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个监护人和一个碗精

第三章：七个监护人和一个“碗精”

客厅的吊灯亮得晃眼，李小尧被七个人围在沙发中间，活像个接受审判的犯人。

她已经换了件能遮住脚踝的宽大卫衣——是马嘉祺的，带着点淡淡的洗衣液香味。可即便是裹得严实，被七双各有千秋的眼睛盯着，她还是觉得浑身发烫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

“所以……你真的是那个碗？” 宋亚轩蹲在她面前，眼睛瞪得溜圆，伸手想去碰她的胳膊，又被马嘉祺轻轻拽了回去。

马嘉祺站在沙发旁，眉头还没松开，但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些：“我们不是不相信你，只是这件事太……” 他顿了顿，似乎在找合适的词，“匪夷所思了。”

“匪夷所思？这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，离谱到家了！” 贺峻霖夸张地比划着，“一个碗突然变成大活人，这要是说出去，狗仔能把咱们家门槛踏平！”

李小尧缩了缩脖子，小声嘟囔：“我也不想的啊……谁知道睡一觉就从碗里冒出来了。” 她想起刚才在厨房的窘迫，脸颊又热了，“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穿刘耀文衣服的，当时就摸到那件……”

“没事没事。” 刘耀文手忙脚乱地摆手，耳朵却红得能滴出血——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，那件黑T恤套在她身上松松垮垮，领口滑下去时露出的锁骨，比舞台上任何灯光都晃眼。

一直没说话的张真源突然开口：“不管怎么说，她现在是个人，总不能赶出去吧？外面天还没亮，一个女孩子不安全。” 他看向丁程鑫，“丁哥，你怎么看？”

丁程鑫靠在沙发扶手上，指尖轻轻敲着膝盖，目光在李小尧身上转了一圈。她低着头，长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，露出的下颌线线条柔和，卫衣袖子太长，手指只露出一小截，蜷在一起像只受惊的猫。可他忘不了刚才在厨房，她穿着短T恤时露出的那截腰腹，白得晃眼，和记忆里那个冷冰冰的瓷碗完全对不上号。

“留下可以。” 丁程鑫终于开口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主导权，“但得约法三章。”

他竖起手指：“第一，在没搞清楚你为什么会变回来、会不会再变回去之前，不准出门，不准接触任何人。”

“第二，我们的工作性质特殊，家里到处是摄像头，你的存在必须绝对保密，除了我们七个，不能让第八个人知道。”

“第三，” 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她明显没地方可去的样子，“暂时……先住在客房，生活用品我们会准备。”

李小尧连忙点头，像小鸡啄米：“我都答应！只要别把我扔出去，让我干什么都行！” 她可不想刚变回人就被赶去睡大街，还是在完全陌生的城市。

“那你以后怎么办啊？” 宋亚轩托着腮帮，一脸认真，“总不能一直当‘隐形人’吧？你家人不会找你吗？”

提到家人，李小尧的眼神暗了暗。她爸妈在她小时候就离婚了，各自重组家庭，她跟着奶奶长大，奶奶上个月刚去世，宿舍那几个室友放假回家了，就算她突然消失，估计也得等开学才会被发现。

“我……没什么家人。” 她声音低了些，“暂时……也没地方去。”

客厅里安静了几秒。

严浩翔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：“那正好，咱们家缺个洗碗的。” 他说完自己先笑了，“开玩笑的。” 见李小尧没反应，又挠挠头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你可以先在这儿住着，就当……就当给我们当助理？反正我们也缺个人收拾屋子。”

“这个主意不错。” 马嘉祺附和道，“正好你熟悉家里的东西，平时帮着打扫打扫，我们出门工作时你看家，也算有个正当理由留下。”

就这么定了。

从“团宠碗”摇身一变成“家养助理”，李小尧的人类生活就这么仓促地开始了。

白天七个人要去公司训练，家里就剩她一个。她摸着熟悉的厨房台面，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——昨天她还在这里被用来装水果，今天就能站在这里给自己煮泡面。

下午收拾客房时，她在衣柜深处翻到一面全身镜，犹豫了半天站过去。镜中的女生穿着宽大的卫衣，头发乱糟糟的，但眼睛很亮，皮肤白得像瓷（大概是当三个月碗晒不到太阳的功劳），身形纤细却不干瘪，肩线柔和，腰肢被卫衣罩着看不真切，但她清楚记得早上换衣服时看到的曲线——原来自己长这样。

正对着镜子发呆，门锁突然传来响动。李小尧吓得差点钻进衣柜，就看到宋亚轩拎着个购物袋冲进来，后面跟着刘耀文和贺峻霖。

“小尧！给你买了新衣服！” 宋亚轩把袋子塞给她，笑得像只小太阳，“我们猜你没带衣服，就随便买了点。”

袋子里是几条连衣裙和T恤牛仔裤，款式简单却合身。

李小尧：“谢谢～”

贺峻霖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“以后都是一家人了——对了，晚上想吃什么？张哥说要露一手。”

晚饭时，李小尧第一次和他们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。张真源的手艺极好，糖醋排骨炖得酥烂，她吃得正香，突然感觉到腿上落了个东西，低头一看，是片排骨。

她想着不能浪费，

她刚想弯腰，手腕突然被人轻轻按住。马嘉祺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夹给她，声音温和：“掉了就别吃了，我这个没动过。”

宋亚轩见状，也把自己盘子里的虾剥好，递到她碗边：“小尧，吃虾。”

丁程鑫敲了敲桌子：“吃饭别打闹。” 话虽这么说，却把离她最近的那盘青菜往她面前推了推。

灯光暖黄，少年们的声音此起彼伏，带着饭菜的香气和烟火气。李小尧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，突然觉得当人好像也没那么糟。

尤其是当她抬眼时，不经意对上严浩翔的目光，他愣了一下，迅速移开视线，耳根却悄悄爬上一抹红。

她心里咯噔一下，突然想起自己当碗时，总被严浩翔拿去泡咖啡，他喝咖啡时总爱盯着碗上的小熊看，眼神专注得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。

现在，他是不是也在用那种眼神看自己？
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，就被她掐灭了。李小尧啊李小尧，你可是个刚从碗变回来的“碗精”，别想些有的没的。

她低头扒着饭，没看到餐桌对面，七个少年交换了一圈眼神，里面藏着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的、微妙的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