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雅案结了整一周，林野腰伤复发，被沈砚勒令在家休息。他窝在沙发上刷监控录像——不是工作，是看自家小区的，理由是“观察邻里作息，积累侦查素材”。沈砚对此的评价是“闲得发慌”。
下午三点，林野的手机突然响，是队里的新人小李，声音发颤：“野哥，城南丽景园出了个案子，有点邪门……沈法医和苏姐已经过去了，让我问问你要不要来。”
“邪门？”林野坐直，后腰的疼都忘了，“怎么个邪门法？”
“死者死在自己家里，门窗反锁，现场没打斗痕迹，但……他家的智能家居好像自己动了。”
丽景园是高档小区，家家户户装了全屋智能系统——灯光、窗帘、空调、甚至厨房电器，都能通过语音或APP控制。死者叫周明，45岁，做建材生意，被发现时倒在客厅，脸色发紫，手边的水杯摔在地上，水渍还没干。
沈砚正蹲在尸体旁，指尖掀开死者的眼睑。瞳孔缩小，口唇有轻微紫绀，是典型的窒息体征，但颈部没有勒痕，口鼻也没有异物。“苏棠，测一下室内氧气浓度。”
苏棠拿着检测仪绕了一圈，眉头皱得很紧：“客厅氧气浓度只有18%，正常是21%。而且我闻到一股淡淡的煤气味，很淡，像被什么东西中和过。”
“煤气？”林野推门进来，后腰贴着暖贴，走路有点僵，“小区用的是天然气，报警器没响？”
“报警器被关了。”沈砚指了指天花板，报警器的指示灯是暗的，“而且不是手动关的——APP后台记录显示，今天下午两点十五分，有人用管理员权限远程关闭了报警器。”
林野立刻让技术队查后台：“谁的权限？”
“死者自己的账号。”小李递过平板，“登录IP是死者的手机，但我们在卧室找到了他的手机，屏幕是碎的，掉在床底下，好像摔了很久。”
苏棠走到厨房，燃气灶是关着的，但连接管上有个细微的划痕，像是被什么东西蹭过。“沈老师，你看这个。”她用镊子夹起一点黑色粉末，“像是橡胶碎屑，而且燃气灶的阀门旋钮上，有被人动过的痕迹——不是手动拧的，更像被什么工具夹着转了半圈。”
沈砚走过去，指尖在旋钮上抹了一下：“有微弱的电流残留。”他抬头看厨房的智能插座，“这个插座连接着燃气灶的电源，后台记录显示，两点二十分，插座突然断电，三分钟后又通电了。”
断电会让燃气灶的安全阀门自动关闭，但如果阀门本身没关紧，再通电时，可能会有微量天然气泄漏。可单凭这点泄漏，不足以致命。
“还有窗帘。”苏棠走到客厅窗边，厚重的遮光帘紧闭着，“后台显示，两点二十分，窗帘被远程控制关闭，之后就没再打开过。”
一个人在家，为什么要突然关报警器、关窗帘，还让燃气灶轻微漏气？
沈砚的目光落在死者的手腕上——戴着一块智能手表，屏幕已经黑了，但表带内侧有一圈浅红色的压痕。“手表摘下来，送实验室检测。”他站起身，“死者死前应该戴着手表，可能被什么东西勒过，但力度很轻，没留下明显伤痕。”
林野正在翻死者的通讯录：“周明的妻子半年前去世了，女儿在国外读书，最近在跟一个叫张诚的人抢生意——张诚也是做建材的，两人因为一个工地项目闹得很僵。”
“张诚有没有丽景园的出入记录？”
“查了，最近一周都没来过。”小李补充，“但张诚是个技术控，自己开了家智能家居公司，帮人改装系统。”
苏棠突然“啊”了一声，指着客厅的智能音箱：“这个音箱是改装过的！底部有个小孔，像是装了额外的传感器。”
沈砚弯腰查看，小孔里有个微型摄像头，正对着客厅——这不是原装设备。“拆下来，查来源。”他顿了顿，看向林野，“周明的手机里，有没有和智能家居相关的APP？除了官方的。”
林野已经让技术队恢复手机数据：“有个叫‘家庭助手’的第三方APP，开发者是……张诚的公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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