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考成绩单贴在走廊公告栏上时，张黛若呆愣愣的站在那里，不注意时她的指甲已经把手心掐出了四个月牙形的红痕。
人群像潮水般涌向公告板，又像退潮般散开，各自三三两两，留下几家欢喜几家愁的窃窃私语。她踮起脚尖，目光越过攒动的头顶，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搜寻着两个紧挨着的名字。
"别找了。"
熟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，吐息拂过她的耳廓有些发毛。王陌骁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，修长的双臂撑在她两侧的墙壁上，形成一个暂时的避风港。他手里捏着两张成绩单，纸边被攥得微微发皱。
"历史91，数学85。"他声音很轻，"我赢了。"
张黛若猛地转身，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，习惯性往后退了一步，差点磕到墙上。王陌骁用手护住她的头，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狡黠的光，嘴角勾起一个罕见的、完全称得上得意的弧度。那张历史成绩单上，用红笔圈出的数字比她的79分高出整整12分。
"你...你作弊！"她压低声音指控，"最后那道大题明明超纲了！"
"《盐铁论》的经济思想，在我借你的笔记第37页有详细分析。"王陌骁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眼中的笑意，"赌约就是赌约，张黛若同学。"
公告栏旁的梧桐树沙沙作响，阳光穿透了空气洒在他们身上，一片金黄的叶子飘落在他们之间。张黛若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，慌忙后退一步，后背却贴上了冰冷的墙壁。
"校庆日是下周三。"王陌骁把成绩单折好塞进她校服口袋，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锁骨，"礼堂舞台，记得带扩音器。"
"你——！"
张黛若的抗议被上课铃声切断。王陌骁已经转身走向文科班教室，背影挺拔得像棵青竹。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，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，恰好延伸到她的脚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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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庆日当天的天气好得过分。
张黛若站在礼堂后台的幕布后，透过缝隙悄悄看着台下座无虚席的观众。灯光亮的刺眼，房间显得格外空旷。她今天特意穿了那条蓝色连衣裙——和初中演讲比赛时同款。只是这件从前的衣服腰身已经有些紧了。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角，那里有个不起眼的线头，已经被她捻得起了毛。
"你在紧张？"
幕布被掀开一角，王陌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旁，脸上挂着诡计得逞的坏笑。他今天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，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，身上带着淡淡的玫瑰檀木香，像是刚洗过澡。但张黛若注意到他的左手在微微发抖，指尖反复摩挲着袖口的纽扣。
"你才紧张。"她小声反驳，却忍不住抓住他的袖口，"能不能...打个折？五十遍？"
王陌骁突然俯身，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："愿赌服输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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