛选手集合。张黛若抬头看着少年被阳光描亮的轮廓，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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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演赛安排在下午三点。张黛若穿着临时借来的队服，感觉后背的号码布像块烙铁。王陌骁正在帮她缠手胶，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绕过拍柄。
"紧张？"他头也不抬地问。
张黛若盯着他发顶的旋："比英语演讲还紧张。”
"对手是七中和附中的混双组合，附中那个男生反手比较弱。"王陌骁贴紧手胶尾端，突然抬眼看她，"周婷在看台上，好好打，别丢脸。”
场边裁判吹响了哨子。张黛若深呼一口气站起来，差点被长出一截的裤脚绊倒。王陌骁蹲下身，替她把裤脚卷了两折，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脚踝。
"王陌骁。"她突然喊他。
"嗯？"
"如果我接不到的球..."张黛若绞着手指，"你会补位吗？"
少年站起身，球拍轻轻点了下她的发顶："我的防守范围，包括你所有的失误。"
比赛开始后，张黛若才发现这句话不是安慰。王陌骁像是有预知能力，总能在她漏球的前一秒出现在最恰当的位置。第三局关键分时，她一个踉跄没接到网前球，却听见身后球鞋急刹的摩擦声——王陌骁从后场飞身救球，整个人摔在地上却把球挑过了网。
"15-14！四中领先！"
张黛若跑过去拉他起来，触到他掌心的汗水。王陌骁借力站起身，突然凑近她耳边："下一个球会发你的反手。"
"你怎么知..."
哨声响起，对方果然发了个反手高远。张黛若仓促回球，眼睁睁看着对手抓住机会杀向她的空档——就在球即将落地的瞬间，一道白色身影闪电般掠过，王陌骁鱼跃救球，球拍在离地十公分处将球挑起。
"回位！"他大喊。
张黛若条件反射地冲向网前，正好接到对方仓促的回球。一个漂亮的网前扑杀，羽毛球钉死在对方场地上。
"比赛结束！21-19！"
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。张黛若还没回过神，就被拉进一个汗湿的怀抱。王陌骁的心跳隔着两层队服传来，快得像是要撞碎肋骨。他的下巴在她发顶轻轻蹭了一下，随即像触电般松开。
"打得不错。"他别过脸去收拾球包，耳根红得像是被烈日灼伤。
看台上，周婷铁青着脸起身离开。张黛若恍惚地摸着发顶，那里还残留着少年下巴的触感。她弯腰捡球时，发现王陌骁刚才摔倒的地方有个浅浅的汗渍手印，忍不住偷偷把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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