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黛若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。她低头再看那封邮件，日期显示是三天前——早于他的北大面试。
"你早就申请了？"
"嗯。"王陌骁从口袋里掏出那支修复过的初代钢笔，在指间转动，"在你收到MIT面试通知那天。"
风突然变大了，吹乱了张黛若的刘海。她想起那天自己兴奋地给王陌骁打电话，他安静地听完，只说了一句"等我半小时"。后来他出现在她家门口，手里拿着两杯奶茶，一杯七分糖加珍珠，一杯三分糖不加料——就像他们的性格，截然不同却又奇妙互补。
"为什么是哥大？"她小声问。
王陌骁的钢笔停在指尖。他转过头，镜片后的眼睛终于清晰可见——那里面盛着一整个夏天的阳光。
"因为那里离你最近，又不会打扰你发光。"
张黛若的视线模糊了。她慌忙低头翻书包，掏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："我...我做了分析表。异地恋成功率、学术资源共享度、机票价格趋势..."
笔记本被王陌骁轻轻合上。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封面，那里用荧光笔标着"MX&DR未来规划"。
"理科生。"他轻笑，声音里带着无奈的宠溺，"你忘了算这个。"
一张便签纸从笔记本里飘出来。王陌骁弯腰捡起，上面是他熟悉的字迹：【你的未来里有没有我？】没有落款，没有日期，像是随手写下的心事。
"什么时候..."张黛若瞪大眼睛。
"上周二，你趴在图书馆睡着的时候。"王陌骁的耳尖红了，"本来想等你发现的。"
阳光突然变得很烫。张黛若摸出那支镶钻的第七代钢笔，金属表面已经被她的体温焐热。
"这支笔，"她突然说，"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？"
王陌骁挑眉："你试过按下钻石？"
笔尖的钻石居然是个微型按钮。张黛若按下它时，一束光从笔尖射出，在天台墙壁上投出影像——年少的她站在小学讲台解数学题，初中的她在操场跑步，高二的她趴在课桌上睡觉...数百个瞬间如流水般掠过，最后定格在一张照片上：王陌骁举着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证，背景是MIT的圆顶图书馆。
"PS技术很烂。"他不好意思地承认，"但意思是..."
张黛若用吻堵住了他剩下的话。钢笔投影仪掉在地上，画面变成了晃动的天空。王陌骁的手扶在她腰间，力道大得几乎留下淤青。分开时，两人的呼吸都乱得不成样子。
"北大..."她抵着他的额头说。
"可以考研再去。"王陌骁的拇指擦过她的下唇，"你呢？MIT..."
"暑假先去实验室帮忙。"张黛若捡起钢笔，关掉投影，"哥大开学前，我有足够时间调教一个理科白痴适应纽约生活。"
王陌骁笑着摇头，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。屏幕上是份详尽的时间表，标题是《MX的MIT生存指南》，从"如何区分二进制和十进制"到"咖啡因摄入上限计算"，事无巨细。
"你..."张黛若鼻尖发酸，"什么时候准备的？"
"拿到哥大offer那天。"王陌骁合上电脑，"顺便说，我选了初级编程课，教授是你MIT导师的夫人。"
风突然转向，带来远处栀子花的香气。张黛若想起父亲信中提到的"意外"，想起王陌骁抽屉里那些照片，想起他放弃的比赛和悄悄修改的人生轨迹。这个看起来冷静自持的男孩，到底为她做过多少疯狂的小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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