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音说到一半突然断了，只剩下电流的“滋滋”声。加一盯着手机屏幕，又看了看眼前的陈默和周景明，脑子里乱成一团：“工厂事故？我哥说的是什么意思？周景明，你爸跟那起事故有什么关系？”
周景明抿着唇，没说话。陈默跨上机车，拍了拍后座，催道：“走不走？再不走，我可就把你上周在网吧翻墙的视频发校园墙了。到时候全校都知道，我们的‘乖乖女’加一，居然偷偷去网吧打游戏。”
加一咬了咬唇，刚要迈步，周景明突然把她往身后一拉，自己挡在前面，对着陈默说：“我跟你走，别找她。她不知道那些事，也不该知道。”
“你？”陈默上下打量他一眼，笑了，“你走了谁演苦肉计？不过也行，反正你俩总得走一个。周景明，你爸当初做那些事的时候，怎么没想过今天？”
周景明刚要抬脚，加一突然抓住他的胳膊，压低声音说：“你额角的疤，是不是跟工厂事故有关？你爸是不是因为这事，才对你动手的？”
周景明的身体瞬间僵住，转头看她的眼神里，带着加一从未见过的慌乱。“不是，”他艰难地开口，“跟事故没关系，就是我爸生气……”
“别骗人了！”加一打断他，“你刚才的反应已经出卖你了！还有我哥的语音，他肯定知道什么！”
陈默在旁边催：“磨磨蹭蹭的，再不走我直接叫保安了！到时候让全校都看看，周大少跟校外人员勾结，看你还怎么保送！”
加一攥着周景明的胳膊，指节都在用力。她看着周景明慌乱的眼神，又想起手机里没听完的语音，心里突然有个可怕的念头——周景明的疤，可能根本不是他爸砸的。
就在这时，教学楼的广播突然响了，德育处主任的声音透着电流的杂音：“各班同学注意！校门口有校外人员闹事，请立即返回教室！重复，立即返回教室！”
陈默骂了句脏话，抬腿就要踹旁边的公告栏。周景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，声音冷得像冰：“你再闹，我就报警。你爸的事还没处理完，你想再添点麻烦？”
陈默挣扎了一下，没挣开，脸色变得很难看：“你敢威胁我？周景明，你别忘了，你爸的那些证据还在我手里！”
“证据？”周景明眼神一沉，“你以为那些东西能威胁到我爸？别太天真了。”
周围的学生已经开始往楼上跑，德育处的老师拿着手电筒从楼梯口冲下来，喊着：“谁在闹事？站住！”陈默看了眼越来越近的老师，又看了眼周景明，突然笑了：“行，算你狠。不过你等着，这事没完。下次我再找你，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。”
说完，他猛地甩开周景明的手，跨上机车，轰鸣声再次响起，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。
德育处老师跑过来，看了看周景明额角的疤，又看了看加一手里的空卸妆液，皱着眉说：“你们俩跟我去办公室！晚自习后在校门口聚众，还拿着东西互扔，眼里还有没有校规？”
“老师，不是我们互扔，是刚才有人来闹事……”加一刚要解释，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，这次是条短信，来自一个陌生号码：“别相信周景明的话，他的疤是假的，工厂事故的真相在老仓库。明天放学后，自己过来看看，别告诉任何人。”
加一抬头看向周景明，他正好也在看她，眼神里带着说不清的复杂。“老师，我们跟你走。”周景明先开了口，拉了拉加一的胳膊，“有什么事到办公室再说。”
德育处老师在旁边催：“快走！别磨叽！等会儿校长要是知道了，你们俩都得受处分！”
加一跟着周景明往办公室走，心里却翻江倒海。陌生短信是谁发的？老仓库又在哪里？还有周景明，他刚才跟陈默说的“证据”是什么？走到办公室门口时，她偷偷回头看了眼校门口的方向，夜色里好像有个黑影一闪而过，手里还拿着个相机。她刚想指给周景明看，那黑影却瞬间消失在树影里，没了踪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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