辩论社公告栏前挤满了人。
张黛若缩在教室后排，看着窗外的人群指指点点。周婷站在公告栏旁，手里举着几张纸——不用猜也知道是那些"证据"。自从三天前那场暴雨中的争吵，她和王陌骁就像两颗相斥的磁铁，在校园里刻意避开彼此的轨迹。
"黛若！"林小雨风风火火冲进教室，"你还有心情发呆？周婷那个疯子搞了个联名信，要求取消你的英语社副社长资格！"
张黛若把脸埋进手臂里。她书包侧袋还装着那支摔坏的钢笔——那天跑远后，她又鬼使神差地折回去，在一片泥水中捡回了最重要的笔杆部分。
"王陌骁呢？他就这么看着？"林小雨愤愤地拍桌子。
"我们...结束了。"张黛若闷声说。其实连"开始"都谈不上，哪来的"结束"？也许一切只是场精心设计的实验，而她是唯一当真的人。
教室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："请各班同学到操场集合，重复，请立即到操场集合。"
人群像潮水般涌向操场。张黛若磨蹭到最后才出去，发现主席台上站着校长、王教授，还有...王陌骁？他穿着整齐的校服，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，目光不断扫视人群，像是在寻找什么。
"安静！"校长敲了敲话筒，"关于近期流传的'比赛黑幕'事件，学校进行了彻底调查。"
张黛若的指甲陷入掌心。她看见周婷站在前排，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微笑。
"经核实，2019年市英语演讲比赛的评分记录完整，更正过程符合规定。"校长举起一张纸，"这是市教育局出具的证明。"
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。周婷的脸色变了，她转向王陌骁，嘴唇蠕动着说了什么。
"此外，"校长继续道，"王陌骁同学提供了更直接的证据。"王陌骁走向话筒，把一个U盘插入电脑。大屏幕上立刻开始播放视频——初中演讲比赛的现场录像。画面中的张黛若穿着蓝色连衣裙，声音清亮：
"...my dream is to be someone's moonlight..."
镜头扫过评委席，王教授正在认真打分；转向观众区，年轻的王陌骁举着家用摄像机，镜头稳得不像话。视频最后定格在一张计分表特写上——原始分数和更正分数并列，旁边是三位评委的签名确认。
"这不可能！"周婷突然冲上台，"王教授明明——"
"周婷同学。"王教授站起来，声音平静得可怕，"你父亲是我的研究助理，他无权接触原始评分档案。你看到的所谓'证据'，是数据录入时的草稿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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