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兵周身的雷光炸成一片刺目的网，他死死盯着八重神子，仿佛要将她的心思看穿：

“你要给我什么我想要的东西？”

八重神子却不急着回答，只是抬手轻轻拨了拨垂落的发丝，狐耳在紫光中抖了抖，她指尖微抬，一缕紫色的光芒自袖中漫出，在掌心凝成一枚晶体的轮廓——那轮廓流转着温润的雷光，与神之眼的光芒截然不同，带着一种属于神明的威严与厚重。

散兵的呼吸猛地一滞。

是雷神之心。

那枚他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神之心，此刻竟以这样轻描淡写的姿态，出现在八重神子的掌心。

“就这么简单？”

他太清楚这位狐狸宫司的手段，没有十足的把握，她绝不会抛出这样的诱饵。

“没错，很简单。”

八重神子笑意盈盈，目光扫过昏迷的旅行者，派蒙和强撑着的倾末。

“我带走这三位，雷神之心归你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散兵想也不想便回绝，视线像刀子般刮过倾末。

“旅行者可以走，但她必须留下。”

这个叛徒，这个他本该让她死在雪夜里的人，竟敢活着站在这里，还敢与旅行者一同闯他的工厂——若就这么放她走，岂不是成了提瓦特的笑柄？

八重神子却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，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：

“哦？这位小姑娘犯了什么错，值得散兵大人如此记挂？”

她缓步走到倾末身边，抬手替她拂去肩上的灰尘，动作亲昵得仿佛认识了许久。

“与你无关。”他咬着牙，周身的紫雾开始带着暴戾的气息收缩。

“要么，带旅行者走，拿雷神之心；要么，谁也别想走。”

“这可不好办呢。”

八重神子叹了口气，指尖轻轻敲着下巴，像是在认真思索。

“毕竟，这位小姑娘对我而言，是我八重堂不可缺少的一位呢。”

她忽然话锋一转，看向散兵，眼底的狡黠几乎要溢出来。

“你知道吗？她最近写了本小说，叫《我在愚人众的限时打工生活》，里面那位‘鸢大人’的故事，在八重堂卖得可火了。”

散兵的眉头拧成了疙瘩：“什么鸢大人？”

“不知道啊。”八重神子笑得更欢了。

“看来你也感兴趣呢。”八重神子适时收住话头，重新将掌心的神之心托到他面前，得赶快结束这场交易了，再拖下去，她的旅行者可估计要一命栽在这里了，散兵现在不肯放人，再纠缠下去怕是都有危险。

“这样吧，我先带旅行者走，雷神之心给你，你先替我照顾好我八重堂的小红人，等我处理完急事，再回来跟你慢慢讨价还价，如何？”

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，仿佛笃定他会答应。

散兵死死盯着那枚雷光晶体，又看了看昏迷在地、气息渐弱的旅行者，最后将目光落在倾末身上——她正咬着唇，微微颤抖，却没有半分求饶的意思。

“好。”

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，声音冷得像要冻裂空气。

“把雷神之心留下，带那个旅行者滚。”

八重神子笑得眉眼弯弯，指尖轻弹，稳稳落在散兵掌心。与此同时，她俯身将旅行者扶起，又对派蒙使了个眼色：

“我们走。”

派蒙虽然满心不忿，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，连忙跟上。

倾末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工厂门口，忽然松了口气，却又在下一秒对上散兵投来的目光——那目光里的寒意，比雪夜哨塔的风还要冷。

“现在。”

散兵握紧了掌心的雷神之心，周围的紫雾竟然消散去了，没有了令人讨厌的气味。

“该算算我们的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